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武非常吃惊,连连称赞道:“不愧是优等生啊,这品味就是不一样。”
“我昨晚几乎一宿没睡,”夏林希道,“吃这个能打起精神。”
言罢她又祝贺他:“生日快乐,你终于年满十六岁了。”
一旁有另一个男生问:“夏林希啊,你昨晚又通宵学习了?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啊?”
夏林希没有解释,她撕开包装纸,将它扔进街上的垃圾桶,对着冰棍咬了一大口,成功引来一片吸气声。
“我说夏姐,”张怀武问,“你待会肚子疼怎么办?”
一语成谶。
当时他们正在上数学课,任课教师是一个有四十年教学经验的老头,两鬓花白,背有点驼,戴着一副老花镜,看东西要眯眼睛,然而讲课却能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在这样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下,很少有人注意力不集中,蒋正寒算一个,夏林希算另一个。
就连一向不听课的陈亦川,此时也听得津津有味。
夏林希来得迟,所以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她的左边是蒋正寒,斜前方是陈亦川,此时黑板上给出了一道例题,大家纷纷埋头狂写,没人注意她有点不对劲。
除了抱着笔记本的蒋正寒。
补习班几乎是班主任强制要求上,所以全班同学都报了名,包括无心向学的蒋正寒。他每次都坐最后一排,大腿上放一台笔记本电脑,用一块外接键盘敲敲打打。
为什么要用外接键盘?
夏林希趴在课桌上,侧过脸看他,心想一定是因为……电脑太破了,自己的键盘不能用了。
啧,好可怜。
她疼得冒冷汗,还有闲心思考键盘的问题,又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脑袋也有点晕。
不远处有一个工地,这几日正在施工中,轰隆的机器声盖过讲课声,夏林希几欲炸裂,又听见蒋正寒问:“你怎么了?”
“没事,早上吃了个冰棍,”夏林希道,“薄荷味的,后劲比较大。”
在这一刻,她还以为,肚子疼是因为冰淇淋的缘故。
然而不久之后,她坐在原位一动不敢动,心中扬起一片汹涌的波涛,此时正在翻江倒海。
是的没错她中奖了。月经不调像是一个诅咒,让她从来算不准时间,无论月初还是月末,她全部体会过,所以书包里常备妇女之友,以防各种万一。
当前的状况,真的是最糟糕的情形之一。
夏林希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抱着书包,手指伸进旁边的口袋,像是做贼一样,拿了一包……卫生巾。
女生们普遍来得比较早,因此都坐在了前排,放眼整个教室后方,只有夏林希一个异类。
她心想,假如从后门冲出教室,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万幸今天穿的是黑裙子,又觉得自己无法等到下课了。
写字楼顶层虽然有空调,制冷效果却并不明显,作为一个补课的地方,这里的条件其实不太好。
每一秒都是煎熬。
夏林希停顿了两秒,把书包放在座位上,从后门跑出了教室。
上午天色正晴,苍穹镶嵌着白云,灿烂的阳光洒满大地,走廊上吹来一阵热风,夏林希满头冷汗,被风吹得打了一个寒战。
墙面上贴着温度计,清楚地显示了三十八度的高温,江明市的夏天烈日炎炎,热浪好像阿基米德曲线,一寸一寸向上螺旋蔓延,让她心生一种又冷又热的感觉……直到踏进洗手间,也没有丝毫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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