眼睛(1 / 2)

鬼婆手里拿着江离的束魂瓶,和黑子一路狂奔,正想着从一头的洞口钻下去,忽见江离从身后追过来,再一回头又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秦天,真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鬼婆心里直呼晦气!

这头江离从楼上跃下,一边收拾鞭子一边冷眼看向鬼婆和黑子,那边秦天从墙上的最后一级阶梯上跳下来,左右摆了摆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阴沉着脸一步步朝着鬼婆和黑子逼近。

鬼婆和黑子不得不一步一步向后挪移,黑子在外面的时候各种威风八面、仗势欺人,但到了这里面气焰瞬间就灭失了,他刚开始以为自己死了,一睁眼就看到了一群穿着很是阴间的白衣女人,心中顿时哀凉极了,想着自己这么些年白混了,眼见着火瞳和骰子就要到手了,好嘛,到头来自己死了,没办法了却老祖宗的遗愿了,发扬壮大他这一支的目标也搁浅了。

唉,时也命也……只是这阴间不应该很冷吗?怎么这么热,他感觉身上流汗就像流水一样,根本止不住,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变得湿漉漉了。

“果然,电视剧里都特么是骗人的,还说阴间很冷,结果热得特么跟桑拿房一样!”

他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不对,还是说我活着的时候做了太多坏事,所以特么死了要让我下油锅啊……”

就在他惴惴不安地想像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扔过来砸到了自己的身上,四肢百骸都感觉到了一阵剧痛,这时他才惊觉自己没有死,因为死了就根本不会有感觉了,而他现在分明感觉到了疼。

他撑着身体扬头起来看了看,才发现是鬼婆砸自己身上了,鬼婆吭吭唧唧得动弹不得,黑子也疲累的连推她的力气都没有,就让她那么躺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就被那群白衣女人扔进一辆车里,他看到了跟风邪岭完全不一样的光景,夺目的天光,连绵起伏的沙丘,那一刻他意识到,这个地方不同以往,于是借机会悄悄问了问鬼婆。

“这里是上母!”鬼婆伏在他耳畔轻声说。

上母,这是他从未听过的名字,但直觉告诉他,这将是一个他没办法玩得转的世界,他们俩最后被装在袋子里扔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在外面作恶多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婆,在这里也只能跟他一起蜷缩在角落里等待被处置,这意味着不久他就将面对不可预知的危险。

他的双眼都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见,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助,果然不出所料,不久后危险就悄然而至,他先是被江离威逼着扒了衣服,虽然说在这热气蒸腾的碉楼里感觉凉快了不少,到底是有些羞耻。

所以当他和鬼婆正准备逃跑时,却看着秦天穿着自己的衣服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没有用,他也不敢怎么样,人家秦天在这种地方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在心理上多少有些畏惧,再加上那江离也不是一般人,人家一个眼神倒过来,他就下意识就龟缩到了鬼婆的身后。

鬼婆拿眼睛横了黑子一眼,向旁边搡了他一把,鄙视地吐出一句:“没用的东西!”

黑子才不管那么多,骂就骂吧,他就当没听见,这时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刚被骂完又没皮没脸地凑过去,缩在了鬼婆的身后。

秦天一点点靠近,朝着两人露出瘆人的笑容,紧接着慢慢伸出一只手,指尖朝里弯了弯,悠悠吐出一句:“瓶子给我!”

他语气看似平淡,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鬼婆看向秦天,总觉得这男人身上的气韵有些不同寻常,于是目光绕着秦天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就在又一次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看到秦天眼中出现了重影,于是瞬间就恍然大悟。

她无语地笑叹了一声,像是对自己迟钝的感知觉得无语,真是离开上母久了,竟然连这种手段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中了蛊!

鬼婆一边回头警惕江离的动向,一边看向一步步逼近的秦天,还要将黏过来的黑子推出去,最后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又退回到了那两间屋子门口,两人背贴着墙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天和江离,生怕稍微一个不注意他们就会偷袭。

江离不动声色地站着,过了一会儿像是累了,就懒懒散散地斜倚着栏杆,露出猫一般狡黠的眼神,一会儿看向秦天那头,一会儿看向鬼婆,当看到鬼婆怀里的束魂瓶时,心中不禁暗暗后悔,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作用,早知道这东西会被拿走,她就把这玩意儿先收着了,不过当时想着这玩意儿拿着占地方,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发挥,索性就没拿着了。

秦天在那一头不断给鬼婆施加压力,一步步靠近,不紧不慢地重复:“瓶子给我!”

鬼婆突然诡异地笑了一声,故意拉着长音说:“我说是谁呢,这不是……田么?”

听到“田”字的瞬间,秦天脚下的步子就停了下来,他没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鬼婆,目光像是一根直刺过去的箭,充满锐利审视的味道。

鬼婆看着秦天的那副样子,心里立刻就有了底:“果真是你!”

说完,眼神在秦天身上扫了扫,略带嫌弃地说:“你怎么借了这么身皮?!真是晦气!”

