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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
难闻的血浆腥臭,蚊鸣般的窃窃私语。
这是附中今年第二起跳楼事件,小道消息说,学校要给每层的走廊装上铁栏杆,但沈意知道,这不可能。
附中不会安防护栏。
毕竟在学业压力下自杀的说辞,比校暴致死的新闻更好化解。
他淹没在围观的人群里,暗中窥探着对面的教学楼。每层楼都有探出的脑袋,他的目光定格在三楼中间的几道人影上。
江翡双臂倚靠在围墙边注视着这一切。
他入学起,大名就传遍了整个附中,身边总有人陪着,那群小弟不离不弃,明晃晃的殷勤,像土皇帝和狗腿侍卫。
风扬起他前额的碎发,沈意发现,那张轮廓干净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就好像,这具一塌糊涂的丑陋尸体,是什么赏心悦目的成品佳作。
居高临下,不把活人当人看,更不会把死人当回事。
江翡带人围剿尸体的主人时,脸上就是同样的表情。
沈意几周前,在实验楼偏僻的拐角处,偶然撞见过那一幕,他们将受害人摁倒,拿厕所涮水的拖把怼到人脸上,辱骂和讨饶声混在一起。
只是几眼,他便默然离开了。
沈意自知不是什么好人,不想招惹祸端,更不想沾上江翡这样的大麻烦。
特权阶级,权贵子弟,江翡霸凌同学的流言蜚语就像房间里的大象,人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又闭口不提。
不知是不是他仰头的动作,在纷杂相觑的同学间过分明显。
江翡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那双黑黢黢的眼睛,明明隔得很远,却像锁定目标的讨债鬼,让他顿感阴森森的寒意。
沈意挪开目光,低下头,庆幸自己只是凑热闹的看客中的一员。
“诶,巧啊,”拥挤中,他的前桌刘辰轩也凑上来,“死者就在咱班隔壁呢,认识不?”
沈意沉着脸,摇头道:“不认识。”
“说是成绩退步,被老师骂的,想不开,”刘辰轩啧啧感叹,“你说学校会不会给咱们减减压,停个课什么的,哎,别走嘛,待会作业记得借我抄”
沈意很快绕出人流,入秋时节,浓云低垂,树影凄清,他顺着楼梯一阶一阶向上爬,脚步变得格外沉重。
路过的所有声音都在讨论这起天降的命案。
不知怎的,他惴惴不安。
沈意在高二三班,死者在高二四班,此时他必须经过的楼道里,站着四班的班主任,和几名警察。
其中一名警察叫住他。
“我不是他们班的。”沈意立刻解释。
“别紧张,随便问问,你觉得咱们学校环境氛围怎么样?”
沈意真心不想掺和,敷衍道:“都挺好的。”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些,那种,不太好的现象?”
他不由自主地瞟向对面的三楼,可就这么一瞥,竟发现江翡的视线像毒蛇一样,依然黏糊糊盯着自己。
沈意将自己游移的眼神融进摆头中,这次语气更加慎重。
“没见过。”他说。
刘辰轩的许愿成了真,附中确实放了假。
暮色四合,学生们吵吵闹闹,像归巢的鸟,兴奋地涌出校园外,血迹被清干净,一切恍如未曾发生。
沈意留在座位上,继续写题,西照的晚霞将他完全笼罩,直到光线有些昏沉时,他也没有动。
他是少有的住宿生。
从县里考到省城最好的附中,沈意在这座城市没有回家的概念,同学们陆续离开,偌大的教室很快只剩他自己。
六点半,万籁俱寂,连走道的人声都散去,教室的门却被轰开。
一,二,三,四,五。
五个人。
在看清来人面孔的那一刹那,沈意愣了神。他将试卷塞进书包里,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可他们已经围了上来。
“跑什么,就找你。”
人高马大的男生拦住他,一把抓住沈意的手腕。
“请问有什么事吗?”沈意心怀侥幸地问。
可回应他的,是不讲道理的一巴掌呼啸而来。
拳头撞上颧骨,半张脸瞬间如烧伤般火辣辣地作痛。
“你什么玩意,还他妈装,操!”
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又有两双手将他牢牢按上座位上。
打人者嗤笑道:“我们看到你和警察说话了,上次在实验楼也是你吧,你他妈是不是找茬?嗯?”
