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纱,你到底在哪儿?”连吟乔又问,“你快回来吧,圣尊把请柬都发下去了,这两天你们就要办婚典,我找不到你的人可怎么行?你回来,我还要挑新娘装给你说礼仪,里里外外一堆事呢。”
薛纱纱想了想,问:“二嫂,我夫君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婚典的事。”薛纱纱问。
“他没说什么呀,我没顾得上问他呢。”连吟乔道。
薛纱纱心中不好受,也不知道这婚典,阳澈是办,还是不办了。
他现在肯定很记恨她,说不定,真不想办了……
“纱纱?”连吟乔又叫她一声。
“二嫂,”薛纱纱想了想,对她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放心,我马上回来,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连吟乔一听她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那就好,你别让我担心,这阿澈也不知怎么回事,问他你的事他也不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薛纱纱抿唇,想了想,最终只道:“没什么,二嫂,我现在就往回走,应该明日就能回去,麻烦你多等一会儿。”
“好,那你一路小心。”连吟乔说完,这才与她断了联系。
薛纱纱摸了摸腕上的鸳鸯镯,从石凳上站起来,望着茫茫清湖和远处的墨色山影,深吸一口气。
不管阳澈愿不愿意见她,她也要回灵墟圣境,见到他,跟他好好谈一谈,把自己心中所想,都告诉他。
怀着这样的勇气,薛纱纱拿绳子把自己屁股上的尾巴绑好系好,带着削魂,毅然决然,返回灵墟圣境。
但抵达灵墟圣境后不久,她就发现现实没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她先去了扶阳岛等阳澈,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他的人影。
随后她又去了静思院,左等右等,同样等不到他。
她去问张见渊,他闪烁其词;去问凌懈尘,他闭口不言;去问其他人,更是一问三不知。
阳澈就好像从灵墟主岛蒸发了一样,但又好像不是。
她知道,阳澈是故意躲着她的。
薛纱纱的心凉了一半。
她没精打采地挑选着连吟乔叫人送来的婚服,又跟着连吟乔一起学婚典礼仪。
“纱纱,我刚才教你的都会了吗?”连吟乔问她。
薛纱纱默默点头。
“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和阿澈还冷战呢?”连吟乔又问她。
薛纱纱不说话。
“唉。”连吟乔叹了声气。
薛纱纱想了想才问:“二嫂,你见到我夫君了吗?”
连吟乔摇摇头。
“那他的婚服……”
“送到静思院了,”连吟乔道,“是凌先生让我送去那的。”
“可我明明去了静思院,没见到他……”薛纱纱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她明白,阳澈就是不想见她。
“二嫂,”薛纱纱垂丧地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那一堆婚饰,心里不自觉慌起来,“你说后天婚典,他会出现吗?”
“会的,”连吟乔安慰她,“婚典可是阿澈主动要办的,圣尊本来说明年再给你们办,还是阿澈说要马上办的。”
“可那已经是之前的事了……”薛纱纱忧心地低着头,“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就安心吧,”连吟乔又劝她,“他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
薛纱纱听不进去,只越想越觉得绝望。
她那天的话说得太重了,明知道冯彧是他的底线,还维护冯彧,这不是……找死吗?
婚礼那天,他会出现吗?还是出现了以后,当众取下她的红盖头,给她扔一封休书?
薛纱纱不敢去想。
很快,就到了婚典举行的日子。
这几日薛纱纱心神不宁,总是走神,甚至有点想逃避。
但等真正到了日子,她发现自己硬着头皮,该上还得上。
也许今天就是她能见阳澈的唯一机会了。
薛纱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扶阳岛上,拿绳子一圈一圈捆着尾巴,这几天她收尾巴收得太频繁,耗尽心力,这尾巴也偏偏跟她对抗,越是收,越收不住。
它甚至受不了一点点闷,即使她穿了厚重的衣裙,它也总能从衣裳里破出来,翘在外面。
尤其是到了马上要坐轿子的时刻,可能是因为精神紧张,她只憋了一阵儿尾巴,就再也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