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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张少逸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直接进屋,仅是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地扫视屋内。他目光掠过舒瑜身上那件t恤,最后落到谭旭脸上。刹那间,谭旭猛然生出某种熟悉的,被猛兽盯上的恐惧感。被一双暗流涌动的眼睛锁定,他仿佛置身于第三晚的沙发上。猎物还深陷情`欲的泥沼,毫无防备,狩猎者却已悄然而至。
谭旭那只被攥住的右手微不可查地抖起来。他垂下头,避免了目光相接的尴尬,却不能屏蔽声音:“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他没起身,只是抽回被抓住的手。
被打断告白的舒瑜只觉手里空得很,徒留一丝叫人难堪的余温。他视线追逐着谭旭的脸,焦急地问:“小旭哥,这是谁啊?”
被被叫的人沉默了一会,像是思考着如何描述两人间复杂难解的关系:“他是……”
“谭旭,你知道我在叫你。”门口的人不耐地打断这段对话。
房间里静了两秒,紧接着床“吱嘎”响了两声。
“这是我舍友。”谭旭叹了口气,“舒瑜你在屋里等会儿,我这边结束了……就去吃饭,行吗?”
张少逸可没闲心等舒瑜应他,极其熟稔地把人拽出去。关门的一刹,他往回瞥了眼。舒瑜那张杂糅了震惊、不解、嫉妒、难受等多重情感的脸,作为一份极佳的见面礼,被他欣然收下。
正是饭点,走廊里空荡荡的,非常适合一场简短的谈话。张少逸却拉着人直奔走廊尽头的杂物间,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名为“旗开得胜”的嘚瑟。
“有话直说,杂物间和门口都一样……”谭旭惦记着待会儿那顿火锅,不愿一如既往地迁就这人。他跟在后面,自然看不见对方兴奋到有些扭曲的脸。
“我有东西给你看。”张少逸不由分说地推他进杂物间。
谭旭上一秒还在纳闷,下一秒浑身的血就凝固了。他双目瞪圆,死命盯着手机屏幕,竭力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祈求着某个破绽的出现,好证实这张照片的虚假性。可这般努力不过是自欺欺人,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他立马就明白了张少逸非要在杂物间说事的意图。
那是他放在柜子里的,卫生巾的照片。
薄厚适中的唇因主人的震悚不规律地颤抖着,隐隐透出一线水色。张少逸飞速扫了眼,喉结微不可查地滑了一下。他动作缓慢,不怀好意地逼近,可猎物都被抵在杂物间的门上了仍无反应。
这不免有些无趣。
“你……你想做什么?”不可告人的阴秘即将被揭发,原本清亮的声音蒙上一层干涩。
“我想做什么?”张少逸像是被他的神情讨好了,愉悦地笑出声,“自然是想解决一些小小的疑惑啊。”他对着谭旭的鼻尖摇晃手机,仿若天真地问:“我们亲爱的小旭哥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身为男同性恋的你,要买女人才用的上的东西呢?”
恶毒的话语狠狠中伤了这个身藏畸异的人。谭旭震惊于他的表里不一、言行之不堪,以至于半晌吐不出一个字。这一切,彻底地击碎了谭旭对“张少逸”仅存的绮念。无视掉谭旭震怒中隐隐透露着哀痛的神色,张少逸继续神情自若道:“我呢,现在正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所以……”
“我要看你下面,行吗?”
他说话时的气流烫着了耳廓,说出来的句子却能冻住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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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啊?!”
杂物间里一阵巨响,肉身在力的作用下与硬物猛然相贴,发出闷哼,掺杂着铁架脚挪动时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推人的矮被推的半个头,此时正面目狰狞,那样子恨不得把另一个生吞活剥了。
“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
张少逸轻巧躲过谭旭因紧张而浮虚的拳脚。他好整以暇地翻着相册,嘴上也不停:“能说明的可多了,光是东西出现在你柜子里就够叫人好奇的了……况且,你这么激动,不就证明了——你确实有问题嘛?”
“张少逸我`操`你大爷!”谭旭被刺激得爆发了,终于一拳抡到张少逸门面上。
“别骂人啊小旭哥……”张少逸挨了打,笑嘻嘻的也不慌,倒是一下箍住对方再次将人抵到门上,力道大得叫人挣不脱。“现在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人,不百依百顺的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
谭旭被他圈着动不了,气的浑身发抖。
“我怎么不知道你他妈的是个变态!”
更变态的还在后头呢。张少逸等这天等得太久,前些日子看谭旭跟那个姓舒的小白脸腻歪憋了一肚子火,眼下消了大半。他不仅要那小白脸告白失败,还要叫他也憋一肚子火!