沈意有些恼火,也不顾脸上的伤,抬头道:“我一个字没说。”
“嚯哟,还敢顶嘴,谁他妈管你说没说,你都跑不了!”
一人使劲捏住他的下颌,沈意皱起眉毛,对方颇具羞辱意味地又拍了拍他的脸。
“长得娘们唧唧,难怪老大看你不爽。”
“瞎说什么呢。”随着教室门落锁的声音,
', ' ')('又一道脚步声靠近,那几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是江翡。
“真不好意思,”他修长的身影走到沈意面前,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开个玩笑,没有恶意,不会吓到你了吧?”
不需他再做命令,沈意肩上一松,头也被放开,好像一切真的只是误会。
这么好说话?
他狐疑地看向江翡:“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呀。”江翡后退一步,沈意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令人很不舒服的笑。
四下很静,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背上书包,站直——
然后,一只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踹翻在地。
这回整个身体磕碰在桌椅里,发出哗啦啦的巨响,他的腰腹被狠狠踹中,手肘被水泥地擦破了皮,撞击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我操哈哈哈哈,他还真信了。”
“要他走他还真走,你他妈什么东西!”
抬眼,是江翡对他伸出一只手,像是要将他扶起,“没事吧?你走的太急,他们不是故意的。”
像热衷于戏耍羊群的狼,对猎物发出礼貌的问候。
沈意没理会那只手,他勉力支撑着身体,又站了起来。
可他还没站稳,就被不知道谁从背后踢向膝盖。
“!”
是抽筋的痛!他腿麻软,下意识向前摔去,却重重栽倒在几人藏青带白杠的校裤间。
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江翡的声音再次阴魂不散地响起,这次甚至憋不住语气中的愉悦:“同学,你干嘛跪我们呀,这是何必。”
沈意被人拽住,强迫跪向江翡的位置。
江翡说:“不过也对,我刚刚和你道歉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和我道歉?”
牵强的逻辑,屈辱的姿势,简直欺人太甚。
沈意只咬牙,含恨而视。一股怨气涌上心头,他安分守己,明哲保身的原则铭记于心,对江翡这群人,更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未多管闲事,没想过这种待遇也会落到自己头上。
“说话!”小弟拎紧了他的头发,沈意的头皮被扯得生疼,肩背和脸上也同时挨上几掌。
沈意脑袋一热,喘着气道:“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但你们要是再这样,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看到的,还有今天的事告诉警察。”
话音刚落,破风的拳头落到他先前被打过的脸上,沈意后槽牙划伤了口腔薄膜,嘴里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一掌比之前更加沉重,他甚至被惯性打得偏过头,头发还在另一人手里,头顶和腮边顿时像鞭挞般抽痛。
“你威胁我?”
江翡倾身向前,却没有被威胁到的意思,总有人爱说告老师告家长告条子的蠢话,这不稀奇,相反,他只是对沈意的态度感到不快,脸上的笑也带上了不屑。
沈意有些后悔说出方才的话,却不愿显露出半分胆怯:“不是威胁,是事实。”
“啊,他要告诉警察了,这可怎么办?”江翡揶揄道,似是在问小弟们,眼睛却死死盯着沈意。
有人抢答:“还能咋地,苦头吃的不够多呗!”
说着,就有人熟稔地开始扒拉沈意的衣服。
沈意怒骂:“你们有病啊!”
“骂你妈逼!”
又是一掌抡来。
沈意的半边脸已经肿到麻木,他有些慌了,打架斗殴只是一时的疼痛,这群人连警察都不怕,谁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肮脏手段。
跑,必须跑。
就趁着脱外套的瞬间,控制他双臂的手一松开,沈意再也无法忍耐,奋力挣扎,手臂挥向最近的人。
外套的金属拉链顺势砸向皮肉,发出清脆的闷响,那人躲避不及,破口大骂。
“我操!这小子反了天了!”
