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e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在太空里漫无目的的飘荡着,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还有尾巴在哪里,他不清楚的身体是不是还是一个整体或者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的样子。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尖牙掉进了嘴里,但又像是自己的骨头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因为他的头太疼了。
他感到像是自己不存在的身体部分的幻痛,像是从来自身体里面,或者身体外变来的。他觉得像是割伤,但是又像是自己的身体融化了一样来,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这像是幻觉来。
他想要抬起手来查看它们是否有伤口,但是又一次的他睁不开眼睛来,像是他的眼睛已经不存在了一样,又像是他在做出细微动作的时候身体就像是一团气体一样飘散了开来,或者像是被揉在了一起的纸团。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可是他无法确定是来自何方,或者判断自己是否是产生了幻觉。没有一个重力的引导方向,只是轻微的移动就足够让他的方向感尽失。瘙痒,还有被分解然后重组所带来的剧烈疼痛足够逼疯任何人,他要大声的喊出来,可是他抬不起嘴唇来,因为他们像是消失了。
焦虑还有五味杂陈的情感灌输他的身体,还有内心,他感觉自己像是扭曲在了一起的肉团,头像是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连自己的内脏和外在都换了一个位置来,但这却不疼。他听到心脏跳动,但是频率又不是一致的,有三颗在跳动。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还有骨头都分解了开来,然后以奇特的方式重新组合到了一起来,整个过程没有疼痛可是也不舒服。
接着,像是持续了一个人生一样的时间,他看到了自己的整个过去一千年的人生以一面面具象化的构造体所呈现出来,而他没有睁开眼睛这像是只出现在了自己脑海里的模样来。可就在这里,他发现了一个黑暗的实体,他将手渗进了他人生中的每一个情节段中,操控了每一个细节来,每一个大灾变。
他看到自己父母第一次死亡,他试图用自己不存在的手去抓他父母的手,将他们拉近逃生舱里。他转头望着他所爱的维尼娜,用尾巴和她的尾巴缠在一起,将她试图要拉住不要放开。然后他注视到一扇大门把她从自己身边隔开来,然后她被大火吞没的画面,她满眼的恐惧,然后被等离子流烧成了灰。
随后,一道和风一样快的,让人不得不为此打冷颤,冰冷刺骨的同时又让人感到颠覆性的一刻感受突然从他的头皮,或者说他认为是他的头皮的地方,发麻了起来。快子光爆在他的背后闪过,不可视的暗粒子不同于中微子,虽然看到但却能感受到其质量的影响,像是有什么具有重力的物体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但没有留下伤痕。
可怕的黑色天空,硬生生的降下了千亿巢群异形,将他和他的家庭所分割开来。毫无感情的拆散了他和他的爱人与孩子,将他们拖进了毁灭的漩涡里。
然后ue看到了异形涌入了高塔上,撕裂了将自己妻子灵魂掌控的席拉。自己的盛怒化作了烈焰,将它们一个个的都烧尽,他召集了收割者,将亿兆异形像是蚂蚁一样碾碎。最后他只记得湮灭虫王,那行走的死亡使者,自己前主人的长子。湮灭的巨影正在和他所畅聊。
隔着浓雾,他的身体像是重新组合了起来,至少他觉得自己的尾巴回来了。他摆动着尾巴把想要把自己身体推进,前往那些浓雾中质问湮灭。隔着浓雾他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黑暗正在爬到他的肌肤上,虚无的目光像是发现了他,将拖进了深渊的更深之处。但他反应的够快,没能让湮灭得逞。
