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是爱德华、更不可能是昨天的学徒大战,唯一能牵扯上的只有研修战斗两派的对立——可汤森?奎尔萨还没投入战斗团的怀抱,这种时候,研修派不是应该去拉拢他吗?
或者伯纳根本就看不上汤森,他要对付的不是这个初级异能师,那他要对付谁?他这种跟整个分会撕破脸的行为,是为打倒谁而准备的弹药?
纷乱的议论声中,主考官脸色涨红,胸口也在剧烈起伏。伯纳站出来反对,被他羞辱的可不止是汤森一个,主考官无疑也被牵连进去,谁让他是这场献礼的主持人?伯纳质疑汤森的用心,同时也是在质疑主考官的判断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主考官长出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激愤,转头看向分会长阁下。
身穿礼袍的雅克脸色有点阴沉,身为本地分会长,此时他心里所想肯定比别人多得多;来自安道尔分会的休斯副会长脸色如常,还是那种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的表情;而从总部来的艾德文娜女士,她则带着清浅的微笑,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各位异能师的神情。
三个人并排而立,脸上挂着三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在旁人眼中,这个画面讳莫如深,能让人的思路无限扩展……整个晋升大厅里面,唯一没去观察别人表情、也没有去想东想西的人,就只有当事人汤森。汤森当然不是被惊呆了,也不是面对非议而手足无措,他是有点怒了。
在伯纳跳出来的那个瞬间,汤森就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借口、被当成了某颗炸弹的引线……这让汤森非常不爽,你爱发飙我不管,但凭什么找上我!?
就因为老子级别最低,就该拿给你捏?!
愤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三秒不到汤森就安静下来。
他知道,要解决这件事,就要把复杂情况简单化——突发状况,伯纳的行为无法预料,看别人的脸色有用吗?想别的对策有用吗?这老杂毛到底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这点很重要吗?
不!在信息完全不对等的条件下,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你不可能找出答案!
这种莫名其妙挡在自己面前的混蛋,汤森抡起大耳光打下去就好。就好比单身外出被人堵住了,不用去想对方为什么找上门,也不要想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只要揪住那个最先跳出来的人往死里打就行!
如此一来,别人再想找你麻烦时,就要先考虑一下后果。
汤森抬起头来,并没急着开口申辩,因为现在还轮不到他说话。他只是用阴冷的目光扫了伯纳一眼,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把自己的立场和情绪表露无遗。
与此同时,雅克分会长也沉下脸色,对主考官点点头——能够占据主考位置的异能师,当然是分会长阁下的贴心豆瓣,看脸色的本事一流。
主考官终于得到了回应,他不再迟疑,转过头来先轻咳了一声,然后才扬声说:“伯纳先生,在这个庄严肃穆的仪式上,我希望你对汤森?奎尔萨的指控能附带证据。”
主考官的神态随和平静,但他却把伯纳叫“先生”,此时此地,这是个很生疏很冷漠的称呼。如果伯纳还有正常思维的话,他就应该明白,自己捅了大娄子!
“我当然有证据!”伯纳没有做出任何补救行为,反而义正词严的回答:“作为特殊晋升的一部分,献礼的姓质,有哪个学徒不明白?”
雅克分会长嘴角动了动,这分明是个笑容,似乎又带着点苦涩。
“汤森?奎尔萨拿出最粗鄙的一级异能来敷衍,他显然没把公会的规则放在眼里!他显然是在蔑视公会的威严!”伯纳一步步走到观礼台前面,带着冷笑:“献礼的结果会上报总会,如果我们把汤森?奎尔萨这个素风呈报上去,总会将如何看待我们西海岸公会?各位大师会笑掉大牙!汤森这是赤裸裸的抹黑!他内心里一定藏着毒蝎的尾刺!”
站在伯纳正对面的汤森,开始用小手指挖起耳朵来。
“我已经听到你的指控了,伯安先生,请稍候。”主考官转身,语气变得更加和蔼:“汤森?奎尔萨,对于伯纳先生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解释?需要我解释吗?”汤森摊了摊手:“有主考官在场,还有各位先行者在场,轮不到我来主持公正。”
“我们站在正义的天平上,但在当事双方面前,我们的言论属于旁证。”主考官解释说:“你的解释才最重要,也最有说服力,最终结果要上报总会。”
“可我为什么要给他解释?”汤森懒散的说完上半句,还像是醒悟过来了:“好吧,我可以解释,但我的解释中如果出现歧义,会不会被人误解,认为我侵犯了公会的威严呢?”
“不会。至少站在个人角度,我已经认可你的献礼,而在这个场地上,只有我能代表异能师公会。”主考官摇头:“所以就目前而言,你做出的解释只是针对伯纳先生。”
“那我就直说了。”汤森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我认为——伯纳是个蠢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