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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压低了头上的棒球帽,让帽沿几乎和太阳眼镜连在一起。拉了一把旁边的寇云,让她跟着我,慢慢移到另一边的船舷,躲到了楼梯的背面。“哥,你在躲他们吗?”寇云看着刚从露天的弧型楼梯上走下来的一行人说。“嗯,现在被他们看到,的确不太方便。”我苦笑着回答。“哦”寇云说着,鬼鬼祟祟伸出脑袋去偷看。我一把把她拉回来。“喂,我说,你要么就正大光明走出去,要么就安心和我躲在一起,你这样露半个脑门会把他们引过来的!”我气急败坏地说。“那就算啦。”其实这丫头就喜欢鬼鬼祟祟给我捣乱,真叫她跑过去专程看那些人,又没有帅哥,她才没兴趣。那行人并未在甲板上过多逗留,很快下船去了,让我松了口气。都是上海各大媒体的熟人啊,碰上以后大眼对小眼,你说让人家报警好还是不报警好,还是不要难为别人了吧。我很好心地想。我脚下的这艘游艇,就是近日里在亚洲各国大出风头的新希望号新动力游艇。两个多星期前我们从酒泉返回上海,结果正遭遇台风过境,飞机一头扎进雷暴雨云团里,外面乌黑的云团里一道道骇人的闪电炸开,机身剧烈震动,像被巨人的手捏住不停地甩。我一颗心通通直跳,寇云更是面如土色。机长拼命把飞机开出云团,盘旋许久,然后转飞杭州。在萧山机场等候了大半夜,气温降到二十度,等,形似虎,是老七。让我奇怪的是,狴犴在传说里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再加上它的形象威风凛凛,囚此是装饰在狱门上的,又或者匐伏在官衙的大堂两侧。古时每当衙门长官坐堂,行政长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的上端,也有它的形象,虎视眈眈,环视察看,用以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这刑讼的象征,怎么会成了新希望号的船首像,还装饰在门上?难道负责设计的人从中国的神话传说中选择这个形象,却不知道它的象征吗?怀着满腹疑惑,我在狴犴的俯瞰下走了进去。“好漂亮啊。”寇云小声赞叹着。这是一个很宽畅的球型大厅,正中央竖着一根粗大的青铜色立柱,精美的浮雕图案其上。这是一幕天堂地狱图,大约以一个正常人的身高为限,可以平视或俯视的地方是地狱,罪人有的正垂首进入地狱之门,有的在亡魂渡口排队等候,浊浪中无数挣扎的头颅若隐若现,再往下数层是各种接受可怕罪罚的景像。而抬头仰望,天堂之门正散发出煌煌光焰,天使飞舞接引贤者,再往上是天界的圣洁世界,圣歌缭绕于祥云之间,天使神态各异,或威武或怜悯,或神圣或逍遥,最上方大天使们众星拱月托起圣母和耶和华,圣光万丈。只是这一根图腾柱,就让大厅生出无穷气象。环型大厅四壁的上半部份是透明的玻璃钢,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早已经拉开,浦江两岸的景色尽收眼底。如果是在海上,想必更有一番风味。这玻璃钢是淡蓝色的,且经过了特殊的工艺处理,猛烈的阳光经过这一层过滤,洒落在大厅里时变得相当柔和。有繁复花纹装饰的窗台向内伸出很长一截,成了展示船主藏品的展台,上面安放了许多风格迥异的艺术品。这一圈窗台上都有特制的固定装置,以便船在海上航行遇到风浪时,这些珍贵的藏品不至于倾倒损坏。有负责带领参观的船员正在向市民讲解介绍,这个大厅本是宴会厅,和三层的露台乃是一体。主人在这里宴请贵宾,晚宴之后如果觉得气闷,就可以直接上到三层,那里有一个圆型泳池,中央是一个小型音乐喷泉,没雨的时候,三层的顶蓬可以自动张开,人处其中,有和天光大海融为一体的美妙感受。现在这个宴会厅撤掉了桌椅,所有先前上来参观的人都涌在大厅后方的一处,因为那里正在展出这艘新希望号的心脏、黑旗集团的骄傲——新能源。我和寇云选了个略有空隙的角度,伸长了脖子向里面张望。聚光灯下的玻璃罩中,足以支撑新希望号作全球航行、并且能以六十节的速度乘风破浪的新能源,就静静躺在那儿。玻璃罩中央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球,又或者是水晶球。它躺在黑丝绒上熠熠生辉。这是一个中空的容器,仔细看去,环绕着腰部有一道几不可察的白线,要是把这个水晶球拿出来顺着白线一拧,它就会分成两个半球。现在水晶球里放着的,是一个不规则的亚光金属物件。因为不规则,所以很难形容出这个小物件的模样,勉强要说的话,就像一个生了很多脚的圆柱型铁块,有的脚粗些,有的脚细些,有的脚直直地伸出去,有的伸出去后还会拐一个弯。