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贞的脸色明显不好看起来,然而她记得宁氏的话,她现在已经在相看亲事当中。大多数人家都喜欢未来的儿媳妇性情温和有礼节,她怎么都要坚持表现下来。她现在就要在与季安宁和季洁悦的相处当中,好好的磨一磨性子。
此一时,季安贞反而怀念起季宝花的好,她从来都是小意对待她。季安宁有时恼怒自已太高看那人,误以为他是会受得住引诱的端正君子。季安贞的神色变来变去,季安宁和季洁悦这时候已经说起别的事情。
季安贞伴着她们坐了一会,又听她们说了一会话,听她们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衣裳的花样,以及吃食的煮法。她很是无趣的说:“你们两人就不能谈一谈诗吗?说一说琴曲和棋谱这样的高雅事情吗?”
季安宁瞧着她,说:“我不太懂诗,又不喜琴,下棋我又不静心。我就喜欢与人说一说衣裳和吃食,正好悦儿可以和我在一处多说上几句话。”季洁悦瞧着季安贞一脸忧心的瞧着她,说:“贞姑姑,你还是不要喜欢诗,喜欢诗的人,通常她们身子都不太好。
你瞧老小姐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娇弱,那一定是太爱诗的原故。你要是喜欢琴,闲暇时,你可以在院子里弹一弹。可我是大俗的人,我就喜欢衣裳和吃食,每次只要说到这两桩事情,我就特别的有兴趣。”
季洁悦的眼睛明亮得如同满天星子都入了她的眼眸,她是真正的喜欢美丽衣裳和饮食的女子,她在这两方面有天分又愿意吃苦。相当于季安宁考虑的是现实方面的喜欢和用心,季洁悦那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和用心。
季安贞的脸微微变色,她就知道她和这两人相处不来,眼下说不来,她还要压抑着与这两人再相处一会下去。她轻叹息着说:“女子爱诗喜琴,这样才会得未来夫婿的喜爱。男人们是不会与女子说衣裳和吃食,他们只会与女人说诗听女人弹琴,然而最好两人对着手谈。”
季安宁瞧着季安贞,只觉得这女子被季宝花引诱到歪路上去。她听田家大舅母提过宁氏当年小有才名,她懂得琴棋书画。可是这些年下来,季安宁不曾听宁氏弹过琴,也不见她与人下过棋。至于画画这样的事情,更加是不曾见过她画过一角。
季洁悦被季安贞的话,她震惊得愣了好一会,她轻轻的说:“为何我母亲不是这样跟我说的,我母亲说,女子要懂得理财持家有道。你那话听上去,就象是小妾们擅长做的事情。那一家的主妇,会有那样的闲心做那些事情。”
季安宁也不喜欢闹到最后把季安贞气坏起来,她笑了笑说:“如果喜欢又有空,将来自然可以做。可是实在不喜欢,就是逼着上架,只怕也是学不成样子,还不如保持本真,自已轻松别人瞧着也舒服。”季安宁觉得邵氏的话,才是这个时代女子生存真知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