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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喻兰洲被急召回家。
他是特地穿了件宽大的毛衣把手藏袖子里的,可一进门就见爹妈齐齐盯着他袖口。北城临床就这么小个圈子,能知道不奇怪。
他也不藏了,先给打预防针:“小事,歇歇能好。”
喻教授沉着脸,喻母把儿子拉到身边细细瞧,想摸摸他的手却又不敢,大夫的手最精贵,年轻的时候她看过他们家老头缝葡萄皮,从那时起她就绝对不让他在家里拿一下锅铲扫一次地……当然,喻夫人自个也没怎么干家务……然后是儿子,更不用说,她能看得到,儿子自打考上医学院后把篮球都快戒了。
“真没事?”喻母不放心,这个儿子她清楚,报喜不报忧的孩子,他说的话你得打个折。
“骨裂。”喻教授早与邱小老头通过气,情况知道的比较全面。
喻母眼眶就湿了,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打架,再看看儿子的脸,经过一夜的发酵,喻兰洲那张帅气的脸简直不能看,整个侧面充血肿起,嘴角黑紫黑紫的。
“热敷一下就能散。”他是挨着喻母坐的,身后搂了她一下。
喻夫人就开始哭。
心疼,也是万般感慨,好像和儿子从来没这么近过,这么贴心过。
她觉得对方撒谎,她儿子怎么可能先挑事?胡说!
可喻兰洲交代的很清楚:“我先动手的。”
喻教授眉头一根筋爆出来,自打儿子回国后说了那番话,喻小老头觉得他是真长大了,可小时候都不打架的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先打人呢?
“为了闹闹。”
喻父喻母一脸的诧异。
怎么就闹闹了?
喻兰洲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哦……是了是了,俩男孩茬架肯定是为女孩……
就见本来默默爆青筋的喻教授……愤怒值下降三分之一。
给喻兰洲倒了杯茶,语重心长:“你还是嫩了点,遇事别冲动,想想别招,多得是法子治他。”
喻兰洲有点愣。
突然觉得他老爹有点陌生。
喻教授带上点得意,说打人是最笨的办法。
想也知道肯定是说的很难听了,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什么样的都有,彭家的皇冠是说戴就能戴的?我儿子彭家都瞧不上更何况别人!
喻教授这点自负还是很足的。
喻兰洲默了默,心想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你爸和刘院长吃了顿饭。”喻母突然开口。
喻父都来不及拦,有点不好意思:“你跟他说这些干嘛。”
院里的处分喻兰洲已经知道了,他看着他们家喻教授,道了声:“爸,谢谢。”
这么认真倒叫喻父不习惯,本来也没想跟儿子说这些,挺不自然地给斟了杯茶,其实心里一开始是觉得打架不对的,昨晚在席上也是这么说的,可现在……喻教授觉得……也没什么不对,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叫什么男人?
相比打架,如果昨天喻兰洲是默默走开的话,喻教授会更生气。
“你和闹闹最近怎么样?”喻母关切地问起她单方面预定的未来儿媳妇,眼尾扫到喻教授不自在的模样,眼角的鱼尾纹扬起来。
喻兰洲喝了口茶,刚想说话,就见他们家喻教授有点急,给出谋划策:“要不过年你领她来家里玩,就说我和你妈妈想她……”
“对对,这个主意好!”喻母拍手。
喻教授真是点子多:“要是觉得有负担咱开车去爬长城啊,在外面就没家里那么正式了,轻松一点。”
这更好了!喻母看起来十分兴奋,两眼冒星星。
喻兰洲默默把茶盏放下,没见过喻教授这么喜欢过哪家的小崽,他从小到大没有嫉妒羡慕的同龄人,因为他就是亲朋好友口中别人家的优秀小崽,他一直在跟自己竞争,想得到父亲的表扬,同时也反抗着这种必须要考第一名的压力,
但他并不反感这种喜欢,相反,有种微微的得意,也有种贴在心口热力十足的崇拜,觉得追着他喊兰兰锅锅的那个小姑娘实在太厉害了。
当爹妈的操心的多,为儿子铺路,见他不语,以为和闹闹的关系还是没有缓和,下一秒,就见喻兰洲牵起嘴角笑了起来。
多久没见过他笑了?
喻母捂着嘴想哭。
喻父也万般感慨。
“回头我问问她。”喻兰洲低调地显摆了一下自己的进度。
然后喻母就不哭了,喻父振作一把,两人齐齐问:“成啦???”
喻兰洲又笑了。
头一回看老爹沉不住气:“那你明儿带闹闹回来吃饭!我和你妈一早去买她爱吃的!她爱吃什么?我看上回她吃的少。”
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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