“先跟我去吃火锅,你还欠我一顿饭……不然我就发照片给习朗。”张少逸无耻地威胁道,并如愿以偿在人脸上啄一口——虽然随即被隔着镜框狠狠磕了下巴。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孽缘,又何必把习朗牵扯进来?
这一刻,谭旭开始才开始绝望地承认:眼前这个张少逸,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
', ' ')('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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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朗这阵子过得颇为舒坦。
原因有俩,一个是谭旭貌似快和某人热恋了,他作为兄弟由衷地高兴;另一个,则是来自他面前这个大家伙。自从排位匹配到了这个小辣鸡,他就被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学弟奉为“习神”,此后端茶倒水,尊称一声“朗哥”。
这宋轶群跟他基友舒瑜简直是一个种族的,都是忠犬系大男孩。若说后者是金毛,那么前者……就是哈士奇了。习朗嗦了口红油粉条,再瞄一眼对面狼吞虎咽的宋轶群。小宋发现有人看他,抬头就给人一个笑。
嗯,冒着一股难以忽略的傻气。
本来的四人饭局因为另外两人的失约变成了二人对桌。习朗毫不怀疑:这对狗男男丢下俩孤寡青年过二人世界去了。成功劝解小宋抛开疑虑后,俩大胃王在自助火锅店里大开杀戒。两人酣战一小时,旁边老板看他们的眼神都带上了恐惧。
“嗝。”习朗摸摸鼓起来的肚子,十分满足,“保持身材找个帅锅”的念想早飞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这家店真不错,下次还来!”宋轶群还在奋战一块牛杂,嘴里含糊不清道。
老板一听这话,目光幽幽飘过来。
习朗心中怀着莫名的愧怍,没敢接这眼神,只默默把脸撇到一旁,没想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两个。
谭旭他……怎么跟张少逸在这?习朗眉毛一皱,连忙坐直身子开始观望。
张少逸表现得很热络,反倒是谭旭看着性致不高。一个殷勤捞菜,一个仅仅动几筷。随着碗中菜堆积成山,一张称得上英俊的脸因某种强烈的情感扭曲起来。张少逸弓起身子,朝谭旭的方向低声说了句什么,冷脸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接过胁迫方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习朗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舒瑜呢?就这么甘心他的小旭哥被这么个渣男拐了?
宋轶群也随着他的视线往那桌望:“怎么了?是旭哥他们来了?”
习朗并不想给可爱的学弟介绍张少逸这个人,也怕那俩人发现他,便赶忙转过头来:“你吃完没,吃完了我就叫服务员结账,不是说待会儿去超市吗?要去就动作快点……”
“噢,”宋轶群埋头吃了口,突然发现不对,“我们吃的不是自助火锅吗,进店的时候就结过账了吧!”
“咳咳咳咳……”转移话题不成,习少爷略显尴尬,好在小宋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待两人起身,习朗就借口尿循,乘机往谭旭那边看,可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习朗凝视着手机页面上空白的对话框,心生疑窦。他们定好要吃的就是这一家,谭旭放了他们鸽子,再不济也会发个消息解释,可现在这种情况,要么他手机没电,要么……手机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习朗猜的不差,谭旭他手机不在自己手上,反倒躺在张少逸兜里。
电梯里,显示屏上发着荧光的数字不断变化着,离预定的层数越来越近。谭旭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中央,而他身后的张少逸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欲`望,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一把抱住那具诱人的身体,双手不安分地四处乱摸。
金属门映出两人交叠耸动的身影,镜像映在谭旭眼中,除了“丑态毕露”,他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视野开始变得朦胧,景象慢慢变得模糊。他头一次觉得电梯里的灯这样刺眼。张少逸这衣冠禽兽,终于褪下那层华丽的面具,露出其下骇人的欲念。可就算如此,双目还会为他逐渐湿润,心脏仍然会因他感到刺痛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那些他竭力压抑的,关于这个人的美好回忆在此刻全部挣脱束缚,像迁徙的蝴蝶那样纷至沓来,在电梯门重新开启的一刹,再次充斥他的脑海。
像一阵风,把他带回那个炽热的盛夏。
“真没想到,又见面了。”
手里还举着用来搅蛛丝的扫把,不远处是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习朗,二十一岁的谭旭闻声抬头,透过落灰的镜片再次看见那张俊脸。较上一次在派出所里的狼狈,站在宿舍门口的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他把嚣张的黑发剪短,配上简单的黑色短袖和牛仔裤,好似夏天穿过树梢的风,有一股干净澄澈的味道,充沛着活力与生机。
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许是酒精在怂恿,眼前的男人一进房间就急不可耐地扒掉他的衬衫,双手直接伸进他的文胸,手法色`情地揉搓两只肉球。谭旭盯着他的手,那手仿佛与第三晚的手重合了,让他一阵晃神。
是啊,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别来烦他!他早就不欠你什么了!我张少逸见你一次就他妈揍你一次!”