虚化还是现实,他不知道。接着,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来,他曾经幸福的时候,和康罗还有艾佛骑着卡丹犬在他们父亲劳鲁斯旁边,在拜努米河的边上游玩。而他们母亲近方之雾则是坐在一艘浮空艇上在一旁跟随着,看着她的孩子们,眼中充满了骄傲。
除了这些外,他还想起来了和维尼娜在休假的时候,不在军队中服役的时候,他们在埃绍冰川国家公园中的约会。他还记得那甜蜜的时刻,在和瑞秋婚后蜜月时在达令姆上的皇宫听着歌唱塔的风音。以及最后与提兰亚在丛林之间的幽会,抛下了脑后的一切烦恼还有悲伤享受着爱情。
像是在鬼门关回来了一趟,他的嗅觉是最先回来的,伴随着嘴里的感觉来,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麻的离谱,将他整个嘴都麻的七荤八素。尽管十分不舒服,但至少他还没有感觉到有疼痛一类的感觉,他心里忐忑不安的想要先睁开眼睛来,他只能微微的挑开眼皮,可是他感觉花费了整个星期才把眼睛抬起一条缝来。他透过眼皮的缝隙里往外开,无力去抬起眼皮,可是失望的是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瞳孔关闭了还是他已经瞎掉了。于是他索性又闭上了双眸,只是等待自己又恢复起来力气来,再试试看。
当他又一次再度睁开眼睛时,他这次有了足够的力气去睁开眼睛来了。他看到自己正垂直着泡在了一团半透明的红色的液体里,他在一个圆柱形的医疗处理仓里。他脸上带着呼吸器,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而周围有着一些似乎是手术机器臂的机械臂正在照顾他。暗淡的照明光没让他眼睛睁不开,在长期的黑暗中他的眼睛受不了太亮的光芒,所以他能在这里完全睁开眼睛来。他正飘在中间,因为这种液体的浮力让他不会完全沉到底部也不会飘到表面上。
医疗机器人发现他醒来了,于是用顺畅的动作启动了一个系统,把一种其他液体从底部的管道里注入了进来逐渐的把红色半透明液体变得清晰了起来,让他能够透过更加透明的液体看到外面是什么样子。当然,整个过程很慢,是为了让他的眼睛不会过于受不了周围的光。
ue发现自己的身上贴满了某些感应器,从位置上看应该是检测自己心跳还有呼吸的传感器,检测自己生命特征的东西。虽然和拜托尔人的设计不一样,但是他大概能猜得出来这些是什么东西来,因为他见过矮人的医疗设备设计是什么样子的。
随着液体逐渐的清晰了起来,ue看到了医疗仓外的样子来。有一个穿着某种白色装甲的矮人正坐在一个机械浮空椅上,他正在操控仪器工作,而他嘴里正在用矮人的语言嘟囔着什么话,另外一只手上正拿着酒杯,ue隔着液体听的不是很清楚。
矮人还没有注意到他醒来了,但是很快就改变了,因为机器人向他发出了报告的样子。他立刻放下了手上的酒杯,然后用矮人话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懂一些矮人的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中他很是迷惑。
“哦,抱歉陛下。俺忘记开翻译器了。”矮人回答。
矮人道歉一样的说到,他理了理胡子,然后擦掉了在嘴上的麦芽酒泡沫,然后在操作面板上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后他然后说到。
“在你的呼吸器上有个麦克风,你可以说话了。”矮人说。
在试着清了清喉咙后,ue试图发声出来,但是他却发不出来声音。
“恩。。。看起来你的声带还没有修复回来,听你老婆说你能用什么原力?你能隔空写字来着,那你试试那样来吧。”矮人接着坐着浮空座飞到了旁边的桌子拿起了一张写字板还有笔来。
ue点了点头然后集中了精力去拿起了那支笔来,在写字板上写下了拜托尔语的话来。
“我这是在哪里?你说我妻子和你们说我会用原力?我妻子在哪里?”ue写着问到,矮人的翻译器将其翻译成了他们的语言来。
“你这是在俺们首都莫里亚,你已经在这里三个半莫里亚太阳周期了,记得用你们的时间算是一年半。可汗在上,你可真伤的够重的,一般就算是断了胳膊的人两天就好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矮人感叹着说到。“哦,对了,你老婆。她们在赛兰尔找到你的,你的士兵把你送来这里的。因为我们有能力治好你的伤来。”
