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凌珊连连摇头,她现在的匈牙利语撑死也就欧标a2的水平,让她看这种逻辑性这么强的烧脑书她不得晕死。
想到这儿便迅速从书柜前撤离,打量向旁边的另一个柜子,只见那个玻璃柜里陈列着许多形状各异的奖杯。
“这些都是你比赛夺冠的奖杯吗?”凌珊顿时好奇了起来,想必每一座奖杯后面都有着一段故事吧。
说起这个,伊诺克也止不住嘚瑟了起来。毕竟这些,是属于他的荣耀,而能够在喜欢的女生面前展现自己强大的一面,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嗯,这些是我从小到大得到的奖杯,我全部都留着。”伊诺克凑了过去,指着其中几个比较有特殊意义的说道:“这个是我十岁的时候,拿下匈牙利全国少儿锦标赛的冠军;这两个是我十六岁那年,夺得的两个青少年大满贯,那一年的青少年温网和美网的;这个呢,是圣彼得公开赛的冠军奖杯,这是我的第一个atp级别的冠军,那个时候我十九岁;最上面的这个,是我至今拿到过的最高级别的冠军,去年年末的巴黎大师赛冠军;对了,还有那个,那是我获得的唯一一个双打冠军,二十岁那年和卡米洛一起拿下的荷兰公开赛的男双冠军。”
看着那唯一的一个双打冠军奖杯,凌珊止不住有些好奇,“为什么只有这一个呢?你和卡米洛的关系不是非常好吗,还以为你们会经常合作双打。”
“其实吧……”说到这个,伊诺克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是卡米洛嫌弃我,我也不想拖他的后腿,这几年我也没再打过双打了。”
“哈?”
伊诺克摊了摊手,老老实实地交待:“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打双打,每次接球的时候十次有八次我都会和卡米洛撞到一起,结果就是要么我俩互相干扰要么空出半个场地对手一打一个准。之所以当时能拿下那个冠军,是因为荷兰赛的场地是我最擅长的草场,可以充分发挥我发球上的优势。然后,卡米洛就说我光负责发球就行了……外带晋级路上四场比赛两场对手赛前受伤退赛、一场对手比赛中不小心崴了脚退赛、还有一场的对手配合比我俩还惨不忍睹哈哈哈。”
凌珊顿时无语了,这叫什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好牵强的解释。
回想起当年的这站比赛,伊诺克感叹道:“记得当时颁奖仪式的时候,我和卡米洛都有点懵,然后我们一致认为这真是一站不可思议的比赛。”
凌珊倒是觉得,当时这俩人对“不可思议”的诠释一定是相差甚远的。
卡米洛这位双打高手“不可思议”的大概是……居然还能用这种方式一路夺冠?!
至于伊诺克估计是在“不可思议”老子居然也拿下了个双打冠军!
……
欣赏完那个玻璃柜后,凌珊又走到伊诺克的书桌前。
书桌上倒是很干净,一台笔记本电脑,两小盆仙人球,还有一个相框。
凌珊看向相框里的那张照片,是伊诺克和摩尔纳太太、肯德的合照……哦,sorry,差点忽略了趴在地上的mcdonald。
看着这张只有“三人一狗”的“全家福”,一直盘旋在凌珊心头的一个疑问止不住翻涌着。思索了半晌后,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伊诺克,可以问一件事吗……是关于肯德的……”
注意到了凌珊在看那张照片,伊诺克大致也猜到了几分,“你是想问关于肯德的父母的问题吧?”
“嗯。”凌珊点点头,她对这件事情好奇很久了,“我曾经让班里的学生们用汉语写一篇五十字左右的小文章来介绍一下自己家,肯德写的文章只提到了你和摩尔纳太太。一般小孩子首先写的都是爸爸妈妈,但是肯德却只写了外婆和舅舅……”
她有猜测过,会不会是因为肯德的父母,也就是伊诺克的姐姐和姐夫已经过世了,但又莫名地直觉并不是这样。
伊诺克目光沉下了几分,止不住叹了口气,倒是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只是拉过凌珊的手,一起坐到了床沿上,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我姐姐比我大十岁,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个很叛逆的女性。那个时候我还在美国尼克网球学校学习,结果家里那边打电话告诉我,正在上大学念美术专业的姐姐突然辍学了,因为她爱一个流浪画家爱得要死,然后就不顾一切和他一起拿着纸笔走天涯去了。俩人说要走遍这个世界,走到一个地方就画一个地方,既是创作也是赚取旅费的方式。”
听了这个故事,凌珊简直……无语了。
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乌托邦,倒不是她这种俗人缺乏梦想,实在是……做出这种决定简直是匪夷所思好吗好歹二十的人了!
“那,你父母当时没有阻止你姐姐吗?”
“他们没有权利去阻止,因为姐姐当时已经是成年人了啊。父母对她已经没有监护权了,她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可以自己做任何决定。”
凌珊这时才反应过来,西方人对“成年”“独立”的观点与国内可是有很大区别的,“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后来,姐姐跟家里就没有了联系。直到我十三岁那年,我父亲因病去世,我急匆匆地从美国赶回了匈牙利……结果姐姐也回来了,但是她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也就是肯德。原来,那个男人在得知姐姐怀孕后,便让姐姐打掉,因为流浪着的二人根本没有经济实力去抚养一个孩子。但是姐姐不愿意,一定能要留下孩子,然后那个该死的男人就干脆将母子二人抛弃了,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