水晶球的直径和一圈没用过的卷桶纸差不多,这枚金属物件的大小,比一枚二号电池大不了多少。根据介绍,这枚造型奇怪“电池”的许多脚,实际上是一个个的接口。为了方便我们这些外行参观“电池”被拆了下来,放在这里供人观赏。在开船之前,把“电池”重新安放回去,排山倒海般的能量就会从这枚小小的“电池”里奔腾而出,驱动新希望号驶入茫茫大海。想象着这枚“电池”的威力,再对比眼前小小的身躯,让人不由得觉得这简直是神迹。参观完这枚奇形怪状的小铁块,再参观这艘游艇上其它的地方,不管是再豪华的装饰,还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都有些索然无味。身前身后的人口中所议论赞叹的,也全都是它。“这个世界又要变啦。”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对身边的人说。在巨大的力量面前,能丝
', ' ')('毫不被震慑的人极少,我也不是其中之一。“如果能把东西拿出来研究一下就好啦,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不是氦-3。”我轻声说着。“不是说等环球航行结束,他们就会宣布的吗,哥你太心急啦。”寇云抓住少有的机会数落我,笑嘻嘻地很是高兴。“那可得再等一两个月,没办法,好奇心一发作就难熬得很啊。要是我还是个正牌的记者,一定会找个随船的专家好好采访一下,刚才的那帮人,也不知采访到了些什么。再说,什么时候宣布,宣布时透露多少消息,可都掌握在黑旗集团的手里,只要证明新能源的安全有效,就算他们到时候毁诺什么都不说,也不愁找不到资金啊。而且黑旗集团的谜团实在太多,他们说的话,会掺多少水份可难说。”“可如果里面真的像哥你猜的那样,是氦3的话,那岂不是更奇怪了?”“嘘,轻点。”我见寇云说话越来越不注意压低声音,赶忙提醒她。这可是在黑旗集团的船上,好在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我们。不过寇云说得可一点都没错。黑旗集团绝不可能有实力发射飞船上月球去采矿。像美国中这些航天大国,要做到这一步,大约还需要二十年,更何况黑旗集团要是有这实力,又何必委托中国把登月舱发射上天?更不用说把飞船发射上月球,又从月球带着矿石成功返回,这是多么大的动作,能瞒得过谁?即便套用科幻小说的路数,这黑旗集团得了外星人的技术,又或者有外星人的帮助,能神鬼不知地从月球上运回氦-3,那么请问,他们又何必借助中国那么“落后”的航天技术,发射那么“落后”的探月舱和月球车上月球呢?简直从任何一种角度推想,都存在悖论啊。“哥,我想再去看一看那个东西。”我们已经顺着参观路线走了一遍,准备通过搭在甲板上的舷梯上岸时,寇云却朝楼梯上方指了指说。这个很平常的要求我当然满足她。重新走上楼梯,经过狴犴,我看着寇云围着玻璃罩左看右看,心里着实奇怪,这丫头怎么突然对“电池”这么感兴趣了?(3)我围着浮雕立柱细细看它的雕功,过了约十分钟,寇云才结束了她的第二次参观。“看出啥来啦?”我笑着问她。寇云一脸神秘,笑而不答。真是奇怪了,难道她还真看出了什么道道?我忍不住也凑上去看了会儿,转头瞧瞧寇云,摇了摇头,走了出去。这小丫头肯定是等着我去求她呢。我就是不去问,看她能憋多久。出了码头,我正扬手要拦下一辆出租车,却被寇云挡住了。“哥,先别叫车。”她说,模样很鬼祟。她拉着我沿着中山路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嗯,大概没法再远了。”她四下看看说。“你在搞什么啊?”“哥,进去喝茶吧。”寇云指着旁边的小红茶馆说。我眯起眼睛盯着她瞧,直看到她低下头去玩衣角。“进这个茶馆就可以了吗,还要干什么不,一起说出来。”“没什么要求了,进这里就行。”推开门,茶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寇云找了个很隐蔽的角落坐下,“冰红茶。”我对服务员说。“一样。”寇云没看茶单,她的心思明显不在喝茶解渴上。服务员应声走开,我靠在椅背上,等着寇云开口。寇云蹙着眉,抿着嘴唇,神情局促。我笑笑:“怎么现在又犹豫了,我看你先前的模样,不是都准备好了吗?”“呃,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对你说的。”寇云垂下头看着空空的台面,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女生。“那也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有些秘密。不过,你现在准备说出来了吗?”
