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荷花灼灼。
沉缓悠长的音乐传入耳畔,幽深哀婉的曲调绵绵不绝,与这宁静祥和的夏日格格不入。
芩子清被乐声牵动心弦,慢慢闭上了眼睛,细细体会着这其中的意境。
一曲完毕,她依旧沉浸其中,仿佛埙声还在耳边萦绕。
周葵立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
芩子清睁眼时,只见那眉眼弯弯的少年投来温和的目光,唇边的笑在金光中引人瞩目。
那一刻,她几乎失神了。
回过神后,她微微侧过脸,尴尬地扣着指甲盖。
“嫂嫂觉得我吹得埙如何?”
“埙和其他的乐器大不相同,它更深沉浑厚,也更悲凄伤感,就像是山崖上高挂的残月。”
周葵又笑问道:“那嫂嫂可喜欢?”
她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若是在夜晚吹埙会更有意境。”
“嫂嫂若是想夜晚听埙,我随时奉陪。”他往刚刚她退后的地方靠近,俯身低语:“就看嫂嫂敢不敢了?”
身份有别,她是不可能做出这样越界的事。
“你就当我胡诌罢了。”她甩了下帔子,想绕过他身旁往回走,不料因为太慌张自己的手臂撞到了他胳膊上。
她见状立马停了下来,“实在……抱歉……”刚伸手碰到他胳膊时又条件反射般想收回来,却不料被他一把抓住。
芩子清诧异地盯着他,神色瞬间慌张了起来。
“嫂嫂我……”他卡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先放手可以吗?”见她这么说,他立马抽回了手,尴尬地咳了几声。
芩子清本就很少接触外男,周葵此番举动让她心生了间隙,任何违背纲常伦理的事她都会在心里深深谴责。
他低头垂眸,满脸失落:“是我逾越了。”
见他如此,知道是自己冷漠的缘故,但想到与他相处的种种,突然语重心长跟他说:“周葵你很好,应该值得更好的姑娘,我已嫁做人妇,纵使夫家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命了。”
他为她换青衫,卸去抹在脸上的浓彩,就想以最真实的面目展现在她面前。
“嗯,都听嫂嫂的。”握着陶埙的手紧了紧。
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那就深掩心底,让其腐朽发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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