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闺秀名叫沈问兰,岳金銮的父亲岳昭,在没有发迹前,便是给沈家当马奴的。
昔日的马奴如今一飞冲天,沈家意欲攀附而不得,便对岳家更是妒恨。
平日里在朝堂上,便素来不对付。
“啪”的一声,岳金銮一个巴掌打在沈问兰脸上,“你活腻了?”
沈问兰捂着脸颊,错愕道:“岳金銮,你居然敢打我,我爷爷是先朝太傅,我爹爹是工部尚书,你怎么敢!”
岳金銮又是一巴掌,打歪了沈问兰的脸,“打你便打你了,还要通名报姓,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宝宁郡主现在打的人是谁,好来看看你有多可怜?一口一个鸡犬升天,你骂的是我岳家还是当今圣上,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说圣上无道,信佞宠奸,挡了你沈家的大好前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恕:江、赵、沈,欺负我老婆的我都记住了,快过年了,该让他们破产了!
岳金銮:老公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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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沈问兰被打懵了,乍一听岳金銮给她扣上这顶帽子,连忙辩解,“不不不,我没有……”
江犁雨掩口惊呼,“宝宁郡主打、打人了!”
闺秀们鸟雀一样散开,尖声,“宝宁郡主怎么能打人,简直是仗势欺人!”
岳金銮揉了揉腕子,轻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打个人也大惊小怪的,一个个装得跟至善圣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仙女下凡不谙世事呢,实则是一群妖魔鬼怪。”
她冷冷斜了眼闺秀们,笋尖儿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别就会说呀,也来点儿实际的。我把脸给你们,你们就敢打了吗?”
闺秀们敢怒不敢言。
韩舒枝嘴笨,不会说好听的,只能小声的对她道:“谢谢你,都怪我,连累你被人骂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岳金銮摇头,“你不找事,事也会自己找上门的,躲不掉。她们早视我为眼中钉了,即便没有你,结果也不会变。”
她今日不愿出宫就是这个缘故。
知道江犁雨也会赴宴后,她就猜到躲不掉这一劫。
赵月娥低声道:“怎么办?”
江犁雨沉着脸,手中罗帕像她此刻的心一样,皱巴巴的,郁气难纾。
她没有说话,轻轻推了婢女绣绣一把,绣绣低着头从后面离开了。
岳金銮往对岸看了看,见秦师道与叶枕戈疯狂挥手,朝着她竖大拇指,卫燕礼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不见了。
岳金銮一笑,余光瞥见另一侧上座席上的秦珩与秦恕。
秦珩也是眉开眼笑,至于秦恕——
还是没什么表情。
不过见她看过来,他慢抬眼帘,唇齿无声张合,“小心。”
小心?
岳金銮一怔。
“郡主,韩家妹妹……”江犁雨泪光闪烁,凄楚的好像刚才被打的不是沈问兰而是她,“就当是赵家妹妹错了,沈家妹妹也的确不该口无遮拦说那些话来刺痛你,请你千万不要责怪她们,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引导好她们,我代她们同你道歉。”
她朝着岳金銮屈膝,赵月娥、沈问兰等人连忙扶起她,几人掩面而泣,“江姐姐,让你受委屈了。”
岳金銮“啧”了一声,“江犁雨,夏日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冬日,不是你盛开的季节,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些?”
江犁雨垂泪,“郡主要羞辱,便只羞辱我一人好了。”
赵月娥、赵星娥、沈问兰以及一众闺秀,“呜呜呜,江姐姐,你真是心善……”
岳金銮:……
好一招以退为进。
好一群盛世白莲。
一阵低不可闻的脚步声走来,岳金銮没发觉。
韩舒枝常年练武,耳力敏觉,转身便扣住走过来的绣绣的肩,“你干什么!”
绣绣手里端着一盆刺骨雪水,脸色苍白的哆嗦着,“我、我看赵家小姐的眼睛肿了,想用凉水帮她敷一敷……”
她看了江犁雨一眼,突然狠下心来,故作手滑,把盆朝着岳金銮泼去。
水盆刚脱手,她就被姮娘捉住双手,狠狠一折。
脱臼了——
绣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得脸色煞白。
“郡主!”
岳金銮回头一看。
冬日的棉衣厚实,若是浸了刺骨的冰水,即便是立刻换了,也会被冻出病来。
她本能想躲开,江犁雨却突然扣住她的双肩,目光紧紧盯着她身后的水盆道:“郡主,都怪我,你罚我吧,只要能让你消消气!”
岳金銮看清了她眼底的兴奋——她明白江犁雨想干什么了。
但来不及了。
雪水已经泼在了她的后背上,正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吞噬干燥的衣物,她先是后背心一凉,很快,从头到尾,再无一处幸免。
真冷。
姮娘帮她挡了一半,也被淋的凄惨。
婢女们手忙脚乱,有的斥责绣绣,有的擦拭岳金銮脸上的水渍,灯草忙用毛毯将她裹上。
江犁雨似是故意挑衅,极其隐晦的笑了。
她画的纤细的眉,刻薄的像两把长刀,刀锋银光湛湛。每一丝冷光,都是她折射出的不甘与怨恨。
岳金銮怒从心起,一抬脚尖,把她狠狠踢进了用来隔开梅林与竹林的小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