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生撇撇嘴,小子,小子,他叫着还挺顺口。
他翻着餐牌子,“吃中餐?”
“随意。”江思远将雪茄夹在指间,却不去抽,“才几点,这算午饭还是晚饭?”
“当然是午饭,我瞧着你也不是按时吃饭的人。我忙了一上午刚消停,先吃着,晚上我们再去别处。”温浮生抬了一下头,“我约莫着,你已经不记得正宗的中国食物是什么味儿了吧?”
江思远笑,他吃东西向来没什么规律。
温浮生对侍应说了几句,侍应点着头应下。
待侍应下去了,江思远指着雪茄:“来一支?”
“你知道,我没这嗜好。”温浮生挠了挠眉头,“说正经的,出什么事儿了,这么急着赶着的回来了。”
江思远吐出来个烟圈儿,笑:“敢情我现在回来,还非得要是出了事儿?”闷
温浮生脸上有点儿抽,这个江思远,说话非得噎死人,把商场上狙击的那一套冷血,全用在素日里了,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如何受得了他。
江思远看着他这样,反倒笑的更厉害,眼睛眯了一下:“我回来,就为一个人。”
温浮生嘴角一牵:“得,你也别糊弄我,就一句话,有要我帮忙的事情,你就开个口儿。”
“放心,该找你的时候,我绝不客气。”江思远猛吸了一口雪茄。
侍应开始端菜上来,江思远把雪茄摁灭在烟灰钵里,指着那瓷盘里的爆肚儿,笑开来:“真够家常的,省下不少钱吧?”
“去!”温浮生喝了一口水,“你爱吃不吃啊!”
“哟!”江思远似笑非笑的,“你小子,就是这会儿请我吃毒药,我也不能皱下眉头。”
“瞎扯犊子吧你。”温浮生笑道。
侍应上来给两人添酒,温浮生喝了一口,问:“我在伦敦念书的时候,你就呆在外面了,这么多年,你头一次见你回来,就没什么说道儿?”
“还是,已经在做回来的准备了?”
江思远慢慢的嚼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也许吧。”
两人又喝了些酒,江思远突然笑起来,说:“我昨儿瞧见一新鲜事儿。”
“唔。”温浮生喝着酒,一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我见你把一姑娘给……”江思远欲言又止的,这样子的说话方式,尤其让人讨厌。
温浮生搁下酒杯,笑起来,脸有些热。他说:“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嗜好。”
吓!江思远靠在椅背上浅笑:“远远看见的,瞧着就像你,只当没什么事,还准备喊你一声……你当我喜欢看哪,我还害怕长针眼哩!”
“幸好我没开口,还远远走开了,不然,还不扰你好事?”他又补充道,“可没见你这么放纵过,怎么,这次这个有什么不同?”
温浮生笑笑,把杯里的酒饮尽,“别提了,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她现在还不惜的搭理我。”
“哟,还有这等女子?我倒要见识见识。”江思远眉开眼笑的,“昨晚就匆匆瞥了一眼,下次你要给我们好好引荐引荐。”
“且幸灾乐祸吧你。”温浮生斜睨他一眼。
“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江思远坐直了,“人约出来,让我给你参详参详。”
“得,我倒是想约……算了吧。”温浮生想想,有些心烦,“有烟没有?”
“只有这。”江思远掏了雪茄出来。
温浮生接过来,点上。
“上次我从意大利回来,还跟爸爸聊起过你。”
江思远挑一下眉:“道明?他一准不说我的好。”
温浮生皱眉,这人就是这样,张口闭口的,道明,道明。
“我们说你就一老光棍儿!”他有些没好气道。
“哈!”江思远像是听到一多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眼角已能看出细纹。
“你爸爸啊。”江思远停了笑,喝了一口酒,“温道明这个人,他就是胜在比我年长。”
温浮生阻止他:“哎,你消停消停,那是我父亲。你这不分尊长卑幼的。”
“啊……”江思远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都能想象温道明他那得意劲儿,有你这么一处处维护他孝敬他的儿子,还有……我有时候还挺羡慕这老小子的。”
越说越不像话,就是不肯改口,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温浮生也懒得再去提醒他。
江思远这人,是温浮生在伦敦念书的时候才正式接触的,因为江思远,他赚得了人生里第一桶金。江思远于他,亦师亦友。
江思远是江家幼子,也是偶尔一次去外婆那边,隐约的听谁说,江思远年轻的时候,因为什么事情触怒了他父亲。江定平一怒之下,让他滚出这片地儿,什么时候悔过了,想明白了,再回来。这多少年了,也没见他回国,应该是自知不能让父亲满意,便索性在外面呆着,一直也不肯回来。
至于,这是件什么事儿,江家人闭口不提。
江定平起先还不时的安排门当户对的女人,与这幼子相亲、见面,江思远并不买账。当年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如今已近不惑之年,却依然孑然一身。
以至如今年岁小些的,压根不知,江定平将军,还有个幼子,已有十多年未回国一次。
“不提了。”江思远叹了一口气,道,“不公平啊,谁让我没儿子呢。”
温浮生正在出神,听他这么一说,笑:“你想要儿子还不简单?你要去外边吼一声,说你就是S.Y的Yan.Jiang,不晓得多少人要争着抢着投怀送抱,别说一个儿子,到时候儿孙满堂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江思远翻了眼皮子,哈哈大笑,说:“我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