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撒出了一根殷红的斩血线,让血术绑住的一名侍女,立刻被扯到了血族骑士的手中。用五指轻轻托起了侍女那美丽的下颚,在仔细欣赏那精致的面孔时,肖恩克猛然捏碎了女子柔软的肩骨。
凄厉的惨叫声中,侍女背后的衣物中突然鼓起了什么东西,绷紧的衣物旋即变成了纷飞的碎片。随着风雨飞舞的蓝色布片中,她的背后竟然展开了一对洁白的羽翼,随着女子痛楚的神情不断痉挛着。
“与东方的异民暗中勾结,你可真是小看了属于殿下的血之第六厅啊。”
怀中柔弱的身体因为断骨而痛苦地抖动着,肖恩克轻柔地吻着侍女的面孔,舔食着每一颗略带咸味的泪珠。因剧痛和羞耻而面孔绯红的女子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已经感受到了一阵剧痛。紧紧咬住对方喉咙的血族骑士,用强壮的手臂夹住了死命挣扎的女体,尽情吸食着那代表生命精华的鲜血。
“不愧是拥有太古血脉的翼人一族,真是甜美的味道。”
将已经冷却僵硬的女子扔在了地上,擦掉挂在唇边的鲜血,肖恩克对着海丽雅露出了充满威胁气息的笑容,“公主殿下希望知道有关‘太古盟约’的一切,还有你与东方那个贱女人的交易。请您尽量不要让我对一位尊贵的女伯爵动粗。”
从天而降的白色巨蛇劈碎了漆黑的天空,在城堡不远处落下,将一株百年古松化为了燃烧的火柱。
灼烈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海丽雅那僵直的身影,听到“太古盟约”这几个字的女伯爵,碧绿的瞳孔中闪动着一丝强烈的惊恐。这个由众人用生命所保护的名字,竟然从这个吸血的恶魔嘴里说出,这也就代表着那无数鲜血堆积出的成果,即将化为无有。
“惊讶吗?为了保护太古盟约的存在,甘农选择了死在东京,但这并不代表他擦干净了自己的屁股。”
吹掉了一枚落在自己指间的白羽,肖恩克望着海丽雅的眼神中,增添了几份充满死亡气息的挑逗。自己说出的事情已经正中了这名翼人女伯爵的心坎,“太古盟约”这个名字,已经击碎了她看似坚强的内心。
“你们这些卑贱的存在,仰仗着我们的仁慈,却在暗中经营着这个数千年的阴谋,简直对我们是一种污辱。”
全身亮起了腥红的深渊魔咏,血族骑士戴在右耳上的微型通讯器里,传出了所有敌人已经被消灭干净的报告。现在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位贵族,拉尼娜的命令只有很简单的两条规则,可以用任何手段消灭敢于反抗的对手,海丽雅这个关键人物却必须完整无缺地被带到她的面前。
“有了殿下的命令,你可以尽量地反抗,而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我保证,一旦殿下开始需要你回答某些问题的时候,我会让你尝遍血族所有的刑具……”
就算海丽雅是西方异民世界中的顶尖结界师,她所拥有的技巧在面对一个骑士时却根本不会有什么发挥的余地。只要女伯爵作出任何的动作,高速出击的肖恩克就会毫不留情地卸下她的几处关节。
冷笑声中,穿着黑色盔甲的血族骑士大步走向了面前的女子,围绕在他身边的深渊魔咏已经开始逐渐沸腾,坚硬的甲靴在地毯上留下了一个个燃烧的痕迹。
“阁下所领的御命,似乎与吾等所领旨意相违拗。”
低沉的声音里,肖恩克猛然停下了脚步,不知何时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了空气里,不时如水纹般波动着。
笔挺的长袍在电光中显得格外苍白,银灰色飞龙面具的眼帘处,燃烧着两点灼热逼人的鬼火。身披白袍的身影在霹雳声中化为了实体,挡在了梵卓骑士和女伯爵的中间。
“你是谁?”
