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而言,她躲避白素贞的眼神只是因为害怕和窘迫。
早间,白素贞让许西元换上她亲手缝制的新衣,从内到外,从下到上,焕然一新。许西元激动地抱住白素贞,还在她面颊上重重亲了下,这对于现代人而言属于亲密范畴,但对于古代人而言就属于轻薄了。哪怕是夫妻,哪怕是闺房之中,哪有青天白日又抱又亲的?就是和正主儿许仙,亲吻一事也只为助兴。
亲过才发现要糟,许西元头皮都要炸了,忙解释说,这是她那时代的礼仪,表示感激。
可她那还没完全兼容、不受控制的下半身再次出卖了她,更糟糕的是,她怕被打抱着白素贞没有松手不说,还穿着开裆的绔。
于是白素贞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许西元的现代“礼仪”。两人同时面红耳赤,羞怒相交。
白素贞尚未决定是要给她一耳光还是怎样,就见许西元迭声道歉后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她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吐出一口气。
比起唐突冒犯,白素贞更羞恼自己的反应。她不反感许西元的亲吻,不反感许西元的拥抱,甚至她的身体欢迎这样的亲密,想要迎合更多的亲密。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许西元而不是许仙,哪怕是同一具身体,两人散发完全不同的气味。许仙已算得上整洁干净,但是其爱洁程度远不如出自女子天性的许西元,许西元身上混杂着清爽、果木香气的味道于她而言是一种诱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作为一个未亡人,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怎会有几欲喷薄而出的欲望。
都是小青不好,如果小青不说许西元对她有意,她应当不至如此水性杨花。
许西元不知自己已被归入白素贞爱慕者的行列,也不晓得她若是不逃跑再主动些很有可能做一些她没想过要做,但真做了绝对不会后悔的事情。
诚然,无论是现代传说里的白素贞,还是目下真实的白素贞都叫人欢喜,只是来自身体的欲望太过冲击,她不得不将一切都归咎于身体,而尚未细想自己对白素贞有什么别样的情感。
究竟是身体的欲望导致一连失控,还是别的原因导致,这实在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毕竟,作为一个在现代活了近三十年的人,她还没有遇上过两情相悦的爱恋。
吃了夜饭,焚香乞巧后,白素贞、小青为观世音菩萨上香。许西元也上了一柱,在求自己能早日回家的时候顿了一顿。
而后两人各自沐浴洗漱,到了休息时间,许西元在房外磨蹭了一会儿。有旁人在时,她与白素贞的尴尬得以缓解,但在夜深人静两人独处时,这尴尬不是要无休止的蔓延嘛。
一想到白素贞骂她是登徒浪子或是把她灵魂拎出来抽打什么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西元,你走来走去做什么?”小青怪道。
这时前边医馆里有人敲门。
许西元舒了口气道:“半夜急诊,我去看看。”
小青嘀咕道:“不是有小二黑么,她那么积极做什么。”
小二黑睡在店里,许西元到时,他已自行开门接待。
敲门者是个年轻女子,黄衫白裙,秋波流慧,手执一灯,语声莺莺,“许大夫可在?”
“在,在。”听得声音悦耳,许西元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可是府上有急诊?”
年轻女子定睛打量许西元一番,才露出一分笑容,道:“原来许大夫是这样的。”
许西元愕然道:“小娘子识得我?”
年轻女子笑道:“许大夫享誉苏州城,奴怎会不识。劳烦抓两副生肌定痛的药。”
将年轻女子请入店中,许西元问:“可有药方?”
年轻女子道:“无。你且照寻常药方来即可。”
许西元问清患者的年龄性别,再抓两副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