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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原快速起身,手却被周如叶勾了一下,他疑惑低头。

周如叶收回手,逆着阳光眯眼笑笑:“不用……也没有很难闻。”

“…是么?”季司原捏捏指尖,又顺从地坐下,“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不抽烟吗?”周如叶有些好奇。

她原来就想问了,但forest作为一家禁烟酒吧,至少证明季司原不会是个烟鬼。

“没那个习惯,抽过几次,还是酒好喝。”季司原偏头凑近她,“怎么样?是不是发现咱俩特合得来?”

周如叶轻笑,没有回答。

季司原抬头扫了眼身后,除了远处巡逻的警卫,没有旁人。

他敛了笑意,正经地清清嗓子,低声问:“如叶,彭婉心在别墅里对你做了什么?”

一扫刚才轻松的氛围,周如叶又习惯性想咬唇,被季司原顺手就捏住下巴。

她不满地抬头,对上季司原似笑非笑的眼:“有什么就说,一切有我。”

周如叶拍开他的手,把头发别到耳后,低下头轻声说:“崔时利用彭婉心,让她强迫我吸毒。”

“但是被你的那通电话打断了,没有成功,之后崔时心情好了,就让……”

“就让?”季司原不解。

“咳……”周如叶有些难为情,手下的夹克被她捏来揉去,“就…就让,彭婉心…帮我洗澡……”

她声音越来越小,季司原只能越凑越近。

“帮你洗澡?”季司原正经地重复,一时间没想明白。

洗澡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望着周如叶,两人之间鼻尖几乎挨着,但他破案心切,只想听她接下来的解释。

……

周如叶眨眨眼,季司原也跟着眨眼,但仍没有会意。

“哎——”周如叶泄气,双手捂住脸,“她…她拿着剪刀,一点点剪开我的衣服,羞辱我,践踏我的尊严,你明白吗?”

沉默。

周如叶没勇气再抬头看季司原,她又急又羞,整张脸都熟的可以煎鸡蛋了。

季司原低头看着就快缩到他怀里的周如叶,有些尴尬地拿食指蹭蹭鼻梁,“哦…那你里面衣服有……”

“穿了!”她赶紧回答。

周如叶纳闷,明明之前回想起来还挺生气的事情,怎么和季司原提起来,气氛就变味了?

“哦——”季司原难得愣住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口供还真不好说,按周如叶的说法,彭婉心无论如何也是强迫他人吸毒罪未遂,但是这强迫方式……

季司原贯彻了他的直男思维,一时间没能体会周如叶真正在意的地方,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对彭婉心判刑了。

“如叶?如叶?”

他还想再多了解一些,伸手拍拍周如叶,她却不应,仍然把脸埋在掌心做鸵鸟状。

季司原无奈,干脆将手搭在她肩头,直接把她捞到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她为什么会强迫你吸毒?”

周如叶扭了扭身子,却被他强行按住。

她只好就范,僵硬地靠在季司原怀里:“她以为我是你女朋友。”

“嗯?”季司原再次不解。

这两件事有因果关系吗?

“哎…彭婉心不是喜欢你吗?”周如叶见他完全不明白女孩儿的心思,只好耐心解释。

其实这事听着是有那么点荒谬,彭婉心具体怎么想的,只能问她自己。

“你的意思是…她认为我喜欢你,所以要毁了你?”季司原扬起眉,试图理解彭婉心的逻辑。

“毁了你,我就会喜欢她?”他感到莫名其妙。

周如叶倚在他怀里,见他纠结着眉头,认真苦想的样子。

呵呵…

她低头抵着他的胸口,突然觉得好笑。

有时候女人的思维真不是靠逻辑就能梳理明白的,正常人办不出彭婉心这档子事,可周如叶是亲眼看她被崔时同化的。

这种微妙的转变和引导,会无限放大个人欲望、吞噬道德约束,催化一种病态的偏执欲。彭婉心是得不到便要毁掉得到的人,崔时是得不到就要毁掉一切无辜的人。

一念之差,即是地狱。

周如叶脑海里浮现出崔时那本溃烂的《挪威的森林》,她莫名想到其中一个比喻——

“……那种病,就像一个烂苹果要把周围的苹果都毁掉一样。”

“什么?”

季司原听怀中人没头没脑地说起这句话,掌心覆住她的额头,误以为她是烧糊涂了。

周如叶好笑地拉下他的手:“我是说…如果你一定要试图理解彭婉心,不如想想这个比喻?既然横竖都要坠入泥沼,何不把我这个绊脚石一同拽下去?她得不到你,我也别想得到。”

“哼,莫名其妙。”季司原冷下脸,很不喜欢这个后果。

周如叶耸了耸肩,倒是看开了,语气轻松起来:“崔时也一样,拿抑郁症做挡箭牌,行着卑鄙龌龊之事,我代表广大抑郁症患者第一个表示抗议!”

“呵,你啊…”季司原又好笑又心疼,腾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崔时还不止是抑郁症,他走上这条路多少和我有点关系。”

他简单复述了几句崔时对他的“控诉”,倒不至于自责,但多少有些唏嘘命运弄人。

“所以…崔时才那么恨你?”

周如叶了然,终于明白崔时提到季司原时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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