燃烧着血焰的瞳孔缩成了一点,肖恩克的左手不由握紧了剑柄,从眼前这个白袍的人身上,久经战阵的他明显可以感受到那种,只有成千上万的尸海中才会聚集的绝望和死气。
“报上你的名字和家族。”
“阁下不需要听闻吾等之名,但此女之安危,由吾等净凰所守护。”
宽大的长袖里露出了戴着银色护甲的右手,尖锐如魔爪般的五指间,轻轻握着一枚青色的剑柄。眼前这名高大的净凰骑士猛然踏前一步,左手食指点向了肖恩克的眉心,摆出了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姿势。
“杀了他。”
微微皱起眉头的梵卓骑士发出了简短的命令,四名手执长剑的骑士立刻从门外冲入,银色的剑刃在空气中留下了灿烂的残芒。
净凰手中的青色剑柄上突然出现了一截耀眼的光刃,将近一米的光刃在空中散放着逼人的白色光华,轻若无物的光剑,瞬间划出了数百道让人眼花缭乱的轨迹。
白袍净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厅内闪现,白色光剑瞬间被染上一层奇特的绯红,薄如蝉翼的光刃像撕裂薄纸般切开了骑士身上的复合盔甲,在空中飞舞的残肢断体顿时散落一地。
“擅动者,杀无赦。”
美丽又残忍的剑舞瞬间停歇,温热的血液在空中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身上没有染到半点红痕的净凰瞬间回到了海丽雅身前的位置,打量着已经变成尸块的四名死者。
瞳孔剧烈收缩着的肖恩克看着面前的净凰,就算是他全神贯注的去捕捉对方的动作轨迹,却依旧只看清楚了百分之八十的动作。相对拥有十一阶力量的他来说,眼前这个对手,是个更为恐怖的恶魔……
五指轻轻搭上了耳朵上的通讯设备,不时传来惊恐的惨叫声,在他率领下的一百名梵卓精锐骑士就像是被无形的野兽追捕般,在风雨交加的雨夜中惊恐地哀嚎着。
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那原本流畅的动作,却因为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而僵硬了起来,锋利的剑刃顿时和剑鞘发出了刺耳的磨擦声。在连串的爆炸声中,远处停放着穿梭机的方向燃起了巨大的火团,在漆黑的雨夜里散放着毁灭的光泽。
原本是来捕食的野兽,却相反落入了猎人的陷阱,配置着卫星通信器材的穿梭机已经被破坏,就只剩下了这些坠入死境的梵卓成员们。
“孔拉夏,一丝不苟地执行殿下御命,是吾辈的天命。但是,面对这种以无礼之词称呼公主的家伙,再这么站着的话,可就不像是一名净凰骑士了。”
破损的落地窗突然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风雨中快步走入了室内,纯白的长袍上到处是殷红的斑点。手里提着一柄死神般的镰刀,鲜血顺着刀刃在地毯上留下了黑色的污痕,这名新来的净凰骑士立在了同伴身边,血瞳细细打量着脸色煞白的肖恩克,射出了锐利的杀意。
“伯爵阁下,忠诚侍奉的臣子,必定会受到殿下的庇护,由我们来护送你送往东方。”用宽大的长袖轻轻盖住了海丽雅的身体,被称为孔拉夏的男子揽住了从绝望中复苏的女子,转头望着身边跃跃欲试的同伴,“轩辕烈,这个对殿下不敬的狂徒,就由你来处刑。”
狂暴的风雨吹灭了闪动的烛火,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在闪电的白光中,映出了另外三名站在窗外的白色身影,就像是欣赏同伴杀戮的恶魔。
戴着银甲的左手摘下了飞龙面具,露出一张清瘦年青的面容,被称为轩辕烈的净凰骑士一步一步走向面前的梵卓,满头黑发在狂风中如毒蛇般飞舞着。拖在地上的长镰轻松割开了厚重的地毯,随着清脆的擦刮声,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长串的火星。
白色的身影挥着巨镰在空中消失,短暂的金属交鸣声中,宽敞的大厅里响起了痛苦的嘶吼……
“全灭?”
合拢在一起的黑色绢扇,在戴着白蕾丝手套的小手上发出了沉闷的敲击声,靠在华丽座椅上的拉尼娜瞪着碧蓝的瞳孔,紧盯着面前神情有些尴尬的巴特斯。
十辆汽车组成的车队正在德国的高速公路上急速前进,将这位拥有欧洲血族王冠的梵卓公主,送回属于她自己的城堡。但车室内的气温显然不怎么宜人。
“我可从没想到,你的口中竟然也会说出让我失望的结果。”
“抱歉,殿下。是属下误算了,没想到东方竟然会在欧洲的腹地出手。”
对着拉尼娜深深地低下了头,巴特斯不由深深追究着自己的错误,原以为有一名十一阶骑士带队的部队,已经足够轻松消灭白雀这种破败的家族,却没想到因为东方绯族的加入,而导致全队覆灭的结果。
通讯中断二十分钟后赶到的增援部队,在现场只看见了满体的尸灰和血迹,还有被风雨打湿的空荡客厅。在被鲜血浸湿的地毯上,拥有梵卓七代血统的肖恩克,已经变成了一堆没有生命的石头。
“你确定是东方?”高高扬起的绢扇,却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落在巴特斯的脸上,刚刚满是满脸不快的拉尼娜突然又露出了笑容。
“是,殿下,只有炽焰剑才会有那种光滑如镜的伤口。”
“我原谅你的过错。”用扇子轻轻敲打着巴特斯那宽大的肩膀,拉尼娜顿时缩起了小巧的身体,躺在座位上发出了格格的笑声,“不需要那只白雀了,我已经得到了最想得到的结果。”
“殿下?”面对着躺下来的主人,巴特斯立刻小心翼翼地别过头去,拉尼娜那散开的黑色裙摆里已经露出了白玉般细腻的肌肤,丝绸轻轻摩挲着那莲藕般粉嫩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