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你了解我什么?”
“我就是垃圾没错!你又好到哪里去?我们都是垃圾!被人指指点点的垃圾,不得不抱团取暖的垃圾!”
“为什么非要装出一副愉快的样子?!不会有人接受跟垃圾一起生活的!”
“大家全部都是垃圾!!!”
门外响起窃窃私语:“**吗骂我们啊……明明风景好心叫他来的……”
“就是呀……怎么就垃圾了?我活得挺好的……”
“老子最美”一声轻笑:“对啊,我们就是垃圾。垃圾又怎么了?垃圾不能活了?我就堂堂正正地当了个垃圾,有什么不好?”
“总好过你啊,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行了!你们俩!”风景严厉地说,“难得大家聚一起,本意是要放松一下的。为什么要闹不愉快。本来就是‘最美’你不对,‘红印’也……说得有点过分了。”
都静一静吧,他说。门外的人散去,“老子最美”一路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被风景拽到哪里了。
容印之缩在角落里,像小时候那样,抱着膝盖面无表情地啃指甲。
他终于,真正,毫无疑问地,从里到外的,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三个指甲再次被他啃得参差不齐,指甲油的碎屑都粘在了牙齿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谁来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容印之并不关心,他像条**涸的鱼,死气沉沉的盯着灰扑扑的厕所地面。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看到一双鞋尖出现在门下方的空隙中。
布满泥水的,男人的鞋尖。
手里的手机突然又响,却只有一声就挂掉了。
“印之,回家吧。”
本应该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近在咫尺了。
下着雨的冬夜晚上,冰冷的空气似乎要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入骨髓。
从小字家出来,陆擎森没急着回家,把车开到个僻静的路边点了支烟,将尼古丁连同冷空气一起吸进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