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战战兢兢走出来:“是我。”
“是谁端的茶?”
燕子闷声不响。另一个丫头指着她对警察说:“是她。”燕子哭了起来,连声称她什么都不知道。忽然她想起什么,指着叶琬说:“这茶叶不是我们家的,是三少奶奶今天刚带来的。”
小个子警察目光依次将于婶、燕子和叶琬看了遍,对她们三个说:“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真凶
卢香与喝了药,让几个婆子先回去睡觉,今夜要守灵,别在灵堂睡死了。
婆子们都走了,剩赵南琛,呆呆坐在她床边,一动不动。
卢香与推她一把:“你也去睡一会儿,我这暂时不要人陪。”赵南琛被她一把推醒了。她答应一声,站起来走了几步,忽又回头,跪在卢香与面前,双手紧抓了她一手,哭了起来。
卢香与安慰她:“好孩子,我知你从没经历过这些事,不过事情已然发生,我们都只好受着。你再忍一忍。天大的事,时间一长,都会淡的……”
哪知赵南琛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她涕泪纵横,人抖个不停:“妈,我毁了。”
卢香与渐觉出不对来,她问:“到底怎么回事?平甫又欺负你了?”
赵南琛摇摇头,她说:“妈,那茶里,是我下了药。爸爸是我毒死的。”
“胡说!”卢香与眉毛一竖,脸上变色,“小孩子家,口没遮拦,这话也是能乱说的?”她突然发怒,赵南琛吓了一跳,倒把内心的另一层恐惧暂时压伏了。卢香与心头潮起不定,好一阵,她才沉着脸说,“你把具体情况跟我说说,别带一个虚字。”
赵南琛点点头,说了起来。原来那日她心中恼恨叶琬到极点,叶琬跟卢香与一走,她也失魂落魄地离开荣禄堂,跟着她们到了燕翅宝所住楼下。她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就瞧见于婶下来,和人说要去泡茶给客人喝。她当时也不知怎地,魔住了,一心认定是泡给叶琬喝。她忙去白云第自己房里拿了包药粉,然后跑去西边厨房。她让燕子把正泡茶的于婶叫出来,说有事找她。她趁机溜进厨房,将药洒在泡茶的茶壶里。完事后,她出来和于婶说了会儿话,双方才散。
赵南琛抽泣着说:“我那日真是气昏了头,才往茶里洒药。我一心要毒死叶琬,根本没想到其他人,没想到还有爸爸……那天出事,我就傻了。”
卢香与听得浑身发凉,她说:“你怎么会有那种药粉?”
赵南琛抹了抹眼泪:“事到如今,我什么也不必隐瞒。那包药粉,是我买来备着自己用的。”
卢香与本来十分怪她,做事不知轻重,往茶里下药,这要一个不小心,当天在那里的人,连她在内,都要被她毒死了。但她听她这话,细思她嫁到燕家后的种种,最终是叹了口气,叫了她声“傻孩子”。
赵南琛眼泪汪汪地说:“好了,我原先怕得要死,现在把真相和你说了,反而不怎么怕了。他们迟早会查明真相,与其被他们逮去坐牢,一生受苦,不如我自裁,以谢燕家人。妈,我嫁过来后,就只你一个真正待我好,我本想着多服侍你几年……我真不是有意害死爸爸,你别恨我……”赵南琛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
卢香与连连摇头,陪着她掉了几滴眼泪。但她难过归难过,心里还是飞快地盘算了一回。她忽问:“傻孩子,你这话除我之外,还跟其他人说过没有?”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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