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渺睁开眼,脸上也流露出笑容:“那恭喜大少爷了。”
“接下来就好办了,”宋风夺又道,“宋阳澈已经被我关进一年前就找人制好的铁笼中,那笼子不仅牢实抗灵力,还有重重机关,就算那宋阳澈在牢中比我先修上了八重境,有机关护着,他也脱不开那牢笼!”
宋风夺说着,又有点遗憾:“温兄,你跟我说宋阳澈将要进入八重境,修为越来越不稳,为何我不直接杀了他呢?杀了他,我这心中的患就彻底除了,唉……”
“我不是说过了?”温平渺的声音突然听起来冰冷生硬,“你尚未修到八重境,灵蕴石中的升境劫是否能完整历过还是未知,你若现在杀了宋阳澈,那今后谁来指导你将灵蕴石升境劫安全历完?”
“那不是你帮我忙呢吗……”宋风夺说道这里,一拍脑袋,尴尬地笑着朝他赔罪,“哎呀,瞧我这脑子,温兄对不住了,我差点忘了,你还是那宋阳澈的剑魂,要是杀了他,你也死了。”
温平渺冷着脸,下床,什么也没说。
“温兄,你消消气,您可是我贵人,”宋风夺笑嘻嘻地给他倒了杯茶水,又道,“对了温兄,你不是对那薛纱纱有意吗,为何不让我直接将她抓来送给你?你放她回去,日后那凌懈尘护着她,再想抓她来可不容易了。”
温平渺坐在桌前,悠悠喝着茶水,眼神中露着某种期待:“不,我要她心甘情愿找上我。”
“什么?”宋风夺看着他满眼胜券在握的模样,不解之余,心中还倒抽一口凉气,“若您真能让她主动,那我可是心服口服。”
每当看到温平渺那一副掌控大局运筹帷幄的模样,他总觉得他非常可靠,但可靠之余,还有着某种担心。
“对了,”宋风夺又道,“温兄,有件事我一直搞不明白。”
“怎么?”温平渺看也不看他,问。
“你不是说,跟着我,就是想让我杀了宋阳澈,脱离他吗,”宋风夺皱着眉不解道,“可我也知,若是杀了宋阳澈,你不是会死吗,那你又要怎么和他分开呢?”
“我不是说过?”温平渺道,“这就要看圣尊您了。”
宋风夺听到这个称呼,心中瞬间感到舒服。
温平渺又对他道:“到时候您上灵墟九重境,自然有办法,在杀掉宋阳澈的同时,还让我活下来。”
“是吗,”宋风夺想了一阵儿,“可我不了解那方法啊,早知道那时候晚点杀那老头了。先帮你向他问问,这灵墟九重境的灵力该怎么使,才能既杀了宋阳澈,又保住你。”
“此时暂且不谈,我还有一点担忧,”温平渺忽然抬头转向他,“大少爷,若是到时你达到灵墟九重境,就用不上我了吧?”
“温兄这是什么意思?”宋风夺不明白。
温平渺盯着他:“到时候,你不会杀了我吧?”
宋风夺愣了愣,随即一笑:“怎么会?我可没有过河拆桥的习惯,温兄你帮我那么多,我到时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会杀你?”
温平渺忽然起身,站在他身后低声道:“那就好。”
宋风夺依旧笑着:“我对温兄的情谊,温兄不必怀疑。”
温平渺也露出个笑容。
“是啊,大少爷待我,真的非常好,”他声音鬼魅低沉,“可只怪我,从来不敢相信,任何人。”
宋风夺听完这句话,睁大眼,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部倒立竖起。
他下意识在怀中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的灵蕴石,不在了。
薛纱纱跟凌懈尘回了静思院。
凌懈尘一脸愁容,坐在桌边。
“阿澈当时在主殿,跟你说什么了?”他又问薛纱纱。
“他说他要我跟着你,等他回来,”薛纱纱想了想又道,“他还说我现在有了浮霜七重境的修为。”
“果然。”听到这句话,凌懈尘的眉深深皱起,手也在底下握紧了。
“凌先生,”薛纱纱又道,“我之前跟他在主殿上时,总感觉他喂我吃了什么东西,我现在浑身上下还是热的。”
凌懈尘面色阴沉沉地,许久才道:“他喂你吃的,应当是一颗金丹。”
“金丹?”薛纱纱睁大眼睛。
“那是他历升境劫时,灵力不稳,时常失掉所有灵力,金丹是作补给调取修为之用,”凌懈尘道,“那金丹可以帮他恢复从前七重境的灵力,如今他把金丹给了你,还说你有了七重境修为,恐怕是把自己身子里那点最后的护身灵力,都掏空了。”
“什么……”薛纱纱一愣。
凌懈尘又继续开口,一往平静的声音中,有了颤抖的波澜:“他是在胡闹。升境劫到了最后快结束时,会有一段紊乱期,体内灵力不稳,四处乱游,还会给受劫者造成伤害。本来那金丹还可以帮他稳身,时不时调出七重境修为护体,现在他把这些都给了你,他自己凭一个单薄的肉身去历劫,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薛纱纱听完,半晌都说不出话,一颗心脏连着嘴唇都在颤抖。
“我去把金丹还给他。”她忙道。
凌懈尘摇摇头:“根本不够。”
“什么……”
凌懈尘牙关咬得紧,想了许久,又缓缓道:“他太冒险了。”
薛纱纱愣愣看着他。
“他明知,我护不住你,”凌懈尘又道,“宋风夺借那灵蕴石恐怕已入升境劫,灵蕴石帮他历劫,他毫发无损地坐享接近八重境的灵力修为,我自知,不如他。”
薛纱纱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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