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突然开口对其他宾客道,“我娘子今天不舒服,她要先回去了。”
随即,薛纱纱感受到尾巴处传来一阵一阵温暖的力量,那力量好像将她那条尾巴,一点一点收回去了。
她瞬间一怔。
阳澈又抓着她的双肩,低声在她耳侧道:“你先回去。”
开口还是那样冰冷,可薛纱纱已经完全没了感受。
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难道,已经知道了她的事?……
薛纱纱很快被人送回了扶阳岛。
张灯结彩的扶阳岛与往日不同,岛上有几个侍女正忙忙碌碌地往里面送着点心小食,薛纱纱一回来,就把她们赶了出去,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她没摘红盖头,就是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思考着,等会儿要怎么跟他说起这件事。
话说回来,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尾巴的事的?
她想不通,又重新回到另一个问题上。
等会儿阳澈回来,她应当怎么跟他说,如果他要她立刻滚出灵墟圣境,那她便滚;如果他犹豫不定,那她也滚好了。
反正不影响他就行。
薛纱纱下定决心。
她等了阳澈很久,等到她都快睡着了,主房的门才突然被打开。
靠在床沿的薛纱纱一下子惊醒,重新挺起背整理好坐姿,端端地坐在床边。
阳澈没喝多少酒,她只能闻出他身上若有若无淡淡的酒气。
听着他关上门,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脚步声,薛纱纱心跳不止。
她深吸一口气。
但还没做好准备,阳澈就把她的盖头掀起来,撂桌上了。
薛纱纱呆呆望着他。
阳澈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从侍女们提前备好的酒盘中取了两只酒盅满上,拿过来递给薛纱纱一杯。
薛纱纱刚接过酒,就看他已经穿过自己的臂弯把酒绕了一圈,抵在他自己唇边喝下去了。
她一动不动地僵着。
直到听见阳澈冷着眼对她说了句:“喝。”
薛纱纱这才慢慢喝了交杯酒。
刚喝完酒,阳澈撂下酒盅,脱了衣裳,对她道:“往里躺。”
薛纱纱反应过来,忙脱了鞋子往床里躺去。
阳澈这才坐在床边,转身看着她,指指被子:“一床还是两床?”
薛纱纱想了想她的尾巴,小声道:“两床。”
阳澈看着她,勾起僵硬的唇角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从柜中又取出一床被褥,抬手灭了烛灯,在床外侧躺下来。
薛纱纱也默默钻进被子里。
房间暗了下来,静得出奇,只听窗外一两声夜莺啼叫。
薛纱纱想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开口:“那个,夫君,我……”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阳澈闭上眼。
薛纱纱想了想,突然背对着他转过身,盖紧被子,小声答了句:“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躺着。
阳澈又睁开眼,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薛纱纱悄悄脱了自己的衣裳,把尾巴彻底释放出来,松了口气地闭上眼。
可随即她心里又装上事,明天,又要怎么跟他说呢?
“薛纱纱。”
她正想着,忽然又听见阳澈叫她。
“嗯。”她小声答一句。
“我以前对你太好了。”阳澈冷冰冰开口。
薛纱纱攥紧被角。
“以至于让你无法无天了。”阳澈又道。
薛纱纱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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