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跟他鞠了一躬,“臣也不走。”
如今朝上的两个重磅人物都表了态度,更何况还有鲁知徽的兵在一旁死死守着,就是真有心也无力,索性都安静下来,安稳待着了。
萧凤棠强忍着伤口的撕裂从床上下来,一点点走到他身前端起药碗轻抿了一口。
入口的药水苦涩非常,同他的那颗心一样。
司沿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慌的侧目闭眼不敢去看。
萧凤棠伸手轻抬起左晏衡的下颌,一点点笨拙的喂了上去。
他一边喂,一边忍不住落泪。
滚烫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划过鼻尖,最后滴落在左晏衡的手背上。
他喂的小心仔细,直到那半碗药水全都喂进去,才在他身旁慢慢蹲下。
困在梦境中的左晏衡痛正苦不堪的将萧凤棠抱在怀里,他的下颌抵在他的头上,不断用手茫然地摸索着他的身体,低语着他的名字。
温青从药箱里又拿出一把一样的匕首丢到他身边,“他如今落个这样的结局,可都是拜你所赐。”
左晏衡蓦地停住了动作,他深深地看着那把匕首,又看了眼怀里的萧凤棠,慢慢将它捡起来握在了手中。
“你误会了他这么久,折磨了他这么久,就不想知道他那颗心到底有多疼吗?”
是啊,他一定,很疼吧。
左晏衡用疼痛难忍的左臂将怀里的人儿环紧,他抬起右手,锋利的匕尖随着他的话正对着自己的心脏。
梦境外的萧凤棠看着他的那张脸,左晏衡的脸色白中泛青,双唇毫无血色,眉头也皱成一团。
他的双手慢慢握上他的大掌,一字一句,苦涩非常,“前缘多风雨,别离多遗憾,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左晏衡的耳边好似响起了他的声音,他不是很置信的看向怀里的人,“阿棠,是你在说话吗?”
“阿衡,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不想走了。”
梦境里都是萧凤棠的声音,他怀里的人儿和一旁的温青都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消散,最后就只剩了那把匕首。
“所以撑下去,醒过来,好吗?”
萧凤棠的声音又轻又颤,左晏衡慌乱的四下去寻,他将那把匕首丢的极远艰难的爬起身来,“阿棠,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梦境忽的天旋地转,仿若要将他狠狠甩出去,左晏衡控制不住身子目眩着头朝下倒栽着沉下去。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格外凌乱,额间净是细密的汗。
萧凤棠屏息凝视,“左晏衡?左晏衡?你别吓我。”
司沿也被他这句话吓得睁开了眼睛,他看不到左晏衡的情况,只能连忙问:“主子他怎么了?”
左晏衡神思痛苦着睁开了眼,他眼里的恐惧未散,迷离又愕然的看着蹲在自己身前正着急的人儿。
萧凤棠看着他竟然真的醒过来,心头止不住的委屈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