如果只有一个混混,他这些微弱的反抗或许可见成效,不说造成伤害,至少能得到逃跑的间隙。
但沈意到底是个没有半点对付围殴经验的好学生,五个人的概念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甚至没歪歪斜斜地立住,又被另外的大手牢牢制服。
他整个人在冰凉的地面,四肢,肩颈,头颅无一没有被放过,以仰面半躺的姿态,被乱七八糟束缚得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沈意腿上一凉,校裤竟也直接被褪去,灰色的平角内裤下,一双腿又细又直,他的皮肤很白,像玉石一样光溜溜的,连膝盖骨也是好看的形状。
江翡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桌上,拿着手机对准这个画面,像讥讽一样,模仿沈意的话:“哎哎,别这样,我要报警了。”
被他用拉链打到的人叫道:“把他内裤也脱了录!”
沈意痛得全身散架,听了这话,困兽犹斗,又竭力扑棱起来,羞耻,恶心,难以理解,他脑中嗡嗡作响,不知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不应该,死者也好,警察也好,江翡也好,他什么也没管,这群傻逼凭什
', ' ')('么会盯上他。
“有病”
可再忿忿不平也无济于事,他的内裤照样被扒下,和校裤一起挂在小腿上,寒凉从脚底自下而上蔓延而上,他听见江翡的手机“咔嚓”一声。
嬉笑连连,摄像头像凝视他的深渊,让沈意的大脑混混沌沌,无数的情绪化为一个念头:完了。
带正脸和生殖器、见不得光的、留有把柄的,他的裸照。
镜头对准的,是他羞愤难堪的表情,双臂被人从头上钳制,使上衣校服被掀起,露出惨白的腰肢,小腹上有乌青的脚印,平平无奇的性器官软趴趴垂在双腿间,裤子褪了一半,鞋袜完好,却比浑身光溜更加耻辱。
这群人拿到他的案底,便不再按着他,纷纷围到江翡身侧,吵着要看成片。
压着他的力道消失了,沈意却依旧无力地烂在地上,只觉得喘不上气,呼吸困难,分不清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对无法掌控的未知更令他恐惧。
“高清画质,不怕照片满天飞去找警察诉苦吧你。”
一只脚踢了踢他的下体,“搁这当露阴癖呢?哈哈,不要脸。”
沈意悲愤交织,忍着痛,颤巍巍把裤子穿上,侧过头就看到江翡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翡俯身将屏幕怼上来,开心地说,“没办法,同学,这些照片我们收下了,留个纪念。只是希望你长点记性,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哦。”
刺耳的取笑不断,一行人扬长而去,没人理会沈意的怒目切齿,这样的眼神他们见过太多次,每一个新鲜的玩弄对象都会如此。
新一轮游戏的开始,是沈意噩梦的开端。
痛。
骨裂般的痛。
沈意捂着小腹,感觉自己像一条被碎尸万段的活鱼,刀背没有将它拍晕,被剁成头尾分离,在塑料袋里活蹦乱跳地奄奄一息。
厕所,逼仄潮湿的空间里,弥漫着腐烂的腥臭。
地面很脏,充斥怪味的水痕,邋遢的脚印,溅出的尿液,沈意的头被迫被踩在地上的时候,他甚至顾不上疼,只想吐。
“贱不贱。你他妈还真敢报警。”
他的胸腹又挨上一脚。
沈意那天确实去了派出所。
他们一走,他的耻感逐渐麻木,等缓过神来,就下定决心,决不能坐以待毙!
他一瘸一拐跑到附中最近的派出所,警官是学校见过的那几个,听到他的描述,无不讶异。
他当时交代得相当顺利,民警嘉奖他的勇敢,也向他保证,等拿到证据,会帮他销毁照片。原以为学校管不了这群混账,校外的法律能帮他制裁,结果满心期待,等来的是对方小团体的变本加厉。
“你知道因为你,浪费我们多少时间了吗?”
