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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叙正心想你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这边周亭翊又轻叹着继续:“我怕我很想你,却又见不到你。”安叙:“滚。”他恼羞成怒,没搭理周亭翊,兀自开门出去,又“嘭”一声速度极快地把门关上,阻挡了周亭翊出门的路。神经病安叙站在门外,身后的办公室里静悄悄,周亭翊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假情假意地弄出些动静。口袋里手机在不断震动,估计是何洛书有事找他。安叙接起电话,迈动步子。他强硬地压下心底泛起的小小涟漪,却压不住耳根悄然的红。-------------------- 寤寐其四周亭翊说他最近不回别墅,安叙真就一直没见到他。直到同学会当天,周亭翊要用的衣物还是拜托宋年给他送去的。安叙对此表示不满,宋爷爷明明是他的人,凭什么要听周亭翊使唤。有本事他自己回来拿啊。安叙等在别墅前,忿忿不平地想着。远远传来发动机嗡鸣声,不久后一辆颇骚包的红色敞篷跑车拐过小区花坛出现在安叙视野之中。那辆跑车呼啸着准确停在安叙面前,发出“刺啦”的轮胎摩擦声。车门缓缓上抬,孙旻戴一副奢牌墨镜,上身穿一件花里胡哨黑绿交织的花衬衫,衬衫领口大大敞开着。安叙感受了一下今天的温度,无语问道:“你这样开车不冷吗?”孙旻撩了下他那被厚厚发胶固定住的头发,状似风流地答道:“为了衬托我的帅气,值得。”安叙持续无语,默默坐上副驾,又嫌弃地扒拉开想帮他系安全带的孙旻的手。“什么毛病。”红色超跑一路风驰电掣,最终抵达局办同学会的饭店。安叙率先下车,等孙旻将车停好后,才一同跟随服务生进入饭店,来到指定的宴会厅门外。“紧张吗安叙?”孙旻整理着自己身上那件骚包的花衬衫,兴奋道。安叙身材笔挺,穿一身简约的黑色休闲西装,头发未用发胶打理,脸庞清俊白皙,整个人散发着随性又安静的气质,恍然像是个大学生。孙旻啧啧两声,感叹了一下面前的“美色”,转念想到,安叙认知出现问题,说他是个大学生也没毛病。安叙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今时不同往日,他的认知和记忆停留在过去,并不代表他真的可以沉湎于过去,以生病当做借口。
面前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喧闹的氛围铺面而来,当厅内众人——“安叙来啦!”“叙哥快来,我给你占座了!”“能请安总出山可真不容易哈哈哈,一会儿要陪我多喝两杯!”安叙甫一出现就成了众人的焦点。孙旻酸溜溜:“哼,你们就爱安叙,都不爱我了!”几个发顶略有后移的男人端着酒杯,嬉笑着走过来,前后左右围住孙旻,将人往里拖:“爱你爱你,怎么能不爱你呢,今天不醉不归啊!”“我不行,我还得开车呢!”孙旻甜蜜但痛苦,扭着头看安叙,夸张喊道,“安叙,救我!”大厅内笑成一片。安叙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迈开步子进入包厢。在同学们的簇拥和怂恿下,安叙举着杯子敬了他的老师汤鸿一杯。汤老师与安叙记忆中的那个站在讲台前的身影相比老了很多,从前汤鸿上课时,总是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还写得一手漂亮的黑板字,按照刻板印象来说,他完全不像是一位理工科教授。而现在汤鸿年过六十,穿一身暗色唐装,银发虽然依旧用发胶打理过,但他显然多了些从容和蔼,少了些锋芒毕露。安叙喝下手中果汁的时候,不免暗自感慨,但仔细一想,十年过去,出现一些大变化倒也很正常。之前安叙因为《飞扬之羽》的事联系过汤鸿,当时汤鸿虽没来得及帮上实质的忙,这份心意安叙是如何不能不感谢的。他暗示孙旻帮他把果汁分别给他和汤鸿重新倒上,边说感谢边再次同汤鸿碰杯。汤鸿依旧红润的和蔼面容露出几分感慨,拍拍安叙的肩膀,赞叹道:“好好好,安叙你本来就是我最得意的学生,看到你发展得这么好,我也开心,为你骄傲。”听到老师这样夸奖安叙,周围的同学们也跟着起哄。“哎汤老师你可不能偏心啊!”“就是就是,我们不让您骄傲吗!”“汤老师当初您可说我是全班最聪明的啊!”“得了吧你,哈哈哈哈”已然成熟了的同学们笑作一团,却恍如昨日,他们依然在阶梯教室里,面对着课本以及光线里飞舞着的粉笔灰。整个大厅里人声鼎沸,一片欢腾,除了安叙的班级,兄弟班也在这里办同学会,两班的同学们上学时便经常互相走动,称兄道弟。安叙也跟着同学们去给另一位老师敬酒,这位老师姓赵,是兄弟班的班主任,也就是周亭翊的老师。孙旻跟这位赵老师关系很好,因为他有一门选修课就是赵老师授课,孙旻在课上有一箩筐奇思妙想,总是让赵老师哭笑不得。安叙看着孙旻跟赵老师插科打诨,眸光不经意在附近几张桌子上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又默默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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