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有点头疼,被管家扶着上了车。
在后座,简晴也裹着外套安静地坐着,脸蛋血色依旧全无,有点处于麻木恍惚的状态,当宋夫人看见她这副模样时,真是恨铁不成钢:“纪家那几个就这么好?一个个的倒贴上去惹人嫌?”
简晴也眼中含着许些泪花,即便是包裹紧了自己,还是有一股冷意丝丝的从衣服透露到了自己骨头缝隙里,寒得她整个人是麻木僵硬的,连牵强的唇角笑意都勾不出来。
接下来宋夫人将她放逐的话,没让简晴也感到意外。
她是彻彻底底的输了,从心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这个结局。
宋夫人见她这样,到底是自己养大的,语气暖和了几分:“先去外面避避吧,等过几年这事被忘记了,我会让屿墨把你叫回来。”
简晴也安静听着,僵硬的手指抓紧一片衣角,她被送出宋家,到国外也失去替宋屿墨管理拍卖行的产业,这跟无业游民没什么区别了。
而宋夫人有意送她去留学,开解道:“这些年你都跟一些生意上铜臭味的男人打交道,找不到合适的良配也正常,出去了开开眼界,去认识几个饱读诗书的英年才俊,要是有看上的,就带回来给姨母把把关。”
至于纪家老二,宋夫人无情地让简晴也死了心。
且不说纪度舟以后继承不了纪家的产业,就凭借着玩物丧志这点,宋夫人就很是看不上,何况纪度舟对简晴也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简晴也却说:“姨母,有纪棠在,我还能回来吗?”
宋夫人脸上表情略顿,简晴也看笑了,是那种心凉的笑:“屿墨和我自幼一起长大,我是他亲表姐,而他明知道我心慕于纪度舟,他为了讨好纪棠这对兄妹,却不帮我……姨母,我这次出去,再也回不来了。”
有纪棠在的一天,宋家就没有她的位置。
到底是隔了一层肚皮的亲情,倘若她是宋屿墨的亲姐姐,谁还能这样赶走她?
简晴也不再多言,眼睛一直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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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同一时间,纪棠在车上翻出退烧的药片和水,算着时间给宋屿墨吃。
她伸出白皙的手递给男人,一边低着眼眸说:“我二哥这次真的是动怒了,从小到大没见他这么生气过的。”
在不善酒力的纪度舟意识恍惚的时候,被女人摸进房,想想都可怕。
宋屿墨听从安排吃完药,习惯去握住她的指尖,口吻仿佛漠不关心着说:“棠棠,你别同情他。”
纪棠瞪起眼:“我二哥的醋你也要吃?”
宋屿墨用词很隐晦道:“你信不信,他绝对会借着今晚的事去博取另一个女人的同情心。”
“……”
“不如我们打个赌?”
打赌倒不是很引起纪棠兴趣,她重点是有点一点点小八卦的心思。
宋屿墨薄唇的弧度淡笑着,说:“要是你赢了,我答应你三件事,你输的话……”
“我不会答应你三件事的。”纪棠事先声明,以免防不胜防的被下套。
宋屿墨话顿,突然附耳在她旁边压低声说了几秒钟。
瞬间纪棠白玉般的耳垂红的快滴血,有一瞬的怔住,忍不住伸手推开了他的胸膛,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夜景,再也不理他。
而被宋屿墨作为赌注的纪度舟,此刻也离开了公司。
夜色浓郁到了最深处,时值凌晨一点,科室里里外外都很安静,善歌阑靠着窗户的方向坐着,头顶的暗黄色灯光轻洒下,从她纯黑的发色晕开,沿着一路下来,穿着白大褂的曲线被衬得格外出尘,还有一丝让人心生好感的暖意。
与她一同值班的同事潘苗刚跟家里的母亲打完电话,挂断后,松了口气说:“我妈也够了,一个月给我安排了二十九场相亲活动,剩下一天给我休息,现在搞得我都分不清微信好友里的那些相亲对象是哪个。”
吐槽完,又好奇像善歌阑美得像一个迷的女人,有没有这方面烦恼。
“小善啊,我们科室和隔壁几个科室的男医生,都暗地里向我打听你的感情情况呢,你就不考虑选一个约会?”
善歌阑静了片刻,柔柔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不考虑。”
潘苗哎呀了声:“也是,精神科的李医生还是很优秀的。”
善歌阑的家世在医院里一直是个迷,传言她是老院长的外孙女,不过观察下来,她来医院工作也没有得到特殊待遇,该夜班的时候还是值夜班,偶尔还会无偿替同事值班,性格不争不抢的,有点与世隔绝的小孤僻,而且那张脸都美到整个医院的男医生蠢蠢欲动了,也没见恃宠而骄过。
潘苗是真心诚意地想给善歌阑介绍李医生,奈何怎么说,善歌阑都没有松口同意吃个饭。
她安静地坐着,过了会,才将手机拿出来。
指尖点开屏幕,无意间滑动,相册里有一张生活照,地点是在公园的湖边,她散步时随手拍的,而入境的男人温和淡雅,侧着脸,眼中略浮了点笑意。
有那么一瞬,善歌阑失神了。直到手机快暗下的屏幕重新亮起,刚想到他,便适时的打来了电话。
纪度舟三个字,清晰地映在了眼底。
善歌阑纤白的手指握紧手机,却迟迟没有接听。
第99章 (顶配)
潘苗看到善歌阑将手机拿起又放下, 反反复复的三次不止。
于是好奇地探着脑袋,打量她秀丽的脸庞表情,问道:“谁呀?追求者吗?”
善歌阑将手机的屏幕往桌子上一压, 语气静到听不出半丝的情绪:“骚扰电话。”
潘苗皱了皱眉头,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她一边倒了杯水喝,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哎呀, 现在的骚扰电话都没有底线的, 上次我也接到过,对方称是我的老公, 哈哈哈哈笑死了,说他被车撞了, 叫我赶紧汇五万块过去给他动手术,我就说那让他等死吧。”
善歌阑微抿着唇, 低垂着眼睫,看了下没有继续震动的手机。
潘苗的玩笑话还清晰地响在耳边,心中想的却是纪度舟,已经记不清上次和他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以为结束完租约关系就再也没有必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