“——要不是老大牛逼,哥几个就要进局子了。”
鞋底的污秽碾压在他的太阳穴,沈意胃酸上涌,忍不住干呕起来。
“王哥,他嫌你鞋恶心。”
“操!”王哥那双logo醒目的球鞋踩得更加用力,沾灰的沟纹凹槽在他脸上撵出红印,“嫌恶心是吧?行。”
他提起沈意,向小便池拖去。
“来,舔。”
腥臊扑鼻而来,瓷缸上甚至能看见黄渍,沈意不禁憋气,缺氧的窒息感搅动着咽腔,他只觉有一滩泔水在食道中翻涌而上。
“哕——”
鼻腔酸痛,涕泪并流,眼向上翻,夹杂着喘不上气的咳嗽,沈意口中吐出粘稠的,白花花的液状食水,一些落入便池,一些落到地上,还有几缕挂在嘴角。
在被按进那滩恶心玩意的前一刻,沈意还是忍不住大叫:“别,我错了咳,咳。”
头顶的压力一松,他浑浑噩噩向后栽去,后脑“嘭”地着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沈意想将口中残余的白沫吐干净,他断断续续,从干呕变成咳嗽,一直到喉咙发涩,他才觉得缓了口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抹布。
按理说这样的倒地十分狼狈,可他眼里泛着死灰槁木的冷漠,此时的凄惨,却平添了狰狞的昳丽,落到对虐待猎物乐此不疲的狩猎者眼里,竟惹人渗出别样的心思。
一看到他作呕,江翡就有些兴奋。
不等他们动作,沈意爬起来,跪到几人脚边,双手合十,跟求神拜佛似的:“对不起,饶了我吧。”
有人大笑:“有你这样求饶的?”
沈意动作定住,眼神无奈,他只想快点摆脱这一切,如果求饶有用,他可以隐忍一时,“你们想怎样?”
几人用恶意的眼神相互对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给我们舔屌,就放过你怎么样?”
舔屌。
沈意听到一个让他大脑宕机的词语。
“喂。”方才一言不发的江翡突然出声,也许是嫌弃厕所的味道,他站在窗边,指尖夹着烟,躲在明明灭灭的雾里静静看着他们,“舔你们的屌和吃屎有什么区别。”
狗腿立刻变了脸色
', ' ')(',堆笑道:“哎,对对对,是怪恶心的,那老大想怎么玩?”
江翡掐灭了烟,抱臂而立,看起来竟真的仔细思考起来。
“别这么欺负同学嘛”
沈意向江翡投去哀求的目光。
似是察觉到他的期许,江翡和他对视起来,流连的目光几乎给了沈意放过他的错觉,他从苍白的脸扫视到濡湿的裤腿,又到他攥紧的拳头上,噗呲一笑。
“不过,其实这个提议也不错。”
沈意的心如坠谷底,又听见他说,“但是,你给我口交,我可以让你不用舔他们的屌,怎么样。”
舔一根,还是很多根?
这不是什么需要思考的难题,但沈意还是沉默了,他的思绪从他不屈从且逃离此地的可能性,想到杀死这群人算不算正当防卫,最后陷入深深的绝望。
江翡看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莫测,催促道:“我没有耐心。”
鞋底,小便池,再到性器官,人一旦踏入忍耐的陷阱,底线就仿佛会逐步降低。
沈意咬牙:“我舔你的。”
江翡缓缓靠近,恩赐般站到他面前,距离近到他的鼻尖快要碰到校裤的绳结,江翡将烟灰抖落到他的头顶,解开腰带,一根半软不软的巨屌弹了出来,“舔啊。”
他没有勃起,好像在宣告,这是不带性欲的羞辱,单纯的羞辱,极端的羞辱,是你自己选择的羞辱方式,与他无关。
众目睽睽下,沈意只好认命般仰头,用嘴巴将这玩意接住,他感觉四周空气都变得安静。
他真的在舔屌。
靠。
他嘴巴里在含着同性的屌。
他含着温凉的,咸味的,肮脏的,难以形容的,一根屌。
能做出这样的行为,比动作本身带来的不适感更甚。
沈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一根屌戳在他嘴里,他不可置信地凝滞住了,脊骨发凉,自己竟然真的这样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自己给男的口交,他甚至没有勇气抬眼,生怕看到那些诉说着“他真的这样做了”“软骨头”“真变态”的注视。
事实是他想错了,如果他睁开眼睛,只会看到江翡神情享受地抽烟,和其他人直白地意淫欲念,当然,这对他来说也没好到哪去。
在沈意尝试有所动作之前,江翡的屌就变硬了,不仅是臣服者的痛苦带来的精神慰藉,还有他的嘴巴,确实是个完美的洞,口腔窄小,舌齿湿热,他会无法抑制地分泌出津液。连着心跳如擂,甚至能感觉到身下人的微微震颤。
江翡命令道:“你还在等什么?”
