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前几年我不知这种乐趣,现在拾起来晚了一些,女儿都这么大了。我瞧着她跟大哥要比跟我来得亲近,我大哥坐在那里,她和玉儿两人就一人一边挨着不放。”季守家颇有些醋意跟田氏说,她也是心有同感的点头说:“大哥大嫂待立儿和宁儿如同嫡亲的儿女,不怨他们兄妹两人与大哥大嫂自然的亲近。”
季守家立时听明白田氏话里的意思,他笑了起来,说:“原来你也会醋啊,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心平如水的过日子。”田氏笑而不语,招惹得季守家越更想她把话说得明白起来,他笑着说:“为何你从来不直接醋给我看?而是要转了十几道弯来表示,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你不在意我。”
田氏轻淡淡的抬眼看着他,转而她突然笑容灿燃起来,说:“我现在儿女全了,实在用不着在意你。”田氏说的是大实话,早几年,她就知道夫君靠不住,她心里想着的就是儿女。如今季守家看着是有些转变,可是谁知他几时又变回去。田氏自认不是铜柱的心,经不起季守家一次又一次来磋磨,只能淡然相对。
季守家那可能一丝都不知田氏对他的态度,只是她这话说出来,他还是有受伤的感觉。他曾经是田氏眼里心里的唯一,只是后来他想做更多人心里眼里的唯一,结果他一错再错,错得再也做不成田氏心里眼里的独一无二。
季守家和田氏商量去田家的事情,夫妻想来想去,都觉得要等到季树立学堂放假这一日去田家。季守家又把外面的事情说来给田氏听,他低声说:“那边我是回不去了,按大哥的意思,我暂时在熟州城里呆着,等到有合适的职位,我就赶着上任去。
这一次,你和我一块同去,你放心,我现在年纪老了,再也没有多的心力去欣赏怜悯那些女人们。”田氏笑瞧着他,沉吟些许说:“立儿是不能跟在我们的身边,上次,我大哥说立儿天资不错,要是能寻着大儒之后,看能不能让他跟在大儒的身边学上一两年。”
季守家听她的话,立时表示反对说:“立儿年纪还小,等到他稍大之后,我宁愿他考去都城学堂读书,都不想他跟着大儒学得一向的清高味道。闻名的几个大儒,原本就是有家底的人,他们不用想着一家人的生计,他们不管是品行还是处事都能清高得起来,可是我们家的立儿投胎不行,我们家是供不起清高的儿子。”
田氏轻轻的点了点头,田家大舅也是因为考虑这一点,才说是跟在大儒身边一两年,而季守家是全盘否定这种想法。田氏轻轻叹息着说:“大儒如今还没有机会寻着,立儿的事情,现在不用急,等到好事临头来,到时候,一家人商量着行事。”
季守家笑看田氏说:“如果有大儒相中立儿,为了立儿的前程着想,你会不放手?”田氏轻轻叹气说:“世上的路这么多条,也不用一定要选择那一条路,这要看立儿自已的想法。反正立儿要是不想跟随大儒四处奔波,我怎么都会站在他这一边支持他的决定。”
季守家骨子里也不是什么真正上进的人,他如果有心奔前程,也不会总跟女人牵扯不清,一次又一次毁前程。他现在听田氏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轻轻点头说:“行,这样的大事,都听立儿自已的心愿。牛不喝水,我们也不能按着它喝。立儿从小就有主见,日后他有大的决定,我们大约也只有接他通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