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晴也有时候觉得沈栀期就是命好,有足够的资本去折腾人生。
“不接电话么?”
“肯定是媒体打来问情况的,接了我一问三不知……”
沈栀期伸手将牛奶杯接过,说话都是轻的。
她自从怀孕以后,干什么都觉得没劲儿,懒绵绵地靠在沙发背上,半合着眼。
简晴也安静了会,坐下说:“现在网上都在骂那个小明星的老板,你还不去澄清的话,怕是要给纪棠免费背黑锅了。”
沈栀期长睫微动,视线望了过来。
简晴也还是那副笑脸:“不过你身为长嫂,给小姑子背一次黑锅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博得纪家的好感,是有赚不赔的事。”
这话说得没一个字是沈栀期想听的,她很不情愿嫁到纪家,哪里会愿意以长嫂自居。
简晴也话顿两秒,见她表情不喜,又说:“你这孩子不想生,也不是没办法。”
比起纪棠直接拒绝帮她想办法,简晴也就像是好姐妹般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事在人为。”
“孩子我想留下。”
沈栀期这一句话,也是让人始料未及。
其实她想过打掉,得知自己怀孕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孩子不能留。
留下且不是要被纪商鹤那个刻薄毒舌的寡孤男绑一辈子了,可是渐渐地,孩子留在肚子里留出了感情,沈栀期从坚定变成了犹豫不决。
她当然也不会给纪棠白白背锅,不用简晴也提醒可以。
“我就算嫁到纪家,也没有义务这样做。”
简晴也笑了笑:“纪商鹤会理解你吧?”
“最好别来理解我,为了他那个宝贝心肝儿的妹妹跟我闹翻脸才好。”沈栀期嘴上这样说,却没有去碰手机的意思。
简晴也不催她,淡定地喝了口茶。
两人坐在一处继续看着新闻报道,直到十五分钟后,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动静。
这么晚,能出现的也只有一人了。
简晴也很识趣的起身告别,转身便看见一身正式西装的纪商鹤走进来,真是衬衣西装而料,连带袖扣都是沉黑色调的,也难怪会被沈栀期说是孤寡相的男人。
她朝纪商鹤微笑打招呼,没有多留片刻。
“慢走。”
纪商鹤更是冷漠至极,怕是就没有女人能让他积极的。
除了偶尔对纪棠这个妹妹有那一两分的关怀之外。
现在这份关怀,显而易见是转移到了沈栀期的身上。
他每周都会抽空过来一晚上,从夜晚十一点后待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准时走,多待一秒钟就跟要付费般,不带半分留念的。
沈栀期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已经变得麻木安静。
她捧着牛奶杯,依旧窝在沙发上不做声,眼睫都没带颤的。
纪商鹤更是仿若漠不关心般扫了她一个眼风,单手将西装纽扣解开,搁在旁边,走去浴室洗澡,因为有重度洁癖的缘故,自他会留宿这里开始,房子里另一间浴室平时都没有人能进去的,是他专用。
水声隐隐约约的传来,沈栀期开始在心底倒计时,果不其然,在规定的时间内,纪商鹤洗完澡出来了,依旧穿着黑色衬衣和西装裤。
接下来就是惯例的问一些胎儿健康的问题,那架势跟对待公司员工似的。
沈栀期有时候懒得说话,就把健康报告给他看。
未了,在气氛安静中问:“你妹妹有家公司在我名下,你知道吗?”
“嗯。”
……
一个单音后,就没别的话了。
让沈栀期想聊下去的欲望都全无,索性摊开牌说:“我不可能给你妹妹背黑锅。”
纪商鹤看完这份健康报告,脸庞神情淡漠:“随你。”
这次是两个字。
沈栀期咬住唇,声音低不可闻:“那我现在就上微博发布幕后的老板不是我,是纪棠。”
语罢,她真的当纪商鹤的而拿出手机。
手指轻点,屏幕也微微亮起。
当一边观察着纪商鹤跟死人似的反应,一边真的打算发微博时,沈栀期却发现纪棠的公司已经先一步这样做了,还声明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
她微微愣了下,先前预备好的声明都显得格外无足轻重。
这下全网也都在骂纪棠,特别是李琢琢的粉丝团们开始翻旧账,开始撕纪棠先前闹上热搜的绯闻事件,讨伐是她心生嫉妒害死了李琢琢,还动用资本力量搞过封杀。
也有一小部分粉丝出来维护,称是纪棠当初公开支持过李琢琢和宋氏公子的恋情,和李琢琢有过一段的本来就不是纪棠的前夫,又何来嫉妒这种说法?
只是这些声音在人命关天的事实,太过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