沈意想吐。
他每一颗酸软的牙齿都在表达抗拒。
在他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江翡将滚烫的烟头抵上他的后颈,一圈烧焦的灼痛迫使他短促呜咽,阴茎随之卡得更深。
烟蒂像催命符,像架在脖子上的刀刃,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他尝试将舌头卷起,小心翼翼,又自暴自弃地,吮吸住那个柱形堵塞物。
太满了,其实留给他舌头的空间不多,他毫无经验,觉得只要意思意思舔几下,这个一跳一跳的庞然大物就会自己获得满足,可他舔到舌根发麻,江翡也没有射精的预兆,而每当他往后靠,妄图退出的时候,对方的手都会拖住他的后脑勺,强硬地往自己面前塞,将他的耳膜都震得发昏。
横七竖八的活塞运动,沈意麻木地吞咽着,他的唇边泄出嗬嗬嘶哑的呻吟,他自己听不见,也分辨不出,是四周的温度燥热起来,还是煎熬让前额蒙出细汗。
好难受。
快点结束吧。
肉体上的痛苦逐步压过心理上的折磨,他开始身心俱疲地怨恨自己,为什么忍受力这样差,为什么这样懦弱,如果不是自己害怕疼痛,如果自己如他们所愿去舔小便池,是不是事态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两腮不会如此酸疼,嗓子不会如此干涩,鼻底不会有挥之不去的腥臊,尊严也不会这样被践踏。
不知过了多久,再一次抽搐过后,他感到一股微凉的稠状物灌入嗓子眼,呛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江翡的阴茎终于抽离,他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呕。”
把精液一股脑全部吐出,沈意无法平息,可他不敢停留,也不敢细想,生怕自己一旦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会下意识做出再次惹恼肇事者的举动。
他心有余悸,也说不出话,向江翡面露祈求之色。
这下该放过他了,对吧?
可江翡爽完,看着他这副表情,发出如同奸计得逞的发抖的怪笑,“对不起,看你这种充满希望的蠢样实在太得劲了,还真是屡试不爽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不止,“愣着干嘛,一起玩啊,我看他压根不介意给男的口交——”
沈意精斑点点的脸上,瞳孔猝然紧缩。
一经头领认可,施暴者纷纷亢奋起来,沈意被拖到几人中央,他面如白纸,像一只不断扭动妄图逃脱的蛆虫
', ' ')('。一肚子的恨意抓得他五脏六腑都生了痒意,散了架的身体却无能为力。
“——你骗我!”他发出悲鸣。
去死啊。自己怎么这么蠢?他怎么就信了?不对,这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回应他的,是一根藏污纳垢的器官前端,打到他的脸颊上。
沈意黑发凌乱,目眦欲裂:“小心我给你们咬断!呃——”
“孬种,装什么装,是你自己愿意舔的。”
太阳穴被一拳抽中,一时间头晕眼花,痛得他血气上涌,眼前一黑。
双手被交叉架住,有人硬生生掰开他的下颌,将勃起的肉柱往沈意口中塞去。
干燥的阴茎带着男性刺鼻的体味,将他的口腔几乎捅穿。
“唔唔。”
沈意浑身僵直,不知道他嘴里是谁,只剩下一个反应——恶心。
太恶心了。
恶心到他几乎丧失了反抗的欲望,恨不得现在立刻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尸骸。
他想把牙齿变成武器,发狠将这些变态的恶心玩意咬断,可嘴巴被人掐住,他再使劲也只能咬住别人的手指。
而且一旦用力咬紧,那个不断搅动的性器,在他的口中占据贴近的面积就越大,使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他的抗拒反而收缩的腔内的空间,来人喘着粗气,“还嫌不嫌脏?嫌不嫌脏?我靠爽”
他感到下颚酸痛,合不拢的嘴巴被迫张到最大,柱体进进出出,这种的摩擦让他感觉自己的嘴唇,牙齿,舌头,咽喉,都不再属于自己,变成别人泄欲的工具。
