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园里,小风波起了又平下去,平了又掀起小股的浪花,季守成连着几日,每天都要打发一个姨娘出门,引得众人不由自主侧目而视静等着下文。而这些日子,宁氏以身子不适为由,她根本就不曾出二园的院子门。
等到宁氏出二园的院子门,来老园给季老太太请安时,季安宁见了这位二伯母,只觉得短短的日子,这位二伯母身上仿佛有些变化。她向来衣着打扮精致整齐,不管在何时都让人眼前一亮。
现在她的衣着打扮瞧着依旧精致整齐,却没有从前的那份张扬感。还有她瞧人的眼神,由从前的明波荡漾,变成如今的湖水深幽,瞧着就多了几分沉稳。宁氏向来与人说话,哪怕她拿腔拿调尽力显得温言温语,可是她的语调起伏总会流露出几分的意气。
季老太太和布氏两人都是平实说话的人,只有宁氏常会在恰当的时候,凑趣说上几句能捧得季老太太开怀,又恰好妙处逢生的风趣话。宁氏这一次出来,季老太太很是关心的问她几句,布氏和田氏一样和她说了关心的话。
宁氏面上有着轻淡的笑容,她淡淡的笑着说:“前几天,我和二爷为了多事的人,争了几句话。我心里不舒服,就没有出来见母亲和嫂嫂弟妹,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是我的不是。”季老太太轻叹着看着她,说:“这事是他错了,怨不得你这般的生气。”
布氏瞧着宁氏的面色还是有些不好看,宽抚她说:“我看这次二弟有心要改,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田氏表现得最为轻淡,她笑着说:“二嫂,在这方面我是没有任何的好方法,我只能跟你说,为了你嫡亲的儿女,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二园是重新恢复风平浪静。只是有些东西还是变了,季守成清楚的感觉到嫡亲的儿女们对他生起防备心,他终究有些走向他父亲的老路,他是打心底不想与嫡亲的儿女们越行越大远。然而眼下却又找不到好的方法,可以恢复他们从前那种亲近感。
季守成心里的这种苦恼,是无法跟已经恢复邦交的贤妻宁氏说,他误会宁氏,才引起孩子们如此的反弹。季守成后来还是寻季守业说了心里话,季守业听他的一番话,只能瞧着他长叹不已,说:“二弟,你说你和二弟妹处不来,可是你多少应该了解你的身边人。
那事情一发生,你大嫂和三弟妹碰在一处说了话,她们两人都认为二弟妹做不下那样的事情。她既然容得下你身边那些女人和庶生子女,那么她对那样一个屏气凝神活在后院的女人,是不会放在心上,如何会出手对付她,那样一个女人,又影响不了她的名分位置。”
季守成羞愧的低头之后,他抬头后沉声说:“大哥,她的性子没有大家看到的那么纯良,她私下里也常去挑拨那些女子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听说那事之后,想着这几月我待那女子是宠得有些过,我第一反应就是她容忍不了出手了。”
季守业轻轻摇头叹息说:“她现在对你还有夫妻之情,你难道想与三弟一样,他对三弟妹是有夫妻之情,可三弟妹明显对他是绝了那份夫妻心,她的心思全用在儿女的身上。夫妻如果做到那种地步,也是相当的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