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离带领灵阁精锐与你几位师兄于鸢弋教潜伏数月,终于寻得机会击毙教王,其余教众或死或降。”
谚雪听着,眼眶蓦地红了:“灵阁之责是护卫皇室,派出所有精锐去铲除鸢弋,你莫不是疯了,灵阁众长老怎么会同意。”
灵阁长老不是一生护卫皇室建功卓绝的高手便是德高望重的宗亲,其中还有文相,要说服他们自然不易,此间种种又怎会向她细说,明帝只是取过那指环放到谚雪手中:“其实为岳家报仇本该我亲为,奈何身份所限不许我以身犯险,多亏了钟离和你的几位师兄,此番大仇终是得报,便拿这指环供奉在双亲灵前吧。”
谚雪将握着指环的手举到眼前,愣愣地盯了半晌,终是喜极而泣,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番外之产后
熙元四年,长公主降生,明帝大悦,封号毓华,着礼部拟名。皇贵妃林氏生育皇嗣,功在社稷,堪为后宫之表率,封为皇后,入主中宫,封后大典延后举行。
吴喜来宣旨的时候还没念完,谚雪就觉得烦,直接让青环把圣旨领了让他赶紧走人,不怪她如此烦躁,天气闷热,她躺在床上足足有一个月未曾沐浴了,恶露已经流尽,明帝也不让她碰半点凉水,非要她躺满四十日,封后旨意什么的又不能让她凉快半点,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要馊了。
青环有些同情,觉得自己需要帮伟大的母亲一把,将明黄卷轴一放,出去偷偷提了两桶凉水,看得谚雪差些喜极而泣,看着她赞许的眼神就差没说“总算本宫平日没白疼你。”两人暗搓搓地就着两桶水洗洗刷刷,谚雪觉得洗完身上都快蜕掉一次皮,舒爽不已,不想青环还未将犯罪现场收拾完毕,门外便传来明帝驾到的唱和声,谚雪当机立断让青环从后窗逃走:“去钟离那躲一躲,他立此大功,看在他的面色,陛下才不会迁怒于你。”
几乎是青环前脚爬出,明帝便推门而入,眼见的便是一地水渍和换过中衣的谚雪肩上湿漉漉的头发,既惊且怒之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转而拂袖离去。
没有被当即斥责,谚雪奇怪却不觉得庆幸,她没有天真到以为会这么容易地过去,果然明帝去而复返,一手举着一个小型木盒,一手拿着一柄戒尺和一块板子,给了谚雪一个“今日和你算算总账的眼神”,看得谚雪上下牙齿都开始打颤。
明帝将刑具放在一边,将木盒递给她:“自己打开。”
谚雪接过打开盖子,见到里面放着的一卷系着红绳的断发,心虚地连头都不敢抬了。
“说说吧,这是谁的头发。”
“……我的。”
“断发之意为何?”明帝的语气开始不善。
谚雪撇了撇嘴说不出口,明帝取过那柄戒尺在手上掂了两下,盯着她发出了尾音上调的一声“嗯?”
“人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损,断发意为恩断,同接受此物之人义绝。”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敢对上明帝的目光。
“恩断义绝是吧,很好。自己去把那件小衣换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忘了我的规矩。”谚雪知道今日不能善了,听话些许能少挨些罚,手脚利落地取过那件小衣,刚要转去屏风架后换衣,瞥到盯着她的明帝,眼珠咕噜一转,把心一横,上了塌背对着他就开始解起了中衣。
明帝也不出言阻止,以手摩挲着温润生凉的戒尺,好整以暇地看着榻上之人缓慢地抽开腰结,衣襟下翻,一寸一寸地露出由于浸浴而不着寸缕的内里,莹白肌肤上还带着水汽,脱完中衣谚雪也不急着穿上那件素白云锦的里衣,一手掩胸侧过身子斜了明帝一眼,一手捻起里衣才背过身去开始穿戴,落在明帝眼中颇有些媚态横生的味道,一闪而逝的雪峰被玉手掩住压出诱人的形状,转而只有两片布料堪堪覆盖的翘臀露在外面。明帝不由自主地咂摸了一下嘴,全未料到小人儿还有这样娇媚的时候,他恨不能欺身上前一亲芳泽,生生忍住欲念,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转过来。”
不用晾臀了?谚雪心中暗喜,急忙转过来身来面对他跪好,无辜地望着他的双眸亮如秋水,明媚中透着狡黠。
明帝才不承认经历方才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如果让他继续对着她的雪臀极有可能把持不住,对她示弱讨好的神色完全不买账地板着脸道“说说吧,从上回出逃到如今,犯了多少错,一样一样地坦白,少报一样二十戒尺,想清楚再答。”
谚雪很是乖觉地答道:“一为出逃,二为送你断发,三为擅闯寿康宫。事不过三,臣妾错了,陛下饶了臣妾吧。”她几乎不对他自称臣妾,此番将来,颇有一番妻子向丈夫撒娇求情地意味,明帝的脸色却没有稍霁半分:“不用急着认错,待会有你求饶的时候。只有这些?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沐浴之事谚雪很是冤枉,垂下眼帘委委屈屈地道:“都已经一个月了,三伏天不让洗澡谁受得了。”
明帝听了更加不悦:“还敢狡辩。太医都说了你最好产后四十日都不能受凉,生产时那般凶险,如今身子好了就又忘了。”
谚雪说不过他,撇着嘴不说话心中不以为然,明帝坐到一旁的贵妃塌上,冷着脸道:“你还委屈?犯了这四样大错,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不顾自己的身子肆意妄为,你可曾想过,若你和毓华有些什么,我该是何等伤心?”
第25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