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带着沈秋来的阮禾解围道,“沈秋以后就和我等一起共事了,我带她过来认认人。”
沈秋上前见礼:“末将沈秋,见过白小将军,见过各位同袍。”
白玉瑾陡然一笑,语气亲切的不像话,“听父亲说,你对上一队的兄弟竟能以一挑十,要知道咱们飞鹰骑对上泽棘人也是以一当十的汉子,即便是在山林中,能让他们吃瘪,沈校尉的本事也不容小觑。”
“我们又不和泽棘人在山林中拼杀?”早有对女兵入飞鹰骑不爽的人嚷嚷道,“出了城一马平川的草原,对上泽棘人拼的可不是东躲西藏。”
干得好!白玉瑾默默为捧场的队友点了个攒。
所有人都看着沈秋,连带她来的阮禾都没说话,沈秋微微一笑,她知道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意料之中,倒也没觉得难堪。
没想到这位世子倒是越来越压得住脾气了,不过要想得到这帮人的认可,即使明知前面有坑,她也得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沈秋从容抱拳道:“若各位不弃,末将愿与各位在城外一战!”
“好大的口气!”有人道,“你要如何在城外挑战我等?”
沈秋笑道,“既然要拼打仗杀敌的本事,自然不是单打独斗。”沈秋抬头看向坐在上手的白玉瑾抱拳道,“请给末将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末将率崇阳营与小将军对战!”
竟然就对白小将军发起了挑战!虽然不少人觉得沈秋狂妄,但至少这份胆气也是值得人欣赏的。
白玉瑾忽然被她眼底的光华所摄,一肚子的火气莫名的消弭,与之相对的是胸腔中奇怪的鼓噪,面前这个女子脸上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微笑笃定以外的神情,仿佛永远风雨不惊,什么都无法击倒她。这确实是个值得人敬重的姑娘,白玉瑾给自己奇怪的反映找到了理由,然后就不想再为难她了:“可在白家军中选一营来比试。”
沈秋眼睛弯了弯道:“多谢上将体谅,不过不需要。”
白玉瑾:……
刚刚一定是我的脑子进水了。
军营枯燥,沈秋要率崇阳营对抗白小将军和飞鹰骑的事情很快传遍军营。
崇阳营的小伙伴们整个人都不好了,若是崇阳郡主还在的时候,大家或可一战,但现在的崇阳营实在是……
沈秋在崇阳营上下一片忐忑的时候回来了,她带来了大将军的手令:一月之后,他将亲自挑选崇阳营士兵入飞鹰骑,若真能赢了飞鹰骑,所有参与演习的士兵以功劳论功行赏,赏银共计千两。
对于这些过得不得意的女子来说,地位和钱财最能给予她们安全感,其次就是俊美非凡的白小将军,崇阳营百分之八十的年轻女子都对其抱有美妙的幻想,沈秋自然现身说法,崇阳营是白小将军的母亲建立的,他怎能不上心?没看到就因为她够拼,白小将军每月至少会抽出两日的时间亲自“指点”她,否则她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连升三级?
鼓舞士气的事情,沈秋做的轻车熟路:一个月的辛苦就能换来在白大将军面前露脸的机会,升官发财的机会,还能和白小将军亲密接触,多么值得努力啊!
和沈秋走的近的林香等人看着已经由满脸忐忑甚至不满转变为满脸通红干劲十足的女兵们,再扭头看看胜券在握的沈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两天后,沈秋和林香一同从报名的女子中选出二百人,至此,当年k队的魔鬼指挥官,正式回归!
开始的几天之内崇阳营的校场内每天都鬼哭狼嚎,甚至还有叫骂声,不过很快这些声音就消失了。沈校尉表示,既然还有力气叫唤,证明你们还能更努力。只有更多的努力,才能升更大的官,得更多的赏,和白小将军有更亲密的接触!
到白将军亲自视察过崇阳营的训练之后,参与者最后一点怨气或悔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八月末,秋闱放榜,整个边城都热闹起来,这次沐休沈秋终于大发慈悲的给几乎被训麻木了得姑娘们放了假,自己和虎子小石头交代了几句就回了李家湾。
虎子和小石头已经适应了军营的生活,崇阳营中都是女人,完全不缺乏母爱,还有之前在世家做过嬷嬷的人给孩子们启蒙,教导礼仪,孩子也大多比他俩要大,两个小家伙倒是活得很滋润。
升任都尉之后,沈秋在崇阳营指挥所后面的院子中分得一间屋子,可以带着虎子和小石头一起住了,这次回李家湾主要是想把家里剩下的东西收一收,再把房子托给桂花婶照看,以后她可能就不常回来了。
沈秋进村的时候正是正午,遇到不少去田间送饭的女人,她们奇异的目光让沈秋有些不解,待她回望过去,对方又仿佛受惊一样躲开目光或者讨好的笑笑,弄得沈秋莫名其妙。
直到见到桂花婶她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竟是上次栓子沐休带回来的消息,说她在城外杀了一队泽棘人,升任了都尉,还被白大将军收入飞鹰骑。
如果说能顺利编入白家军就像中了秀才的话,能进飞鹰骑就像举人了,就李家庄方圆百里几年内都没听过有谁进了飞鹰骑,还是白大将军亲收。这得多厉害,杀多少泽棘人呐?
于是,沈秋在村民们无处安放的脑洞中,几乎就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而且现在还是崇阳营的都尉,有权有势,里正前几天还特意来打听过沈秋回来的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