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纱纱把手腕从宋雨闻手中抽出来,又扬起小脸:“你怎么说话呢?我戴就是我戴,什么叫我和何人戴?”
宋雨闻道:“可这明明就是一只鸳……”
“雨闻,”阳澈忽然冷沉一声打断她,“你快找地方坐下,等会儿要揭榜了。”
宋雨闻一抬头,就对上了阳澈那双不同往日般严肃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在告诉她:什么都不要问,快点走。
宋雨闻一愣。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从小时候那么照顾她的三哥,今天会拿这样凶巴巴的目光盯她。
就为了一个薛纱纱?
她咬紧嘴唇。
阳澈依旧拿那带着命令的严肃目光盯着她。
最终,宋雨闻什么也没说,憋着一股怨气,扭头找了个离阳澈和薛纱纱最远的地方就坐了。
阳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薛纱纱撅撅嘴,嘴上嘀咕:“她干嘛问那么多,我戴镯子也碍她事啦?”
“你手上又来一只镯子?”阳澈盯着她的手腕。
薛纱纱大大方方把手腕伸到他面前,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夫君这回难道还要污蔑我戴鸳鸯镯吗?”
阳澈想了想,最终什么也没说。
薛纱纱见阳澈被她的话噎住了,又开心地往他身上靠过去:“夫君怎么不说话啦?哦对了,你刚才看雨闻妹妹的那个眼神棒棒的哦,我太喜欢啦!”
阳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想,她好像真没生气。
不光没生气,好像还挺开心的。
看着薛纱纱那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他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她怎么没生气?
诶不对,不生气不是好事么?他在想什么?
薛纱纱见阳澈并不跟她搭话,也知道他是反感自己到生无可恋了,便也不说什么,又掰只大蟹腿啃起来。
“哎呀,这个蟹腿没有去九层塔前夫君你喂我的好吃呀。”薛纱纱一边吃一边营业。
阳澈听她欢快的语气,心里没来由的堵,索性又扒了一只蟹腿塞她嘴里:“那就多吃点。”
被强行喂了一只并不美味的蟹腿的薛纱纱连忙哼唧起来:“呜呜呜夫君你欺负我,我不爱吃这种小螃蟹……”
不过她没哼唧多久,就停止了。
因为凌懈尘带着灵墟学院一众先生也已在这后院就坐。
待所有人到齐后,整个院子已经听不见说话声了。
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其他人的心跳。
大家都在焦急紧张地等待成绩。
只有薛纱纱还偷偷咬了一口云糕,一点也不紧张。
她紧张什么呢?最后关头和自己旁边这个废物夫君组了队,虽说能拿到两百加分,但估计,她再多一分成绩都不会有了。
谁叫他们俩都弱,几乎谁也没打妖怪呢。
薛纱纱一想到这,又不自觉看向身边的阳澈,她刚转过脑袋,就见阳澈飞快从她的方向别过脸去。
薛纱纱:?
他刚才是一直在看她吗?
凌懈尘只对这次秋末考核做了几句简短评价,就打开桌上的竹筒,挨个念起了成绩。
灵墟学院那么多人,薛纱纱也记不住,只知道第一名是张弦曾经跟她讲过的,那个叫连吟乔的女子,宋雨闻也在前十之列。
啧啧啧,薛纱纱朝一旁的阳澈又扫过去,这家伙当时一定是脑袋坏了,才放弃了跟宋雨闻平分成绩的机会,答应跟她组队。
凌懈尘一直念着成绩,被念到后面的人成绩越差,张弦和兼子玉都在前三十名,陈宝辞这次也不错,在第八十名。
据他说他最后拿了黑琉璃珠去拼命时,运气好还杀了几只妖,可惜最终也没深入第九层内部,还是被更厉害的妖怪干出局了。
但拿到八十名,他已然进步许多。
灵墟学院一共才百十来号人。
薛纱纱和阳澈排名很靠后,并列一百零一名,还是拿了还魂丹的奖励加成的情况下。
成绩揭晓完后,整个院中明显是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
学院里的先生们又开始挨个儿讲话,讲完后又给倒数的学生们布置了些仙术练习的特殊作业,至此,整个揭榜宴会的上半场就算结束了。
下半场,是学生们自由在这院子里赏冬游乐,当是秋末考核后的放松。
薛纱纱看着初冬时节满院子萧条的残枝败柳,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赏的。
她看见凌懈尘张见渊他们要离席,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