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今天这情况,也许他上次是真对自己干了什么没印象。
不过为什么啊?
“上次疼不疼?”阳澈又问她。
薛纱纱想了想:“疼。”
“对不起。”他又道。
薛纱纱:……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毕竟她对这些事想得挺开的,在灵墟圣境,她是下等平民,没有灵蕴,受人欺负,一个稍微比她强点的废物公子哥,搞她就是搞她了,她能说什么?满灵墟圣境的人还觉得是她薛纱纱高嫁了他,拿清白绑架他成亲,拿身体故意勾引他上位。
况且她还是系统的下等任务者,完成任务大过天,被这废物公子哥攻略对象搞了,跟系统抱怨也没用啊,谁理你呢,你就算被砍断手脚,人家也只看业绩,还不如想着拿自己受到的伤害去换任务积分,反正自己的身体回系统也会重塑,心理上受的伤不算什么,大家都只看成绩。
不论是下等人还是下等平民,都是这样,一旦招惹到了权贵、重要的攻略对象,就只能自认倒霉,没什么尊严。
但她这辈子就想为尊严活着。
所以她想去拿系统里的居民认证资格,活出点人样。
可惜了,任务飞了。
可哪怕任务飞了,她也想体验体验坐在干净敞亮的轿车上的感觉,住在明亮宽敞的房子里的感觉,在公共场所不被人另眼相待的感觉。
可惜现在这个梦也破灭了,那天听完冯彧的话,她就知道只剩下俩选择,跟着冯彧继续屈辱,或者跟着阳澈屈辱。
都是屈辱啊。
不过今天听到阳澈一句抱歉,她心里还挺舒服的。
这辈子能跟她道歉的人不多。
薛纱纱忽然觉得没劲了。
刚才还打算着靠阳澈以前上过她的事再作他讹他一笔,但她突然没兴致了。
他道什么歉啊?
没意思。
薛纱纱忽然挣扎着从他身下钻出来:“夫君我得去修炼了,迟到了先生是要打板子的。”
说完她便心烦地理理头发离开了。
阳澈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又躺倒下来,看着天花板,叹声气。
他原来觉得薛纱纱是个傻瓜,需要他保护。
但现在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也是伤害她的其中之一。
阳澈烦闷地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身子底下有点硌。
什么东西在床上顶着他的背,他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了一个手感冰凉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只小小的白瓷瓶。
这是什么瓶子?
他凝眉看了看毫无任何花纹镌刻的瓶身,又打开瓶塞,看了看,随后一闻——
一股熟悉的味道被吸进他的鼻腔。
是并不浓郁的槐花香味。
他突然想起来,昨日他坐在这里吃晚饭时,就隐约闻见饭菜中的槐花香味,那时他还纳闷了一刻,这寒冬腊月,怎么会有槐花香呢?
现在细细想来,难道是这白瓷瓶里的东西进了饭菜里?
阳澈又回味一遍昨天晚上的记忆,他昨晚吃饭时,吃到这股槐花香味,除了纳闷冬月有槐花这件事之外,还有某种感觉,好像他以前喝酒的时候也喝出过这种味道。
阳澈猛然一惊。
果然是他第一次签婚契的前几个时辰,他喝过一坛酒,当时还感叹那酒有槐花清香。
他浑身上下忽然乍起一阵冷意,这么说,那次和这次,难不成都是有人用这瓶子里的东西,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散,他才会……
阳澈又低头看着桌上那些早点吃食,那些都是盛岚夕送来的,所谓赔罪食物。
灵墟主殿上,宋无垠正在跟凌懈尘商议去药岛采购药材的事。
“年末草药吃紧,往来药岛采购药材的各族人众多,懈尘,今年百草族那边来消息,他们每月接纳人员和供额都有限,今年药岛的上岛准帖上,也写了一只队伍最多十人,你看看,勿把人带多了。”宋无垠叫身边的侍卫泽徽把药岛准帖递给凌懈尘。
凌懈尘接过准帖看了一眼,点点头:“明白了。”
“此次前去,你打算带哪些学生,我倒好奇。”宋无垠又问。
凌懈尘说了几个名字后,宋无垠点点头又道:“如此便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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