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没看呢……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胛。
……
曼生在找车,她的演艺活动已经暂时取消,日常作息渐渐趋于正常。早睡早起……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可实际上,她整晚整晚的,都是在失眠。
她裹紧了大衣,走出木石巷,警卫看见她,敬了礼,说,三小姐这么晚还出去。她笑了下,说,是啊,我就去散散步,你别告状啊。警卫说,那您散完步,早点儿回来。她笑,说,好啊,谢谢你啊。
她现在说谢谢,很自然。警卫却不自然,她看见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诧异。
直走的离木石巷有段距离了,她才能看见偶尔开过的一两辆车。
好不容易叫了辆出租,上了车,才发现师傅是个很健谈的中年人,从世界局势说到市井趣闻,电台里放着一档点歌节目,声音很小,几乎被司机的声音覆盖,她仍是从那熟悉的旋律里听出来是自己的歌。主持人用煽情的口吻念着听众来信,她只听到了四个字——曼生,加油!
她看了一眼窗外,忍住那股几乎是喷薄而发的酸涩。
“姑娘,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吧?”那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点点头,“要遇上事儿了,第一时间来报警,没错儿!”
曼生吸了一下鼻子。
那司机迅速的回了一下头,递了一卷纸巾给她,“姑娘,甭哭啊。”
曼生定了定神,笑,“我才没哭,我来警局是来看看我男朋友。”
“嗨!”那司机师傅笑,“您瞅我这张碎嘴,该打。”
曼生笑。
她来的巧,正赶上韩陆要上那辆警车。她把钱递给司机师傅,推开门匆匆下车。
“韩陆。”她走上前,抬眼看着韩陆。
韩陆回头,见是她,又下车,关好车门,见她眼圈红着,皱了一下眉。他看着她,问,“怎么了?这么晚。”
曼生瞪着眼睛,她觉得胸口疼,脱口道,“我睡不着,没法睡。”
韩陆怔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曼生接过来,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手帕被她攥在手里,她轻声说,“韩陆,我肚子饿了。”
韩陆沉默了片刻,说,“走吧。”
曼生拭着眼角,连忙跟上去,问,“我们去哪儿?”
韩陆放缓了步子,淡淡的说,“带你吃东西。”
也只是走了几步,警局旁边摆着提供夜宵的路边大排档,已经很晚了,老板坐在凳子上听收音机,看见他们来了,连忙站起来。
“韩警官,又值班呐!好长时间不过来了,今儿来点儿什么?”
韩陆坐下来,“各来点儿吧,填填肚子。”
“好咧。”那老板甩了一下有些发黑的毛巾。
曼生皱着眉,打量四周,那桌子油腻腻的,老板正站在一个大盆前,盆子里煮着许多竹签串成的食物。旁边那乌漆抹黑的炉子上,架着烧烤架子,淋上香油,冒出一圈圈的白烟,呲呲作响。
“这……干净嘛?”她压低声音问韩陆。
韩陆拉了她一下,曼生顺着力道被迫坐了下来。
“来这儿,你得学会尊重人。”韩陆看她一眼,生生压住了曼生想要从凳子上弹起来的冲动。
“你第一回来家里的时候,吃的就是这家的,你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的?”韩陆说话的时候并没看她。
一直到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竹签串子上来,曼生仍是皱眉。
“这附近只有这家。不是饿了?”韩陆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说,“所以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有什么地方是该来的,又有什么什么地方是我不该来的?”曼生扬了一下眉,拿了两串素鸡,分给韩陆一串。
韩陆抿唇,串着素鸡的竹签被他捏在指间,这是他从前常常带给七七的,她说她喜欢这种香气与烟火气混在一起的感觉,热闹又有意思。
他心里仿佛有百般滋味,只是,一个字也不能说,也说不出来。
他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刻意的去想起她,也从来没有试图让自己去忘记这一切。他想,他也许再也不会对第二个人像对她那样。是那样的感觉,仿佛,他过往的生命里,只剩下了她。
老板按着从前韩陆要的口味,放了许多辣椒面,因为太辣,曼生以手扇风,直吸凉气。
她抹了一把额头,有些汗意了。
竹签子上沾着的黑色炭灰跟红色的辣椒,一并被她蹭到额头上。又红又黑的,委实滑稽。
韩陆看见了,不禁莞尔,指了指她的额头,示意她擦干净。
曼生翻了下眼睛,用帕子拭了拭额头,却只是将刚才蹭到的一点炭灰、辣椒揉了开来。
韩陆微笑,接过帕子,稍稍用了力,替她擦干净,额上留下了一大块粉红的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