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大街,牧家。
一名女子坐在马扎上,正伏着身子在大盆里手洗着衣服。
她年约五旬,鬓角斑白,肤色略微枯燥,身穿一件灰色的围裙,却掩盖不住她华美的容貌,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人。
“姐,家里有全自动洗衣机,干嘛要手洗?”
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穿着时尚的修身短裙,踢踏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还那么多衣服,这不都是佣人们的衣服吗?!”
牧听雪还未走近,眉头便紧皱起来。
“反正姐闲着也没事,帮佣人们洗洗衣服,也算是活动活动筋骨了。”这位在洗衣服的女人,正是牧听风,也就是叶牧的亲生母亲。
“是不是大嫂逼你的?”
牧听雪愣了愣,接着满脸怒意,“肯定是她,整天不是逛街就是打麻将,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当初大哥怎么就娶了她呢!”
“小雪,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牧听风放下手中的衣服,环视了一眼四处,小声道:“姐是自愿洗的,跟她没关系。”
“姐,不能就这么算了。”
牧听雪拉着牧听风的胳膊,“别洗了,跟我去见爸,为你主持公道,那个女人太欺负人了!”
“小雪,爸最近在闭关休息,为了我这点事犯不着打扰她。”牧听风笑着摇摇头,“再说了,我也就暂住几天,等叶牧来了,我就走。”
说着,她轻轻挣开了牧听雪,再次蹲下身子开始手洗衣服。
“姐,虽然你出嫁多年了,但这里终究是你的娘家,那个女人如此对你,就是她的错!”牧听雪誓要为牧听风抱打不平,“那我去找大哥评评理!”
“小雪,真没这个必要。”
牧听风闻言站了起来,一把拽住了牧听雪,“我只是在这里暂住,忍一忍就过去了。”
“姐,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牧听雪果决的挣开了牧听风的手,气鼓鼓的冲向了前院。
她虽然跟牧家没有血缘关系,跟牧听风也仅相识了几天,但她对这个姐妹关系非常的珍惜。
她自幼被牧海生收养,在牧听风消失的这二十年来,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养父谈论牧听风的事情。
从而,她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牧听风,越来越好奇,以至于在得知这个姐姐是为了国家而战才失踪的之后,心中更多的是钦佩。
可是,这样一个为国而战的女人,刚回归故土不久,却遭到了大嫂的苛刻待遇,她不能忍!
前院中,有四个五旬妇人正在搂麻将。
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的首饰非常扎眼,全都是明晃晃的金银珠宝,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泼辣,毫无华贵之处。
她便是牧家长子牧雷的老婆常翠娟。
“常翠娟,是你让我姐手洗衣服的?!”
牧听雪踢踏着高跟鞋火气冲冲的走来,狠狠的瞪着常翠娟。
这一声尖锐的大喝,让常翠娟浑然一愣。
她旁边的三个牌友,也有些懵逼。
“到底是不是你?”牧听雪又问。
“小雪,怎么给你大嫂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有个牌友狠狠的白了牧听雪一眼。
“就是,一个收养来的孩子,竟然敢跟你大嫂对着干?真以为自己是牧家的大小姐了?”
“我说老常,平时你都是这么管你家小孩子的吗?对你这么没礼貌,你也能忍?”
在这三个牌友的指责下,牧听雪更加的恼火了。
可常翠娟似乎颇有心计,却是摆了摆手,“姐妹们都误会了,我跟小雪的关系不错,都别说话了。”
说着,她笑呵呵的站起来,伸手就要拍打牧听雪的肩头,却是拍了空。
牧听雪侧了侧身子,似乎早就见惯了常翠娟的尿性,“别扯那么多没用的,回答我,我姐手洗衣服,是你逼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