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继续活下去,连做行尸走肉的力量也会没有的。”
韩陆站起来,握住她的肩膀,“七七……”他的喉咙里一阵一阵的发紧。
“我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她摇着头,声音艰涩,“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第一次觉得,可以放下一切负担,试着去依赖那个男人。无所顾忌的大哭,因为她想念妈妈,因为她歉疚,因为她自责……在他面前,她想要试着去原谅自己。
只因,他是温浮生,独一无二的温浮生。
“哥,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是不是?”她笑了笑,抽了一下鼻子,靠在韩陆身上。
“就像你,早晚也会娶妻、生子,总不能一辈子替我担心,自己的事情都还总没个着落,是不是?”
韩陆听着她一句一句的说,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他点着头,却是默不作声。
“哥,我喜欢他。我怕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就主动去告诉他,我说,温浮生,我喜欢你……”苏七七咬着嘴唇,“可我明知道,我跟他不会有好结果,我是在害他,我还是接受他了。我想,如果真的要下地狱,我一个人就好。”
“我长这么大,就坏过这一回。宁可让他回头来恨我,我也想坏这一回。”
“七七。”韩陆打断她,“是不是……”
“别说了……”苏七七咬紧了唇,“也不要问。”
她抹了一眼眼角,“哥,我心里,从来没这么高兴过。我命硬着呢,别担心我,好不好?”
“好。”韩陆摸了摸她的脑袋,他身子站的挺直,眼鼻发酸,“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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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浮生抬起腕子看了下时间,戴上耳机,不多会儿便接通了。
“Judy,帮我打电话到楚景园……对,还是老几样,我顺路过去拿。”
车子快到楚景园的时候,还堵了一会儿,可温浮生并不觉烦躁。楚景园临水而建,里面都是四合院式的仿古建筑,到这里,已能看见园子里面绿树点缀,层峦的假山,影影绰绰,放眼望去,还能看见潺潺的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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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路边畅通了,他才停好车,已有车童迎上来。
“温先生。”温浮生下车,车童递上手里暗红色的食盒,“这是您吩咐的。”
温浮生挑了下眉端,没料到许久没来,这里的服务仍是无比周到。
他掏出皮夹,给了小费,拎着食盒上车。
温浮生想着事情,车子开的并不快,车子停在木石巷巷口,他拎着食盒下车。
警卫循例检查证件,再往里走,已经能听到桂花奶奶的声音。他进了园子,便看见爷爷坐在院子里,跟人下棋。父亲与一个警卫员恭敬的站在一旁看棋。
他看了一眼,笑了笑。是叶爷爷的警卫员。
爷爷抬头看见他,没出声,温浮生走近了,听得叶爷爷“咳”了一声,声若洪钟,中气十足,“这棋死了,不下了,不下了。”
叶义凌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腾的站起来,回头,哈哈一笑:“浮生小子回来啦。”
“手里拿什么好东西呢,我可闻着味儿了。”
“哎哎哎!”温峥嵘站起来,“这老了老了,鼻子还是这么灵。”
“又说我狗鼻子了吧!”叶义凌白眉抖动。
两个老头子哈哈大笑。
“不过就是地三鲜、糯米藕,还有楚景园自制的老酸奶。”温浮生笑。
“嘿,小子。”叶义凌面色红润的,说,“讨好你妈妈呢?无事献殷勤啊,爷爷也爱吃这个糯米藕呢。”
温浮生笑着,叶爷爷看着粗神经一样,其实,心气神细着呢,像这些谁爱吃什么之类的事情,他总记得。
“这就是无事献殷勤啦,还不许我孝顺?您爱吃就可着劲儿的吃,不过,可得小心等会儿没肚子吃我们桂花奶奶那一手好菜。”
叶义凌哈哈大笑,对温峥嵘说,“浮生这孩子,看着意思,倒跟柳继忠越来越像了。”
温峥嵘笑着点头,示意他们进屋,“继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他谨慎多了,这小子,年轻气盛的,妄的很呢。”
“屁!那也得有资本妄。都跟我家里那兔崽子似的,没事儿整天瞎蹦跶。且瞅着,我还不信了,收拾不了这小兔崽子……哎,他前儿个晚上,竟然叫个女人给咬伤了耳朵!这说出去,都别提他跟我一个姓儿了,丢人现眼!好歹给我咬回去喽!赚个本儿……”
“咳!”温峥嵘哼了一声。
“老哥哥,你别哼啊,我叶义凌又不是斯文人!”
……
温浮生笑笑,走在后面,听着两个爷爷说话。他一直觉得,叶小宝某些时候的神经大条,真不能怪,基因这东西,能怪谁呢。
苗阿姨端着茶盏过来,温浮生把食盒交给她,轻声问,“我妈呢?”
“刚还在厨房帮忙呢。”苗阿姨左右看了看,“怕是去了书房吧。”
两个老人在厅堂的藤椅上坐下来,温浮生去帮忙把食盒里的东西装盘,他笑着问,“其他人呢,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