他眼里只有那只攥紧的、青筋暴起、蓄势待发的拳头。好不容易抱住处在暴怒边缘的青年,踉跄间,他望见小叔的身影仓惶消失在巷子尽头,鼻尖便忍不住发酸,双眼更是朦胧到无法视物。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护着他了。独自在外求学多年,生活早已
', ' ')('教会他如何隐藏委屈和愤怒。但那种种激烈的情感就在这样一个关头,随着一滴泪的滑落,全部溃提而出。
那天,他哭得撼动又痛快。
一颗稚嫩的心,也开始因某个人而跳动。
始于感激,终于爱恋。
张少逸粗鲁地把他推到床上,一脸缺乏耐心地解他的皮带。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扭过的脸埋在阴影里,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请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虽然我更喜欢成熟知性的,但小白菜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男生玩世不恭地拒绝那些娇小可爱的追求者。他站在旁边,心脏被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抓住,痛得他挪不动步子,喘不上气。
“你没看见吗?他喜欢女的!他是直男!你们是没有结果的!你别陷进去啊!”
习朗狠命晃着他的肩,那句句警告如雷贯耳。
“最近怎么总不理我了?”
“……”
“你是不是跟习朗那个豆芽菜搞上了?!”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没有的事。”
“……你真的是同性恋?”
“……是,怎么?”
“同性恋!真他妈恶心!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看决然离去的人。他没有勇气去看了,那句话像把刀子一样插在他脆弱的心脏上,把整个胸膛折磨得鲜血淋漓的。他真的不太懂,为什么可以用性向贬低一个人的价值呢?难道就因为我喜欢男人,我的优秀品质就不复存在了?我就不配喜欢别人吗?我就应该是被骂恶心的、讨人厌的?
他真的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终于,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掀开了。
张少逸盯着他的下身怔了几秒,嘴唇动了动。此前世界仿佛被消了音,只有这一句真真切切传进谭旭的耳道,在他的脑子里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
“还真是个畸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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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谭旭冷眼旁观,冷静得好似这一切没发生在他身上似的。对方正竭力把丑陋的阴`茎塞入自己体内,那动作过于急切,以至于像发情的狗的求爱,愚蠢又下流。跟第二晚那个矜持的上班族不大像,谭旭心忖。说实话,他不太能理解张少逸的心理。这人嘴上骂他“恶心”,又忍不住要和自己亲近,现在居然还要上自己,可谓是匪夷所思。他扫了眼上方,入目是一张张因欲`望扭曲的脸,真真乏味得紧。
这注定只能是一场强迫。
他大可以神游太虚,无视眼下正进行的肮脏行径,但撕裂的痛感不会就此消失。温热的唇舌覆上来,熟悉的气息带着陌生的暗示将他包围。那舌头像一尾灵动的鱼,在他口腔里肆意搜刮,这人貌似饥渴极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吞吃。
像被红热的铁杵粗暴地从下往上捅开,痛得叫人发疯。谭旭双唇紧闭,不愿泄露一丝呻吟。忍痛他是在行的。他也任凭自己沉溺在这痛苦中,只待意识沉入深海。
张少逸说了很多话,他都没听清,只瞅见对方脸上细碎的光影。
身上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叫医生……”
他潜意识里松了口气,连最后一句都没听完就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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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逸抓着染血的传单不可置信。
他干了什么?!
