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她!”这时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人,径直朝着安然冲了过来,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将她从摩的师傅那里“解救”出来。
“喂!小伙子,都是跑生意的,你这样当面抢生意不太好吧!”其中一个师傅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抓着安然的书包不放手,“开出租就了不起啦!”
“松开!”混乱中,安然才发现,身旁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铖。此刻他涨红着脸,和摩的师傅怒目相对,“叔叔你看清楚了!我是打车过来的,并不是开出租车的!再者说了,我朋友明确的拒绝了你们,再这样纠缠下去,怕是没意思了吧!”
“算了算了!让他们走吧。”另外一个摩的师傅拍了拍这位师傅的胳膊,“跟小孩子吵架,算怎么回事!一趟统共也挣不了几个钱,就别闹事了。”
“大早上的,真晦气!”那人听了这话,随即松开了手,嘴里却还嘀咕着,“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我们走吧。”顾铖揽着安然的肩膀,将她拉上了刚才一直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你?”待安然坐定,她这才转头疑惑地望着顾铖,“我不是听说,你家里有事,今天来不了了吗。怎么会……”
“哦!本来是这样的。”顾铖坐直了身子,拿过安然的书包放到自己的腿上,“这不,正好我爸在县医院住着,听说我放弃比赛的事,他便不同意了,一定要让我参加。所以……我想着你大概会坐头班车过来,就起早过来接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怕……是怕你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考场。”
“谢谢啊!”安然的语气里满是真诚,“说实话,我也担心自己会迷路呢!而且……刚才的那种状况,我正犯愁怎么抽身,还好你及时过来了,替我解了围。”
“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听说县里已经在集中整顿黑摩的黑出租。”顾铖扭头看着安然,“你饿不饿?早上吃过饭了没有?”
“我吃过了。”安然答着,转脸望着窗外,“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我先安排你住下,待会我们再一起过去看考场吧。”顾铖小心地斟酌着句子,“就去我和我妈住的那家宾馆可以吗?我想着可以互相照应一下,那里离我们比赛的考场也不太远。”
“可以啊!麻烦你替我操心了。”安然回头对着顾铖灿然地笑了一下,接着皱了皱眉头,“对了,你刚才说,叔叔住院了?他没事吧?”
“……”顾铖听了安然的问话,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唇,轻声回答,“并不太好……可能,没多少日子了。也怪我,元旦放假回老家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他身体不好了,却没有劝他来医院。”
“你别这样想,谁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多陪陪他吧,别太自责!”安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顾铖,毕竟不久前,自己那同母异父的弟弟凡凡,也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她能理解这种无能为力,却也无法坦然的说出安慰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