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瓴这辈子没有喜欢过人,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孟清的心情,他总觉得孟清只是对他太过依赖加上占有欲太强,那晚上做的糊涂事,也许只是喝醉酒神经错乱,就像有的人平时文静内向,喝醉了会撒泼胡闹判若两人,等醒了就完全不记得。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乱伦这种荒诞的事会发生在他们父子身上,他在为孟清找借口,也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周六一大清早,孟清站在穿衣镜前,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最后选了一身运动衣,看上去最符合他高中生的身份。
他有意识地避免穿成熟的衣服,尽量往幼稚里打扮,使身为儿子的自己和父亲陆建瓴看上去角色分明,这是他的保护色,借着这层伪装,他才可以自如地亲近陆建瓴,而不引起他的怀疑。
吃过早饭,孟清高高兴兴地和父亲出门了。
孟清刚考下驾照没多久,还没上过几次路,非要开车载陆建瓴,陆建瓴拗不过他,只好坐了副驾。
孟清专门挑了陆建瓴情人那天开的那辆车,上了车先喷了几下香水,接着又拍了拍座椅,擦了擦方向盘,好像要把某人留下的痕迹都清除掉。
陆建瓴看在眼里,哭笑不得。
孟清年纪不大,胆子挺大,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陆建瓴差点吓出心脏病。
等到了地方,陆建瓴下了车先干呕了一阵,孟清歉意地递上一瓶水,“没事吧?”
陆建瓴喝了半瓶水压了压惊,“你这么生猛是随谁?”
孟清笑的幸灾乐祸,“当然是随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
室外的天气有点热,陆建瓴把夹克外套脱下来,挂在手臂上,洁白的衬衣袖口下露出精致的腕表,孟清爱死了他这成熟男人范儿,禁不住心猿意马,想象着陆建瓴一边扯领带一边把他推倒在床上的画面……
鼻腔里涌出一股暖流,雪白的运动衣前襟上掉落两滴鲜红的血液,孟清一下懵了,他这是意淫到流鼻血了?
陆建瓴一扭头,见他鼻孔到下巴上两道蜿蜒的血柱,还在往下滴答,也慌了,赶紧掏出手帕给他堵住鼻子,快步拉着他进入博物馆,找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给他洗脸。
孟清被冷水一冲,鼻血止住了,人也冷静了,然后就是没脸见人,恨不得钻下水道里去。
陆建瓴见他止血了,松了口气,“怎么了这是?”
“最近天气有点干,昨晚忘了开加湿器,上火了。”
陆建瓴以为是青春期的孩子代谢过旺,加上春天空气干燥,就没太当回事,“注意着点,再流的话,就去医院检查检查,别是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