沈意眼中燃着愤慨的恨意,口中却鼓鼓囊囊,他的口水兜不住似的向下淌,又被人好生嘲笑。
猛烈的冲撞顶到他脆弱的喉管,沈意呼吸一滞,止不住生理性的干呕。
强压之下,呕吐欲得不到舒缓,只能往上冲,涌入鼻腔和眼槽,引得泪水唰唰向下滑落。
“别哭啊,这才哪到哪。”有人叫嚣道。
沈意当晚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第一次看见跳楼的死者被欺凌时,自己挺身而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告诉同学,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告诉警察,他发了疯一样在附中狂奔,告诉每一个人,江翡欺负同学,希望以此改变他俩的命运。
结果所有人都变成了自己的脸,男女老少的声音整齐划一,告诉他:我们知道啊。我们知道啊。我们当然知道啊。
他在半夜被惊醒,黑暗中,沈意躺在床上,呆滞地望向宿舍的天花板,浑身难受,强迫自己不要回想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可越不想,那些画面却越清晰,越刻入脑髓。
他给一群男的口交。
像烂泥一样,从挨打,到给一群男的口交。恶心坏了,他的人生被判了刑,他的人生完蛋了——就算考上大学,迈入社会,娶妻生子,都改变不了他给一群男的口交的事实。
到最后他狂吐不止,呕吐的酸水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男人的精液。
江翡说,这是他自己选的。
他很想反驳,不,这是你们逼我的,可反驳就要复盘,复盘就要回忆,回忆就要再次提醒他:他确实给一群男的舔屌了。
他的后颈被江翡的烟头烫了一个疤,像一个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这个事实,以后每当他看到这块凹凸的印记,就会想到厕所里的场景。
第二天在班里,他不敢目视往来的同学,生怕江翡他们把这件事当笑话传出去,提心吊胆,好在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可揪着的心在放学后戛然而止。
【昨天下午实验楼,我看到了】
十六开活页纸,黑色油性笔,左手写的字。
晚自习前,他只离开座位片刻,回来就在抽屉中摸出这张纸。
沈意的心脏如雷劈般抽动,他快速将纸揉成一团,冷汗直冒,跌坐在座位上。
不同于他自己看到受害者的场景,普通的施暴会引人同情,可昨天下午会看到什么,不言而喻。
动静让前桌的刘辰轩都回过头嘿嘿一笑:“你吓死我!”
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在对方转过去的瞬间,阴了脸。
是谁?
他第一反应是江翡写的恶作剧,但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对方明显更享受“看得见”的暴力和当场反馈的心理折磨,塞纸条这样的低劣玩笑,没有必要。
——那就是更恐怖的事实:真的有人看到了。
看到他最不堪入目的时候。
沈意警惕地环顾四周,可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三两成群活力四射的女同学,擦着黑板的值日生,高声讲题的尖子生对面坐着满面愁容的吊车尾毫无征兆,毫无端倪。
一道黑影挡住他巡逻的视线。
“让我进去。”
是他的同桌喻见明,刚打完水,侧身要穿过他的椅背。
沈意挪了挪板凳,等人坐下,又像抓住救命稻
', ' ')('草,悄声问询,“刚刚有人来过我座位吗?”
“没注意。”喻见明一脸莫名其妙,又有些担忧地盯着他,“怎么了?”
沈意随口应付:“没事。”
喻见明瞥了眼他,也没再管,他这个同桌一如往常,永远云淡风轻地做着题,绝不主动打扰,绝不搭理任何身外事。
沈意却坐立难安,他也想写题,但题目上的字排列组合,演变成密密麻麻无数个“我看到了”。
俗话说,童言无忌。
江翡觉得创造出这个词的人,一定是不敢面对自我的自欺者。在他是小孩的时候,最喜欢利用年龄说一些让大人们尴尬的话。
比如他上小学的第一天回家,家里的佣人问他,学校好不好?
