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瓴谈生意正谈到紧要关头,毫不犹豫地扔下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路都心慌的厉害。
终于到了医院,孟清还在昏迷中,面无血色,医生说他是高烧诱发了急性肺炎,再晚来一会儿,命都悬了。
陆建瓴一阵后怕,气的想骂人,对着白发苍苍的张叔又骂不出口,只能责难了一句,“孟清糊涂,你怎么也不知轻重!”
“对不起,是我害了小少爷……”
老人家看待孟清像半个孙子,不比他心疼的少,因为内疚已经好几顿饭都没吃,不眠不休地照看了孟清一天一夜,眼睛都熬红了,含着羞愧自责的泪水。
陆建瓴看的不忍心,就挥挥手道,“你照顾孟清一天辛苦了,回家休息吧,我来看着孟清,收拾几件衣服让司机给我送过来。”
他知道最该责备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是他没有处理好和孟清之间的事,就抛下他走了,让他心中郁结,病邪入体。
老人家抹抹眼泪,“哎,好。”
陆建瓴从上飞机到现在过去近二十个小时,一口水没喝过,又接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守着孟清,孟清不醒,他一步也不会离开。
半夜两点,孟清终于悠悠转醒,陆建瓴第一时间发现,激动道:“宝贝,你醒了!”
孟清还发着烧,神志不清,五感迟钝,只模糊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隐约记着要跟他认错,努力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一点气音,“爸,我错了……”
陆建瓴心酸无比,“别说傻话,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
孟清听不真切他说了什么,焦急不断地重复,“对不起……我改……原谅我……”
陆建瓴喉头一哽,凑到他耳边说,“原谅你,爸爸原谅你了,你放心吧。乖,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爸爸在这陪着你,你睡吧,睡吧。”
孟清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终于平静下来,沉沉地睡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心结打开,孟清的积郁散去,第二天再醒过来,烧基本已经退了,人也清醒了,一睁眼看到胡子拉茬满眼血丝的陆建瓴,差点认不出他,“陆……爸爸,你怎么在这?”
“我回来了。你这个臭小子,吓死爸爸了!”
陆建瓴笑着抱怨了一句,用满是胡茬的下巴贴了贴孟清的额头,温度终于退下去了,他总算可以安心了。
额头微微刺痛带一点麻痒,孟清扭头躲开,苍白的脸庞现出一点血色,“爸爸,你去刮刮胡子吧,好扎人。”
陆建瓴被嫌弃了还笑的很开心,喂了他一点水,起身找了干净衣服走向浴室,“我去洗个澡,等我香喷喷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