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何时开始,林晓苏开始在意陈绍礼的心意。
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会时不时地关注他的想法,他的言行,他的喜怒哀乐。
就如此刻,她抱着他,从他颤抖的身体、紧紧抓着她的手感受他的难过。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她这样想过,可是她这些年的痛苦,别人又怎么会体会得到。
想到这里,她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脸在他后背上蹭了蹭。
她不愿看到他难过的脸,是因为那难过,不是为了她自己。
文姝,嗯,这是她应得的,从她一念成魔那刻起,就注定了要受尽这世间的折磨。
她忽地抽出了手臂,使劲搬过来陈绍礼的身体,强迫他与她面对面。他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那平日高傲的头顶,在她的眼里变成了脆弱的发旋,那微卷的头发,每一丝都在颤抖着。
“你难过什么?你该高兴才是。”
她伸出手抹去他脸颊的泪水,擦干他下颌小胡子上的泪珠,捧着他的脸,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今天才是你脱离苦海的日子,终于不用再欺骗自己了。你怎么能哭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重生的你了。”
阳光正好,是新的一天,你此刻也是新的你。
“说得对,我是脱离苦海了。”陈绍礼吸了吸鼻子,缓缓开口,用那双凤眼盯着她,问道:“你呢?你一直都是是你自己吗?”
不知是哪家孩子在旁边的楼玩镜子,或是阳光刚好透过薄薄的云层,又透过窗户,刺痛了林晓苏的眼睛,她只觉得眼前一片七彩的光,透过那光看着他的眼睛,是探究、是试探,又或许是带着些了然,这一切都刺痛着她的神经,令她不自觉地强装着镇定。
“我始终都是我,无论换了什么皮囊,都还是最初那个我。”
陈绍礼双手捧着她的头,粗糙的拇指手指覆上她的唇,在那上面摩挲着。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开始吻她,带着粗暴,有些急促,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没有足够的耐心,只是掠夺与占有。即便如此,她还是沉浸在那吻中,从一开始的接受到跟他一起狂暴地撕咬起来,似是要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自由与狂欢。
两天后的早晨,陈绍礼早早起来,准备去立东开董事会。他拿着那股份购买合同,思绪飘到了前些天与刘董事的那次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