他会造谣说,不好,你知道吗?老师会让坏孩子站成一排,脱掉裤子撅屁股诶,我是好孩子,老师会让我把他们的屁股抽红,姐姐,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你在说什么呀
看到佣人神色大骇,母亲气得满脸羞红,他心里就无比畅快。
他将此称作和年长者的说谎游戏,再大一些,这样的玩法就不适用了,但他有了很多新鲜的恶念,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在同龄人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园。
晚自习的时候,江翡在自己拿零花钱买的学校附近的精装居室,电脑屏幕发出荧光。
入目是他存在相册里的资料:鲜血淋漓的分尸成品,头颅被摆正,四肢分割整齐,和菜市场猪肉铺的陈列无异。
有些无趣。
他滑向下一张,换了个角度,对准横切面血肉模糊,拍摄角度细致入微,可以清晰看见纵横的断骨。
他继续翻动资料库,江翡在手淫,希望能找到更加刺激的自慰材料。
《真人稀有影像:死囚の处刑纪实》
第一张图片:在公开处刑的前日,身为帝国最后的血脉,他接受了敌人对自己罪行的宣判,要用最为耻辱的方式死去。
第二张图片:在国民的怒骂中,处刑持续了十多分钟,他被放在特质的刑具上,在高潮状态下,不断哀嚎:对不起大家,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吧…
第三张图片:砍头的过程,你可以看到罪犯血糊糊的脑袋,它不够美观,甚至有些滑稽,但依旧很有煽动性,让围观者为之呐喊,砍下这颗脑袋,他们的灵魂也得到安抚。
第四张图片:尸首分离,血河流淌向观众席,但在魔法的帮助下,他被砍下的脑袋得以将意识暂时保存下来!
哈,江翡刚想抚慰的手指停了下来,什么破玩意。为什么会有魔法出现,太败兴了。
再下一张,屏幕上出现一个熟人。
画面上,身板单薄的少年被迫半躺在错乱的课桌下,四肢被拉开,校裤被扒掉,脸上流露出想杀人的憎恶,昏暗的光线下,把人体凸显得更加惨白,这是他自己拿手机拍的,没有构图,可江翡突然觉得很满意,觉得这张拍得很美,就跟色情片一样。
至少比无厘头的“魔法处刑”顺眼得多。
他还让这人给他口交了,其实口交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对于他来说,所有人的嘴和洞都一样,所有的性交都一样低劣,但江翡一想到他被欺骗后那双绝望的眼睛,下体却微微发硬。
而且,他很容易呕吐,不受控制的呕吐,源源不断的呕吐,那张嘴巴,好像闻到味道就会吐,看见倒胃口的脏东西也会吐,操一次吐一次,如果捂住嘴巴,流体会残忍地从指缝间漏出来。有时候他会被溺水感噎住,呼吸不畅,顶出眼泪,他可以将其视为高潮。
江翡的呼吸加重,真想再看他表演一次。
吐出酸腐的食糜、胃液、胆汁,最后只剩下清澈的白水,仅是这样都可以挑拨起他的性欲
那如果是血呢
操。
再吐多一点,是不是就可以见血了?
肯定是因为上次一共也才六个人捅他的嘴巴,所以才没能看见他所幻想的美妙场景。
“呼——呼——”
一想到那个画面,江翡握紧他的茎身,上下抽动,没用润滑液,手掌蹭的急了,快感会盖过摩擦生痛,他有些嫌弃得看向自己的手,修长,皮薄,骨节分明,青筋脉络也恰到好处,可惜现在却如此碍事。
他压住腕管,按住麻筋,又觉得这个过程太慢,将手肘后面的三角区用力捶打在墙壁上,哐得一声响,这只手总算失去些许知觉。
——当手部神经变得麻木,血液不循环,自慰时就像别人的手在抚摸他的阴茎。
江翡徐徐吐出一口气,他享受这样的状态,唇角也满意地翘起来。
处刑架,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太仁慈了一些,应该把沈意也放在处刑架上,虽然他罪不至死,但他的头也是值得一砍的——上一个被他弄死的是谁来着,有些记不清名字了,姓张还是姓李?哦不对,不是被他弄死的,是自己跳的楼,笑得他当天肚子痛,最瞧不起这样动不动寻死觅活的人。
江
', ' ')('翡立刻代入了沈意的死法,他比较倾向于先绞后砍,谁叫他喜欢呕吐。
他要让他在临死说:“对不起,江翡,对不起,我的存在让你有了性欲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吧。”
可惜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魔法世界,程序或许会更加复杂,得先让沈意在大家眼中死了,再悄悄藏起来,才能玩他的处刑仪式,麻烦。
他射了。
浓稠的,乳白色的精液喷射出一道弧线,落到电脑屏幕上,屏幕早就暗了下去,看不见被扒光的小人,但他已经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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