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用。
……
大办公室里,男人摘了眼镜,疲惫地捏捏鼻梁,第一件事是给他的小草浇水。
然后,被一只小爪子揪了揪短袖袖口。
“他们送你的。”闹闹把花一塞,走了。
然后这一下午她都忙于在各个病房打转,一直到换下制服拎着包,和等了很久的喻兰洲一块下楼。
一直到出了积水潭,她都没吱声。
倒是他起了个头:“很忙?”
忙到不理他。
还真点吧点吧脑袋,小姑娘一脸认真:“挺忙的我。”
话题这就断了,到了楼上,她进去取了钥匙给他,说我让家里把猫送来。
喻兰洲倒不急,开门的时候问她:“你自个进去的?”
闹闹:“恩。”
“看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见。”她严肃着一张脸,明儿下午班,打算回大宅住一宿。
喻兰洲却缠了她:“请我吃饭的事还算数么?”
“看情况吧,没时间就算了。”
小姑娘真挺厉害的,说完门一锁,走了。
喻兰洲拉开自家门,瞧着被倒扣在台子上的相框,又一一给扶起来立好,在家做了俩小时卫生,最后回了爹妈家。
喻教授和夫人瞧着从天而降的儿子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从来就没见他这么上赶着回家的。
回来了,还带着机场买的伴手礼……
从来就没这么懂事过!
怎么了这是???
喻教授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发虚。
、、、
“提前回来了。”喻兰洲交代着,小半年没着家,又快过年了,自然得回来。
现在回家,也不觉得膈应了,陪着爹妈吃饭,吃了饭商量过年能放几天假。
甲乳科在春节开台的很少,国人讲究吉利,一年头挨了刀往后一年都不顺。病房里到时候几乎腾空,排班表还是按照从前,有家的前三天都先休,单身汉顶上。
今年到了年尾,唯一一件大事是彭静静的手术。
喻教授在饭后泡茶的时候问了问,和她老爹不和但跟孩子无关,做伯伯的其实很关心。
只不过,就单单问妹妹了,姐姐的情况是一个字没提。
以为在儿子这里是个忌讳。
喻兰洲轻轻放下茶杯,喊了声爸。
喻教授眉心一跳。
这人剃了那么短的头发,在父母眼中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爱打球,夏天里嫌热,都是这么个头型。喻父喻母静静听着,不知道这几个月儿子悟出什么。
反正后来又去过积水潭一回,挑彭爹不在的时候,喻夫人也常与彭夫人通电话,当妈的之间没什么,是俩小老头置气。
“一直没跟你们说,其实我俩在一起过一段时间。”
喻教授现在是非常的不习惯。
首先,儿子能这么坐下来跟他这个当爹的说自己的感情,这就不习惯。
然后,那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曾经一脚踏进他老喻家大门,可最后丢了,这也不习惯。
更多的是可惜。
“您说的那番话我仔细想过。”喻兰洲说,“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孤独终老没什么可怕的。其实我俩打小就认识,很投契,能聊的到一处,旁的都不重要,您也甭心疼我,我皮实,摔打一两次能爬的起来,往后……没别人了,妈您也甭费劲给我找。”
说着淡淡笑了一下,问喻夫人:“成不?”
当妈的顿时百感交集,今儿儿子能交底,就说明了一切。
“明儿我还有手术,就先回了。”喻兰洲两手满满地来,两手空空地回。
家里,二老半天都没说话,末了,长长叹一声,摆摆手,喻教授做主:“不管他了,爱怎么怎么。”
然后这一夜,喻夫人没睡着,半夜把喻教授拉起来,满眼都是小星星:“我儿媳妇肯定还是我儿媳妇,谁能抢得走!!他们俩都好看,往后生一对胖娃娃,你跟我就是爷爷奶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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