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氏瞧着她笑着摇头说:“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婶婶都不敢当着贞儿的面,多说一些话,我们更加不能去说破,再说我们没有事实依据,我们说了出来,贞儿只怕还是会对那人深信不疑。”
邵氏轻轻叹了一声,说:“幸好清儿和悦儿都还听话,她们听得进我们的话。”布氏笑瞧着她说:“你们从来不会去无条件的宠爱孩子,我们也不会无理由去宠爱孩子。贞儿是二房最小的孩子,两个姐姐嫁得早,她一个人无伴,在宁氏的防范下,她习惯一个人相处爱书。”
而季宝花的出现和陪伴,何偿不是为季安贞打开的另一扇窗户,让她瞧见外面不一样的世界与天空。她对季宝花自然是百分百的信服,她信她不会伤害她。布氏心里能够了解季安贞的想法,可是她却无法理解她为何不肯睁眼来看现实。
布氏跟邵氏很是感叹的说:“从前立儿和宁儿来一园时,我问你父亲,要如何教养他们兄妹?你父亲说,我和他不是他们的至亲父母,如果对他们管教得太过严厉,反害伤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情份,那只能对他们兄妹两人施行放养方针。
不过,那也只是暗地里放养,明面上,他们一定要跟家里的孩子们一样的要求。你瞧这些年下来,立儿性格明朗又睿智懂进退,而宁儿是一个识时务同样知进退的孩子。梢儿和林儿的年纪还小,眼下还瞧不出来什么。”
布氏提及三园里的孩子们,她的脸上都有着满满的骄傲神情。邵氏瞧着她,低声说:“宁儿的亲事一直不曾有响动,顾家到底是什么打算?女子的年纪,可受不住这样无希望的拖延。外面的人,皆言是宁儿性情不讨喜。
我就不知道少出门的宁儿,几时会招惹来这样恶毒的闲言。”布氏嘲讽的笑了笑,她的手指往后面指了指,说:“天在看,人在做,我们总能瞧见报应。”邵氏苦笑着说:“有些人,怎么讨厌怎么来,他们一样可以顺畅舒服过日子,一样可以安享晚年。”
布氏知道邵氏口下留了情,她笑了起来说:“那就当他们前世福德深深,以至于这一世可以顺畅过下去。”邵氏被布氏的话说得心情开怀起来,她又和布氏商量起季洁悦的事情来,说:“母亲,那几家来打听消息的人家,悦儿父亲说都不是什么妥当的人家,可他又不给我明确的理由。”
布氏还是相信季树正的眼光,她笑着说:“那你就不着急,下一次,他们来问消息,你寻借口把话拉开去。我信正儿的话,有些人家明面上瞧着光鲜无比,其实暗地里家里名堂太多水太浑太深。我们家的女子,可不能入那样的人家去受暗地里的打磨。”
邵氏原本心里还有些不高兴季树正直接否决那几户人家,又不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如今听布氏的话,只怕当中是有实在不合适的人家,也有如布氏所说的人家。以季树正的品性,他如何会当着邵氏的面来非议不相干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