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子的胆子大得很呢!就不知道你的大不大了?”城门官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涎着口水就伸手去摸。
柳寒岂能让他得手,迅速探手一抓便扭住了城门官的两只手腕,再用力往反关节一拧,那城门官的脸色立即就变了色彩,疼得涨红了脸嗷嗷大叫。
“哎呦呦!我的手!我的手!快放开,要断了!”
柳寒哪里肯就此放过他,当中又是一脚踢在了裆部。那城门官咽呜一声反倒叫不出来了,同时感觉两个膝盖一软,便“扑通”一下子跪在了柳寒面前。
“哟!知道错了,来装孝子了?”柳寒讥笑道。
城门官痛得实在说不出话来,就只能把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下城卫。那几名城卫方才都看呆了,这时反应过来才慌忙操起兵器要上前帮忙。
“呛!”
柳寒剑眉倒竖,从腰间抽出了佩剑,就搁在城门官的脖子上喝道:“谁敢上来?”
几名城卫都被她吓愣住了,投鼠忌器,想上又不敢上,样子十分滑稽。
我虽然看的很解气,但也不想让这事儿闹得太过火了,便再次冲秦嘉猛使眼色。
气氛僵持之下,秦嘉才得以发挥他的特长。他走到两者之间冷冷道:“我等均是冥港派来的使节,这位就是我们的正使,冥港的柳副港主。你们这般刁难、侮辱,是想引发两城之间的战事吗?”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那些城卫就更不敢动了,开始畏畏缩缩地往后退。周围也聚过来一帮看热闹的百姓,都在指指点点。柳寒刚一回到左丘城便威风八面,仿佛又找回了当年在这里当城卫小队长的风采,神情间颇为得意。
“啪嗒!啪嗒!啪嗒!”
终于,远处有一名穿着宽大官服的官吏匆匆跑来了,嘴里不停地喊:“快放行!快放行!他们是使节,莫要失礼了!”
我认得他是上城里城主府的知客,心里方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场闹剧总算该结束了!”
知客气喘吁吁,跑到柳寒还不忘恭恭敬敬地鞠了一礼,道:“得罪了!得罪了!殷副城主命我来带几位贵客去城主府……呃,这些兵卒都是粗人,不懂礼数,想必因此引发了一场误会。依我看,贵使也莫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还请把他放了吧!”
柳寒见知客来求情,气也差不多消了,这才撤剑松手。
“扑通!”
那名城门官却软趴趴地仆倒在地,口吐白沫,手脚不停地抽搐。嘿!原来僵持了这么久,他居然已经疼晕了过去!
“不中用的废物!”柳寒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过了奴门,冥港使团便跟随知客一路往上城的方向走。十几年重回左丘城,记忆中的景色却仿佛没变,至少下城依然还是那个熟悉的下城,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路过右市时,我瞧见里面依旧是龙蛇混杂,各色人鬼进进出出,更有两伙小鬼帮的帮众在一个摊位前大打出手,也不知是为了争抢什么利益?
另一条街上,几名鬼帮头目牵着长长一串的鬼奴沿街而走,应该是准备要牵到奴市上去拍卖的。但那些鬼奴大多又老又弱,恐怕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最后很可能会被拉到城外的阴脉里靠凝结阴元给未来的主人赚取一些不多的剩余价值。
唉,也许七郎说得对,左丘城的蓄奴情况也够糟糕的,几乎也是各大阴城中治安最差的。要想彻底改变这种现状,恐怕非得要颠覆左丘城主的统治才行了!
很快地,使团一行又经过角斗场到达上城台阶下的广场。今天居然刚好赶上比赛日,里面传出阵阵喧闹,嘘声、掌声、喝彩声掺杂在一起,巨大声响引发的共鸣甚至使得角斗场外的地面都开始隐隐震动起来。这熟悉的景象,让我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段玩命的职业生涯。
但此时并不是怀旧、感叹的好时机。城主府知客一路上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引领我们进入了上城。
上城内的建筑物大体模样也没这么改变,其中变化比较明显的就只是护城卫队的军营扩大了一倍,多了好几排宿舍。想必也是由于最近几年阴间的形势恶化,左丘城面临的威胁增多,导致护城卫队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就需要加建一些新的营房。
看完营房,我又一眼瞄见了不远处莲花酒吧的那块招牌,脑中顿时浮现出另一个身影和一段苦涩的记忆来。
不知道小荷还在不在莲花酒吧里做事?如果曹哲当年没死于泽潮之中,他们俩说不定就能真的成为一对情侣了吧?若是那样的话,老曹家或许也不会断后了!
想起故人往事,我的心中不禁倍感惋惜,潸然泪下。但随即我不得不赶紧抹干了眼泪,因为使团马上就要进入左丘城的城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