“唔。”寇云点头:“其实好几次我都想说的,可是从小到大,村里人一直都叮嘱,说这个本事,一定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否则会有很大麻烦的。不过哥一定不会害我,而且”寇云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哥,你是不是很想要那个玻璃球里的东西?”她眨了下眼睛,有些捉狭地问我。“是有一点想,可是这和你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寇云没有回答,反而闭上了眼睛,两只手收起,挺直背,正襟危坐。她的眼皮颤动,咬着牙,太阳穴鼓起来,额头一会儿工夫就冒出一片细细的汗珠。这副模样,好像很努力地在“想”更正,是恶狠狠地“想”服务员把茶送上来,扫了我俩一眼就匆匆走开。在她看来,肯定是寇小美女正在向男友撒气,止不定什么时候就哭出来了。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寇云睁开眼,大口喘气。“距离这么远,还真是难搞定也。”说着,两只原本放在桌下的手托了个东西上来。没有强烈的阳光,没有射灯的照射,这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却几乎晃得我双眼失去了焦距。还是那个水晶球,里面长了脚的怪“电池”安静地躺着。几分钟前它还在几百公尺外的一个玻璃罩里,现在却被寇云用力地“想”到了我的面前。哦天哪。“这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寇云点头。“那现在展览大厅里。”寇云摊了摊手,好似一切后果与她无关。哦天哪天哪天哪。顾不得追问是怎么回事,逃跑先!幸好我随身带的公文包足够大,把水晶球塞进去,立马付了茶钱,拉着寇云出门跳上出租车就走。开过几个路口,我隐约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旁边寇云老老实实坐着,一声不吭。这惹祸的祖宗呀。我忽然又想到了狴犴。我们竟然在这只主管刑讼的神兽眼皮底下,干了件偷鸡摸狗的事,这也算是一种行为艺术了吧。出租车上不方便盘问寇云,我暗自回想
', ' ')('着刚才的情形。首先,这是一宗现阶段科学所不能解释的事件,也就是俗称的超自然现象。寇云隔着很远的距离,用想的就把水晶球隔空摄入怀中。在新希望号上她最后要求再参观一次,显然就是为偷水晶球作准备。寇云居然有这种能力,这足可称之为特异功能了吧,讲起来,和隔瓶抖药丸算同一种能力,都是无视间隔把一样东西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但难度就有天壤之别。寇云的奇异能力就像一根线,转眼之前,把许许多多的东西连在了一起。不知为何,第一个在我脑海里冒出来的,却是一盏灯。那盏在看守所里突然坠地,引发绝地大逃亡的灯。挂着灯的铁链莫明其妙的分开了,原本紧密相连的两个铁环被魔术师抖了开来,而那时,寇云不正扒着窗往外看吗?还有之前,她被带出去审,回来的时候,因为磨磨蹭蹭而挨了看守警的训。她在看什么呢?她一定抬头往上看,看那盏灯。(4)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施展这种能力的前提,是要对转移的物体有一定的熟悉度。至少你得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第二样在我脑海里冒出来的,是一把枪。我曾经以为寇云受过严格的训练,可以让她在奔跑途中从地上捡起枪。后来我和她慢慢熟悉,觉得她实在不像个受过那种训练的女孩,那把枪,就成了埋在心底里的一个谜。现在谜底揭开了,寇云不需要动手也不需要动脚,她只要想一想,就可以把枪弄到手。还有她百战百胜的骰子,被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啤酒瓶砸到的可怜男人噢,还有她被抓进看守所的原因——偷面包。天,她可绝对是个神偷,不过空有技术,人太笨,这才被逮了进来。然后,还有寇风,那个神奇的魔术师。那个再优秀的魔术师,都无法识破的魔术。因为那并不是魔术!我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现在这个鼓鼓的包价值亿万,不过我并不急着打开它。“除了你和你哥哥,这种本事还有人会吗?”我问寇云。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刚才耗了太多的“能力”没有恢复过来,还是心情忐忑不安的缘故。她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像头惊慌的小羊羔。“别人我不清楚,不过村子里,人人都会。”她轻声回答。