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行,身体发夫受之父母,我,我不能。”
难道你的腿是父母给的,脚就不是了。虚伪。腹诽的江江想到外面的布局,忍着冷嘲道。
“那你也可以好好跟郑叔父说,他这样逼你休弃守过父孝的发妻,不仁不义的另娶权势地位保障的公主,不就是为了提拔你,别说什么皇家,你我心知肚明当今就是他的傀儡。”
“我,我,我……
自古哪有几个真名士,真名士那都是不该扬名的,都是深藏的。既然千方百计折腾出名声来,都是为了给自己造势获得更好的前程。
不管是隐居的卧龙还是带悠游的谢安,都是自有所图的。
还有面前这个一听不做官吱吱呜呜的软蛋。
见他眉头紧紧的半响不肯答应,知道力度够了的江江猛的翻了脸,竖眉厉喝。
“果然是庸碌的伪君子,卢有松,既然你是为了高官厚禄才想合离的,当初为什么还拿乔的装模作样。所谓如玉君子,真是不如小人。世人果然都瞎了眼吗?
你骗我,辱我,不要紧,可如果世人知道,被休下堂的我给你做外室,不知内情的他们会怎么想我的父母,家族。
无辜被骗的我们让人戳脊梁骨,还是你嫡亲的姑母家,为一己私欲你就忍心吗?你太狠太毒了!”
连声质问中,确实亏心愧疚的卢有松见结发多年妻子看他那冷漠至极,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简直是杀父仇人的眼神,心中大慌。
脸一阵红一阵白一种难以形容的羞愧难堪还有心中更深的莫名恐惧忽的笼罩全身。
没什么心力在演下去的江江淡然挥了挥手。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堂堂正正的女儿是不会在和你这个所谓君子在有往来。
我们夫妇兄妹情谊,夫妻恩德,从此恩断义绝。
你走吧,别纠缠了,毕竟我们还有血亲,闹出来太难看。
放心,我不会把你不仁不义,无德无耻的歹毒下作说出去。过去种种就做浮云吧!
就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听了妻子这么评价自己的卢有松怔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其他的意思。恩断义绝,不,他们竹马青梅情投意合,是天下最恩爱和谐的夫妻,怎么可以?
站在床前的男人下意识的摇头,目光透出软弱与哀求,江江却看都懒得看一眼,喊道。
“嬷嬷帮我送客!”
被王嬷嬷三两下推出门的卢有松还有些晕,听着老嬷嬷在他身后一把泪一声求的。
“郎君,不说多年夫妻恩情,就看在表兄妹的血亲份上,您就别在来找娘子害娘子了。你既然娶了公主,为什么还不给我们姑娘一条活路……
说无子,可结婚七年,守重孝不说,那些好日子……
看见您和娘子恩爱,您母亲就气怒病一场,知道的是母子不知道的还当是妒忌丑恶的……
这回好了,没有娘子,您母亲可以随意留您在卧房多晚了,也可以亲自给您擦身了,不会在因为看郎君对别的女人好就又闹又病……
母子乱情,自古这种丑事就有。
但不管是脏臭至极的皇家还是普通百姓家都是不能容的。
听王嬷嬷把母亲偶尔几次为气妻子的不当行事说的好像多少回,又多暧昧的不堪引人遐想。
头还昏的卢有松正要解释一扭头间,脸色瞬间灰败。
院子里窗檐下,景王身边围了一圈朝中文臣,正一个个不屑的冷眼看着他。
其中,最是狷介耿直,信奉君子不蔓不枝的太傅,一直中立不肯偏袒郑家也不助阵崔家的王洽骂了句:
“无德竖子,怎配同殿。”
转身就走,几个他一派的同样甩了袖子离去。
留下的人不管是不是亲近对他有好感的,在事实面前也都喃喃无语了。
……
……
景王今天是听了侧妃所说,犹豫了好久到底决定不费什么心力的跟些臣子游春的,又以坦荡的理由到了肖震别院探病。
哪知道正碰上几个朝中老顽固,听说肖震借病不肯交还兵权会边地来亲自查看。
一行人到了卧房前,就听了全版的休弃糟糠另娶高门的好戏。
不由叹息,真是,天意啊!
“真是天意,太傅大人几个不知怎么也来了肖郎君这,如此,那个背信忘恩的卢有松看他今后还怎么好意思出来做官装什么名士。”
王嬷嬷一边给自己姑娘通头,一边舒心的说着事件后续。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天意,自然是人为了。
想到肖震粗中有细的性子,为将的周密江江唇边展开抹领受好意的浅笑。
没有人会拒绝善良和真诚,包括这个江渣渣。
因而,日复一日养伤中,她对肖震利用之心里,到自然添了几分动容的情谊。
春风春雨中,花木越来越繁盛。
养伤半月的江江如今已经能在丫头搀扶中,下地短短走上一段了。
在她请卢如松来义绝,宣明是肖震高义救自己的事实后,肖震就给她找来几个公主母亲手下的稳妥大丫头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