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对着自己的右手吹了口气,笑说:“我这只手,可是神手。你要它,道行还不够。”
在周围稀稀拉拉的几声笑中,叶琬忽将身边一名保镖腰中挂的小刀抽出,“刷”一声,亮光闪过,刀插入桌。
叶琬探过桌子,一手抓住黄礼衣领,将他拎到自己面前。她说:“黄二爷,你刚才说要当场抓我把柄。我说你能,我就剁我这只手给你。现下我倒要问你:既然你不能,那你拿什么来赔我?我看,你这只眼不错。”她说着,另一只手就去摸黄礼剩下的一只眼。尖尖的指甲,戳到黄礼眼皮,吓得他尖叫了一声。
菲里奇的人都为叶琬鼓劲,墙头草般的赌客们也开始偏帮叶琬,叫嚣着要黄礼以一眼来赔。
黄礼信以为真,吓得当场尿湿了裤子。
叶琬忙放开他,扇鼻说:“快拖出去,臭死了。”
众人哄笑。
这时,另一边又传来黄至的嚎叫。
几名赌场保镖押着他往外走,他向空中挥舞拳脚,兀自不服。
叶琬见状,就扔下黄礼,走上前问怎么回事。辛义兴高采烈地答:“这人前几日在轮盘赌上赢了我们一大笔钱。今日倒了运,把赢的全吐出不算,还添赔上不少,他就赖账,说我们坑他。”
黄至看着像个痨病鬼,气力却不小,他撒泼叫说:“就是你们动了手脚。这规格的轮盘,我练了多少次了。球被侧壁上哪个金属挡板弹进轮盘,会落到哪个半区哪个格子内,都有规律。前几天还好好的,怎地今天全不对了?”
叶琬正要说什么,忽听黄元制止他三弟。黄元神气不佳,但不像他两个弟弟般狼狈。他走到黄至身边,教训他说:“即便人家换了新的轮盘,也无可厚非。你猜不准球最后的落处,是你本领不到家,怎能迁怒于人?”黄至一脸懊恼,不说话了。
黄元向燕兆青抱拳告辞,燕兆青笑呵呵地要他们有空再来玩。
黄元叫了几声“惭愧”,说:“是我们兄弟井底之蛙,看准霍廷佑走后,澳门无人,想不到,除他之外,菲里奇仍是卧虎藏龙。”他看了眼叶琬,“能否请教这位姑娘尊姓大名?”
叶琬笑说:“不敢不敢,我姓叶,单名一个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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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菲里奇包了坤记餐室,为叶琬庆功。
燕翅宝硬被留下,坐了主位。叶琬和燕兆青一边一个,陪坐在侧。辛义、小包等人依职位高低列座。
叶琬今晚一战,一举成名,连餐室老板也听闻了她的“丰功伟绩”,特意为他们供上了一桌拿手私房菜。
一瓶瓶上好的葡萄酒满着端上,空着端下。马介休、鲍鱼、大龙虾、青州蟹、象鼻蚌、牡蛎等珍稀海味堆满餐桌,转而成为残骸。
酒酣耳热之余,燕翅宝忍不住发出疑问:叶琬赢黄礼,可说是神手有道,可她到底怎么赢得黄元和黄至呢?
叶琬笑说:“这个说穿了都不值一提。黄元主要靠听骰,我连夜让人把盅底换成一种特殊软玻璃。我以前在上海的赌场看他们用过。我们这儿还没有,材料也只一个英国人开的裁缝店中有,他都用来做衬衫领子和裙子腰箍了。我早前想着以后难保不会用到,是以跟他们打了招呼,让他多进点这种玻璃,不想当真用到了。黄元看不出来,还以为盅盘没变呢。”
“那轮盘赌呢?”
“轮盘赌赔率最高,也最难动手脚。这赌式从西洋传进来。我跟几个精于此道的外国人打探过。小球从侧壁经壁上金属挡板弹入里面轮盘,最后落到对应“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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