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这般凄惨的躺在路边,林清舒实在好奇经历了什么,多嘴问了一句。
原是被她男人打的。
她男人是个秀才,有点文化,长相也清俊,平时看着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待人接物温和有礼。是个不错的好夫婿。
偏偏崇拜那神话般的酒仙。
酒仙喜酒,醉酒便诗兴大发,写出来的诗没有一首不为人称赞。他便也觉得酒能成就他,一天到晚的喝酒,次次喝得酩酊大醉。
却没有酒仙半分风骨,酒仙醉酒梦仙境写仙诗。
他醉酒忆生平,忆往昔种种不公,种种苦难涌上心头。在身旁嘘寒问暖的妻子在他眼里也成了阻碍他前程的罪魁祸首。一脚又一脚,死死踢在瘦弱女人的身上,不死不休。
待酒醒了,又痛不欲生,反悔,认错,姿态极低。
而女人,最是心软。
林清舒闭眼叹息一声,回了府上。
下了马车,行几步路,远远的就看见屋门前跪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竺子:“又写完一章,开心。拉着我家不要脸的绿茶儿子求收藏,求评论。”
江绿茶:“你们不看我,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知道,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们才不理睬我的。”
林清舒:“埋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第6章 背后之手
这几日雪下得很大,今日才渐渐停了。女人衣着单薄,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女人的脸已经被冻得发青,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林清舒仔细一看,是李花仙。
李花仙膝行至林清舒面前,不要命的给她磕头,一下一下,额头几下就破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夫人。”
“是我对不起你。”
这几个头和对不起都是发自内心的,她是真的对不起林清舒。
林清舒不想言语,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人,她明明救了她。
稍许李花仙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檀木盒子上面雕刻着梅花纹,里面装的是听雪楼的印章。
李花仙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盒子往前一递,愧疚的说道:“我对不起夫人,那日有歹人进来都不知道,害得夫人受如此重的伤,还,还差点……”
“我愧对夫人给我的印章,不配做听雪楼的管事,”
“还请夫人收回印章。”
林清舒挑眉,“就只有这个吗?”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雪地里单薄的身影林清舒是心软的,只要她承认,并知错能改。一个被丈夫家暴,带着孩子孤苦伶仃的女人罢了,她也不想计较了,全当她一时鬼迷心窍,可是,她没有要这个机会。
李花仙心虚的咽咽口水,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那天没有留下证据,一丁点滑液证明不了什么,那是玉阁的东西,是她管理不善才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就是这样而已。
林清舒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会晓得推在背上的手是她的呢?况且,她也没用什么力气。况且,她还活着。
即便真的很对不起她。
忽然,耳后刮过一阵风,今夏不知打哪钻出来,一下子上前把李花仙推倒在地,“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家夫人对你那么好,给你吃给你住,还把听雪楼交给你打理。”
“你竟然把她推下楼。”
李花仙趴在地上,心一惊,强迫自己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今夏,“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今夏怒不可遏,上前两步抬脚就踹,被林清舒一把拉住。
看着林清舒面无表情的脸,今夏疑惑道:“夫人,让我打死她。”
“我都看见了,就是她和赵欢颜密谋把你推下楼的。你放开,让我打死这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林清舒把今夏拉到身后,冷冷的看着李花仙说道:“布包里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钱呗。”今夏从背后探出半个头来,“刚刚全部给她那个狗男人了?”
今夏得了林清舒的令,一天跟着赵欢颜。赵欢颜不打理玉阁,往日大手大脚花钱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依旧穿的花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金银珠宝挂满身,不是去戏楼看戏就是去茶馆听书,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今夏一路跟着,恨得牙痒痒。
她家夫人忙起来时没日没夜的熬,身体都累垮了,最后成果却由别人来享,还落不着一句好。
一路跟着赵欢颜跟得她都不耐烦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直到赵欢颜回家路途中拐进一个无人小巷,她们说了什么今夏站得远,听不清楚,却看见赵欢颜拿了好多钱给李花仙。
平白无故为什么赵欢颜要给她钱?
她没有再跟着赵欢颜,转而跟上李花仙。李花仙一路上急匆匆的,做贼心虚般生怕别人看见她,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后面跟着的今夏。
今夏看见李花仙从怀里拿出布包,把刚刚赵欢颜给她的钱放在一起,给了一个书生模样的清俊男子。
男子掂掂手上的布包,嫌弃道:“都让你做狠点,直接让她摔死,你偏不,现在好了,才拿到这么点儿钱,够干什么?”
“阿吉,江夫人救过我,她人很好,那么好的人,我不能为了钱就让她死。这点钱够了,你等我回去还了印章,我们远走高飞。我们去上京城,你出去给人教书,我摆个小吃摊,够用了。”李花仙满脸憧憬,看得今夏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