他还夹在谭旭的肉道里,那根没缴货的家伙甚至还半硬着;可谭旭却已躺在他身下不省人事了。渗血的阴`道口让他的罪孽昭然若揭,四下里凌乱丢弃床下的衣物无不控诉他的暴行——他,精虫上脑,强`奸了谭旭。
张少逸才反应过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半边平日里受尽追捧的脸肉眼可见地高肿起来,但它的主人貌似并不在乎。
“……阿旭,阿旭?听得见吗……”张少逸俯下身,颤抖地去捧谭旭的脸,嘴里喃喃不清。被捧着脸的人有一对蝶翼似的眼睫,仿佛要回应他的低语,蝶翼轻微一颤,罅隙里泻出一丝目光,可随即又严丝合缝。任凭张少逸如何摇晃,那双眼都如静止一般不再有任何反应。
一种冰冷慑人的恐惧席卷了他。“没反应了……怎么办……”他抱着人怔楞了半晌,才连滚带爬地下床去摸手机。
“对,叫医生……叫医生……”
他好不容易从衣服堆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刚按下120,便猛然想起这是怎样一件丑事。如果现在按下通话键,他的丑行、谭旭身体的秘密都会暴露在众目癸癸之下。那么谭旭醒来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决裂的那一刻。他所犯下的罪行将再无挽回余地。
百感交集之际,他倏地瞥见一只垂下床沿的手。即使人正昏迷,那手却仍是攥紧的,攥成一个极度隐忍的拳头。他明知道这个谭旭,他的阿旭为隐藏辛秘付出了什么代价。
——就算失去尊严,也在所不惜。
愧怍的苗子在心田里滋生。他不再犹豫,退出
', ' ')('拨号盘打开通讯录,胡乱地翻找自家私人医生的号码。
“嘟——”
“喂韩哥,我现在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富源酒店403号房,我男,我一个同学突然昏倒了,看起来不太好,你赶快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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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谭旭眼前是一片亮白。
他才睁眼,就被室内的光线刺激得流出泪来。青年正抬手去拭眼角,却冷不丁看见扎在手背上的内置针。他猛地起身,下身撕裂般的巨痛却叫他再次倒回床上。伤口的来由不言而喻。他想到这,不由得有些作呕。
暂时下不了床,他就龇着牙向四周摸索,试图找出一台可以使用的通讯设备。
守在门外的护士听见动静,赶忙进来把他摁回床上。
“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谭旭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再挣扎,他确认了自己无法立刻联系到外界的现状,于是提出了第一个问题:·“送我来的人呢?”一开口才知道,一把嗓子哑得像半个月没碰水。
护士看上去很是犹豫,躲闪的眼神告诉旁人她应是知道些东西。她战战兢兢地帮他掖被角,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许久得不到回应,心头怒火烧光了仅存的冷静,谭旭咬牙,干脆地拔掉针头。
“诶诶你干什么——”
护士的呵斥引来了其他人,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快步进屋来,制止了他翻身下床的动作:“同学!你这伤至少得躺一周……”
“我说——送我来的人呢!?”床上的青年不耐地打断他。
韩医生一眼扫见他裸露在病号服外布满痕迹的脖颈,于心不忍:“你先躺好……”
青年死瞪着他,仿佛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病人一点不肯听劝,一把推开医生,脸色苍白地大吼:“张少逸他妈的人呢?!”这声嘶力竭的怒骂难听极了,像一块猛然被撕裂的破布,拉扯着房间里每一个人的耳膜。
无力感在激烈发泄后席卷躯体,谭旭得不到答案,望着沉默的两人,只觉得很累,即使他刚刚才获得一场充足的休眠。
“韩医生,我……我去拿镇定剂……”那个护士还是年轻,像是看不下他的惨状,红着眼踉跄着出去了。
凌乱的脚步声远去,谭旭才注意到自己正跟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骨子里的男性认知怂恿他奋起反抗,而一小部分被强`奸的记忆却令他意识到自己的弱势地位,叫他不得不退缩。
韩医生无愧为一个合格的医生,他重视了患者愤怒之下的惶恐,选择远离病床的位置坐下。
“你们没有理由把我关起来,这是囚禁!”谭旭为了掩盖惶恐似的提高嗓音。
“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意图……”
“你认识张少逸,你是他家的医生?”青年显然并不想听医生的解释。
“对。”韩医生没有理由不承认。
“现在可以告诉我张少逸他人在哪了吗?”
韩医生脑海中浮现出张峰气急攻心的脸,心里叫苦不迭:自己儿子干的好事,怎么总让别人来收拾?
“韩医生……”
“抱歉,这个我不能说,”医生语气诚恳道,“除了暂时待在这养伤,你的其他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还是不许他出去……这不就是变相囚禁吗?谭旭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筹码,发现比起刚才,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去。他告诉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带伤跑路也非明智之举。
“那……我能用手机给同学发几条短信让他帮我请假吗?我的选修课要是再旷一节,教授就要把我给挂了。”
在医生的脸上,谭旭看到了跟女护士相似的踌躇。这样一来,他的手机在医院这边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他心下一喜,立马乘胜追击道:“我不会通风报信的,您要是不信我,大可检查一下信息内容。”
“……”医生正拾掇着自己不安的良心,一听他这这么说,不禁有些松动。
谭旭从对方躲闪的眼神里窥见了胜利的曙光。
“您就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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