听起来,这像是遗传。一种变异的能力,通过血脉传承下来。“所以,你在看守所里听我说起自己的遭遇,就猜想,这件事情可能和你哥哥有关。别人以为这是个笑话,插在死人胸口的刀怎么可能自己飞到我的手里,但是你却知道,这是有可能的。因为你能做到,你哥哥能做到,甚至你们寇家村的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寇云“哇”的大哭起来,边哭边和我说:“哥我是那么想过我想跟着哥走,可能会找到找到但是但是,哥我不是要利用你呀,真的不是”她情绪激动,哭得话越来越讲不利索了。我站起来,走到卫生间给她绞了根毛巾。走回来的时候,小丫头以为我不理她了,缩成一团嚎淘大哭,还不时“哥”“哥”地喊着。“哭啥哭啥,再哭邻居就该来敲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出什么事了呢。来来,自己擦擦脸。”我把毛巾塞给她。“先说好啊,这身衣服你可得自己洗,眼泪鼻涕的,脏死了。”“哥你不赶我走?”寇云仰起大花脸,抽噎着问我。“哪个说过要赶你走啦。自己在那里瞎哭一通。”其实我眼睁睁看她哭起来,也是蓄意让她误会,好出出心里的气。这丫头最初死赖着我,绝对有顺着我找她亲哥哥的意思,不然这丫头可精着呢,哪有被一个陌生人帮了一把,就不顾三七二十一粘上去的道理。但是后来两人相处,她确实是越来越把我当兄长亲人看,所以今天把这个大秘密说出来,才表现得如此患得患失,诚惶诚恐,生怕失去我的信任。所以嘛,虽然已经决定不和她计较,哭还是要让她哭一通的,好叫她长长记性,以后少和我玩什么花样。这是少有的可以收拾小魔女的机会,怎能轻轻放过。擦完脸,顶着两只水蜜桃眼睛的寇云前所未有的乖,鼻子还不时抽几下,问什么答什么。寇氏一族,也不知从哪位族先开始,就有了意念摄物的本事,之后但凡血统纯正,大多天生就带了这副本事。只是这样的能力太过惊世骇俗,连现在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估计会被斥为伪科学的骗子,又或者被秘密保护起来,配合相关机构进行研究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在古代,更是没有好下场。吃的苦头多了,又发生了几宗惨剧,到了清中叶,当时寇家的几位长辈,下了决心,遗世隐居,自我放逐,以求平安。从那时起,寇家就自成一系,不和外人往来,并立下规矩:除非有人能在这隔空取物一项本事上慑服全族,才能打破全族的隐居状态。说来定下这条规矩的寇家先人深谙心理学,如果定一条没有退路的死禁令,那么人心思变,时间一长,迟早会有人把它打破。而留一个空缺,让族人的心里有一个盼头,那么禁令的有效期,就可以大大延长。可是寇家之外,要找个能隔着玻璃瓶把药丸抖出来的奇人异士,已经难得,又怎么可能有一个人会剩过所有的寇家人呢?一代传一代,代代都是近亲结婚,竟然极少出现痴呆残障儿,倒也是一大奇事。不过香火却一直不旺盛,寇氏一脉的人数始终维持在百人左右。这隔空取物,据寇云说,一是取的东西重量越重、体积越大越困难;二是距离越远越困难。另一样,就是是否在视线范围内。如果是眼睛看着的东西,只要不是数十上百公斤,
', ' ')('对寇云来说,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取到手上。可如果眼睛看不到,在视线不及的所在,那么就必需对这样东西很熟悉才行。不过这东西是藏在保险柜里,还是被别人紧紧抓在手上,都没有关系。意念所至,隔空取来,不在话下。至于距离,小时好玩的寇云和她哥哥寇风专门做过试验,超过三百米,成功率就大幅降低,五百米以上,他们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村里的其它人,或有超过的,但也差不了太多。“看到那把刀了吗,你试试把它移到我手里。”我指着餐桌上那把长柄西瓜刀说。寇云看了看刀,又看我的手,瞄准了很久。“小心不要扎到我。”我被她看得有些不放心。话刚说完,我的左手被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叮哐”一阵响,刀掉在地上。“呀,失败了,要正好把刀柄转到你的手掌里,这太精细了,如果是到我自己手里就比较容易。”寇云说着,也没见她怎么闭眼凝神,地上的西瓜刀就到了她的手里。“哥,要不我再试几次,多几次就知道分寸了。”“算了算了。”我连忙摆手。万一她不小心把刀刃转移到我手里怎么办寇云只要练习几次就能做到的事,寇风肯定就手到擒来了,毕竟他做过两年的魔术师,那是很考验精细度的工作。(5)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种事情的发生简直无可解释。物体无视空间而点到点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进行位移,就算用空间折叠假说中的虫洞说,也无法说明。