她一边说话吸引着秦天的注意力,一边将一只手偷偷挪到身后。

秦天仍然站在原地没动,他盯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袍的女人,直觉告诉他,这个老态毕现的女人身份不简单,不论是在上母还是在外面的世界,穿这样款式的黑袍都不常见,在上母只有一定资历的巫医可以穿这样的衣服,其他在牟托城中的女人日常都只能穿白色。

“这么多年不见,你阿妈还好吗?”

鬼婆那中低沉粗粝的声音砸在地面上,一下子刺激到了田婆婆深处的记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他心里咯噔一下。

“你是……鬼……婆?”

鬼婆苦笑一声:“也是亏了你能认得出我……我这脸啊都被毁了!”

说着一只手颤抖着隔着面纱摸了摸脸,双眼愤恨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江离,咬牙切齿地说:“毁了!都毁了!都是拜她所赐!”

秦天的眼睛也随着鬼婆的视线转移到了江离那边,只见她神色悠然地依靠在栏杆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秦天跟鬼婆久别重逢相认的戏码,像个是一个热心吃瓜的围观群众。

江离见两人盯着她看,双手举起往两人那边送了送,那意思是——你们继续。

“不,应该是拜你们所赐!”

鬼婆说着转头看了秦天一眼。

“你借谁的皮不好,偏偏借这个人的,看着就碍我眼!”

秦天的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神色,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但这一细微表现还是没有逃过鬼婆的眼睛。

鬼婆假意笑笑:“怎么感觉你见到我不太高兴?”

秦天沉着脸没说话。

鬼婆抬头四顾,感叹道: “看来上母早变天了,里面什么个情况,现在主事的是谁?!”

见秦天没有反馈,鬼婆又连连追问:“桑?”

秦天还没来得及说话,鬼婆倒是抢先一步作答:“还是说现在的上母,你就是主事的?”

秦天沉吟了几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鬼婆心中自然明了,她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许多年不见,曾经的毛头小男孩,现在竟然在上母主事了啊,真是讽刺啊!曾经对男人最是深恶痛绝的上母,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让一个男人来主事,哦,不对……”

鬼婆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说到:“也不能说是男人,应该算是半个男人,为了混进上母,我给你吃的那药,会抑制某个部位的生长,就算后期再生长,也只能算是半个男人了吧?!”

鬼婆说完,目光别有深意地就朝着秦天下半身扫去,秦天下意识就用手护住了下身。

鬼婆仍在不停试探、刺激秦天身体藏着的那半个男人:“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一旁的江离万万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简直像是吃到大瓜一样兴奋。

此时的秦天身体里的那半个男人被戳中痛处,心神有了剧烈的起伏,他的计划一再被打乱,现在鬼婆竟然也进来了,这女人狠辣又工于心计,谁知道她会相处什么方法对付自己,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在是无法预料,而她进来的目标也很明显,火瞳、火种,她都想要。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必须第一时间把这个祸患解决掉。

情绪上的剧烈起伏,让秦天感觉自己原本的意识开始时断时续地在自己的身体里出入,像是一个有些接触不良的机器,晕晕乎乎中,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漆黑的世界突然有了点点光亮,他知道自己被禁锢的意识此刻重回了人间,他摆了摆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姑娘。

她身姿优美纤长,像是一束长明的光,照在了自己的心上,秦天心中一阵清朗,不禁冲着她莞尔一笑。

紧接着,他看到了江离面部表情的急剧变化,她先是一愣,突然面色惊恐地冲着他呼喊着什么,同时甩鞭快步向他奔过来,再然后,他的眼前突然闪现一个人影,那人的眼睛中精光一闪,冲着他就伸出了一双血手。

江离眼见着鬼婆朝着秦天奔了过去,心中大感不妙,便赶紧伸手,可鞭子刚甩出去,那黑子就疯叫着冲出来,显然他跟鬼婆已经有了默契,一个专攻秦天,一个则来拦住江离。

黑子虽然不管不顾地冲出来,到底是心里害怕,毕竟鞭子抽在谁身上谁疼,免不了皮肉之苦,他咬咬牙,闭着眼睛,一张黑脸崩的紧紧的,伸手就去拦江离的鞭子,鞭子原本是冲着鬼婆去的,结果经过黑子这么一闹,受到了干扰,江离气急,顺势将鞭子朝着黑子甩过去。

这下黑子吓得要死,赶紧伸手护住脑袋,惊叫着左躲右闪,快步向鬼婆那边跑去,鞭子凌空一阵呼呼作响,黑子听得根根汗毛直立,腿肚子跟着发颤,他抱着脑袋,保护性地低着头,快速逃窜,就在他几乎挨到鬼婆的瞬间,啪一声响,黑子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疼得他几乎晕厥过去,他往背后摸一摸,瞬间就惊叫出声。

“血!血!血!

□□的后背上赫然一条血痕,像是后背开裂了一般,伤口上的皮已经不见了,血瞬间就溢出来。

江离根本不想理她,冷着脸,一边甩着手里的鞭子一边朝着鬼婆冲过去,刚刚经过黑子这么一耽搁,鬼婆也不知道秦天做了什么,只见他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不停抽搐,鬼婆还并不想住手,亮出尖锐的指甲朝着秦天的脖颈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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