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又接了粥碗,匀了匀,送上一勺,嘴上道:“我知道姑娘今晚就会醒来,还好用热水烫着粥,要不又要麻烦厨房那些长嘴妇。“
宝生猛然抓住赵嬷嬷,急切道:“爹爹怎么样了。”赵嬷嬷叹了口气,道:“韩老爷被吏部监察司押了去,也不知是不是幸运,这些天只是关押候审。”
宝生似懂非懂,道:“都是我连累了父亲。只怕是舅舅出了力,才能押后。”赵嬷嬷道:“听说本来案子急切的很,这次能押后,只是,只是老皇上没了,现在朝上的大员们都忙着举行国殇。”
宝生反应过来,道:“老皇上殁了……那新皇上是个什么态度。”
赵嬷嬷又喂了口粥,道:“谁知道朝上这些大人的事情。你也别急,老太太一定有办法。咱们老太太有什么没见识过,更更前朝起,就嫁到刘家,跟着老老爷,什么风波没有经历过。你可放宽心养伤。”宝生体力不支,说了会儿话又沉沉睡去。
一连数日,刘老太君合着刘大人,邝氏等都忙着准备国殡之事,家中事务暂且放下,连看望宝生,也是晚间才能得空过来瞅瞅。好在宝生尚有宝蝉陪伴说话。
这日午间,窗外春意盎然,草长莺飞,宝生趴着窗棂看丫头们扑蝴蝶,看过一阵,又想起父亲尚在狱中,不由的心焦如焚,暗自伤心叹息。
宝蝉见宝生又在焦虑,陪着说了会儿话。春日渐长,宝生便又迷迷糊糊合上眼。
朦胧间,听得杏仁问道:“宝蝉姑娘,怎么最近那个谢家小哥倒是很少过来。”宝蝉失神道:“确是呢,听父亲说,谢大人现在为新皇所持重,已经晋升太子少保,入主内阁,忙的很。”
杏仁望了眼宝生,见宝生迷眼熟睡,凑到宝蝉身边,悄悄道:“我也偷偷听些小厮浑说,说谢大人被新皇上喜欢的紧,还要把亲妹子许给他呢,宝蝉姑娘,你听到过没有。”
宝蝉闻言,低下了头,繳着手中的绷子,幽幽道:“我好像也听说过。”杏仁得了口风,又望了望熟睡的宝生,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什么漂亮东西,你也要我也要的。还真把自己当宝了。”
说着负气重重端了铜盆出去,哗啦就向着院子倒撒了水。刚巧赵嬷嬷进来,被溅了鞋底,见识杏仁,不由的恼怒骂道:“作死的小蹄子,你发什么疯。”
杏仁最怕赵嬷嬷,连忙抱了铜盆就从赵嬷嬷身边蹿了出去,一溜烟跑的远远的。
宝蝉见宝生已然熟睡,也悄悄退了出来,掩上厢门,对着赵嬷嬷做了个嘘的手势,赵嬷嬷会意点头,两人便过了旁边的花厅小坐。
宝生却清醒起来,回味着刚才杏仁的话,不由得一阵心凉。自己已然连累了家人,还要妄想睿哥哥的欢喜。
宝生念及此处,恼怒自己,再也坐不住,慢慢用右手扶着起来,摸到了床沿。
却听到冷冷一声:“伤成这样还不好好躺着,真是个蛮强的性子。”宝生回头,竟是连曜。
第37章蝴蝶晓梦迷庄生
宝生愣住。整个人坐在胡床沿上,动也不动。
连曜也愣住。没想到这女孩是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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