因为使空间弯曲产生虫洞,需要天文数字般的能量集中在很小的一点,在一瞬间爆发才可能达到。看看寇云,除了把水晶球搞到手的时候出了几滴汗,眼前的东西转来移去的还不和玩似的,难道说她身上蕴含的能量,比氦-3还厉害?然而科学无法解释,并不等于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存在,反而,现在科学力所不能及之处比比皆是,我面前就站着一位。说到底,还是人类的科学依然处于相当低级阶段的缘故。阻止了寇云继续拿刀子做实验,我忽然想到另一个很重要的方面,连忙开口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试过,移动有生命的东西,比如人?”这样神奇的穿越空间旅行,刀啊水晶球啊的没有知觉,但如果是一个人,会是什么情况。是眼前一黑,就到了另一处,还是会看到瑰丽的空间奇景?又或者变成一堆碎肉我期待着寇云的回答,却见她摇了摇头,答道:“试过移动小甲虫,可是再大一点的,像山里的野兔就不行啦,更不用说人。”这是什么道理?我心里嘀咕。一样那么重的东西,为什么野兔不行铁块就可以,如果说有生命的不行,那么甲虫却又可以,而且就算是一把刀,上面也附着着千千万万的微生物,那不也是生命吗?我见过许多有特殊本事的人,所以寇云隐藏的能力虽然匪夷所思,也不至于把我惊吓到怎样,心中感叹一番,打开包,把水晶球捧了出来。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不把水晶球打开,就让“电池”呆在里面就好。虽然黑旗集团说这东西很安全,可谁知道呢,命是自己的,万一水晶球有隔绝幅射的作用,把它打开不是找死。“看来这里面就是氦-3了,没想到竟然能用这种方式,把矿石从月球上取下来,这成本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啊。”“啊,哥你说用这种能力从月球上拿矿石?不可能的!”寇云用断然的口气说。“怎么?从一切的迹象来看都是这样的啊,那辆月球车把镜头对着氦-3矿石,还时不时的翻一个个儿,你哥哥肯定呆在黑旗集团的基地里看着,等他把这块石头熟悉够了,就能把他变过来啦。就算你哥哥做不到,肯定有能力比你哥哥大的人可以做到。”“地球到月亮那是多远哪,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别说一个人,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这样的人,把他们的本事拧到一个人身上,也干不了这件事呀。”我被寇云说的一愣。原本这件事里让我最难以索解的两个节点,都可以用寇云这种隔空取物的能力串起来。首先是那天夜晚刀是怎么到我手上的,这答案已经极为明显,无可争议;其次就是黑旗集团为什么大费周折把月球车送上天,又为什么只是拿摄像机对着一块矿石,唯一的动作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换个角度拍摄。这第二点,在我的心里本也得到了完美的解释,因为具备这种能力的人,只有在非常熟悉一件东西之后,才能对它进行位移。那块矿石有一定的体积重量,全身上下坑坑洼洼,很不规则,所以需要很久才能熟悉,进度很慢也是自然。但我却忘了一件事,经寇云提醒才反应过来。那就是人力有时而穷。我见过许多的能人异士,其中的一些也成了朋友,他们所具备的能力诡异非常,比如遵循远古修行秘法的路云的幻术和夏侯婴的超级暗示,都可以让一个人迷失本性;而身上流动着海底人血脉的水笙则可以长时间在水下活动,不必换气;基因变异的六耳力量非凡,更能变幻体型,化出翅翼,凌空飞翔。他们每个人的本事,都称得上厉害二字,但却没有一个人的力量,真的能达到排山倒海的程度。而从月球上把氦-3矿取到地球上,这需要的力量,恐怕用排山倒海,也不足以形容吧。那是需要突破地球和月球的引力圈,跨越三十八万公里真空宇宙的力量啊。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神。仿佛觉得自己解开了所有的谜团,又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其间的落差,让我不禁有些沮丧。不过沮丧只在我心里一闪而过,而倒是另一种情绪慢慢滋生。“
', ' ')('哥,你笑什么呀?”寇云奇怪地问。原来不知不觉,我的嘴角浮现起一丝微笑。“我是觉得,这件事情变得开始有趣了,看来这件事情的答案,是在我现在的想象力所达不到的地方啊。”我说。该死的好奇心,像一头小野兽,撅起pi股开始扭来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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