“我妻子们送我来的?瑞秋和提兰亚还好吗!”ue这次写的很快,他满怀希望的写到。
“她们好的和找到新矿坑的狗头人一样好!我这就通知她们,陛下。她们可能要几个小时才能来的了,她们三天前才回赛兰尔。她们来了五十次看望你了,你真是娶了些好女人啊。”
ue心中的担忧终于沉了下来,听到她们都还安然无恙。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狗头人,但从矮人的语气来听应该是好事。
“红灯魔,还有湮灭虫。还有异形和背叛才害得我成这样的。”ue说到。“但现在他们都是历史了。”
“俺听说了。但没想到它们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提兰亚女王她的那些魔法居然都治不好你的伤,这太奇怪了。”
魔法无法治好的伤?ue对此疑惑,他的认知里,魔法和科技应该是通用的治疗才对,应该没有无法使用一种形式的治疗方式治不好的伤才对。不过他觉得红灯魔应该有他们的手段让这个成真,但这样的话,如果他们再打来的话他就要想新的对策了。
“忘了他们吧。你要好好休息,你老婆她们已经在路上了,你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休息才能治好。”矮人说到。
ue的身体在这种治疗液里慢慢的修复着,时不时会从底部的管道里冒出一些气泡来,在治疗仓的顶部产生出气泡爆开的声音来。他已经在里面修复了很长时间了,ue一直都安静的待在里面动也没有动,这让液体对他的身体产生了良好的反应来,服从了这股红色的液体的力量,伴随着水流的飘动而动着。因为他根本没有力气去挣扎反抗什么的,他的身体上原本被钢铁一样的肌肉覆盖着,但是现在因为长期没有移动的原因他的身体肌肉了20%左右。
之后在离开了医疗仓后他需要重新训练基本的肌肉运作,比如走路还有抓握等等行为。可这些他都不想关心现在,他现在只想见他的妻子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们抱在怀中来。
无比期待着,他试着练习发声,他的嗓子像是沙虫的沙漠一样干,非常不舒服。通过咽下口水湿润了湿润他们这才让ue感到好了一点来。然后慢慢的,他逐渐的能够做到发声了出来。
机械臂夹住了ue的四肢还有身体来,然后红色的液体通过底部的管道排走出去,在一阵热风将他身上吹干了后,呼吸器自动摘了下来,最后在医疗仓的上方打开了一个开口来,机械臂将ue抬了出来。
医疗仓降下了地板下面来,降到了地板里面去一道舱门随后关了上去,一张适合ue体型的床盖在了上面去,最后机械臂将ue轻轻的放在了上面去。
机械臂替把一套相对宽松的衣服给他穿了上去,不同于一般拜托尔人穿的纳米服是贴合身体的紧身衣。这是为了让医生能够更好检查他的伤口恢复情况的衣服。
ue躺在床上,周围十分的安静,只有医疗设备的滴滴声。他现在已经能够正常说话还有控制大脑和感觉了。虽然全身都还动不了。但他觉得自己至少能活着够呼吸到空气,不管它闻起来有多少酒味,都值得了。
矮人来到ue的身边,检查了检查他的身体,矮人抬了抬ue的手,看看他的反应,但反应并不大,ue也没有说些什么来。然后检查了下他的脸上的多处伤疤来后说到。
“药发挥了效果。没什么大问题,甭担心。”他看了看ue的伤疤然后说“过个几天就能消失了。换成你们的天大概是1,2天左右。”矮人笑着说到。
就算是矮人的笑容,ue觉得都很欣慰能见到,因为他已经看了太多想要杀自己的人的凶恶面孔了,能看到这样的一副和善的面孔他感到非常难得。
矮人离开到了一边去,让ue能好好休息一些。矮人虽然不是特别绅士的说话方式还有行为习惯,但他们无疑是对自己的工作十分的认真,这在ue眼里是最重要的。礼仪可以放在第二位,但态度才是他最为看重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安静的病房里ue正在好好的休息着,然后房门突然之间就打开了来。两台全新模样的根除者走了进来,并下跪在了ue的面前来。
“皇上。”根除者报告道。
在他们的后面是他的两位妻子们,身穿着金色长裙的瑞秋还有紫色短袍的提兰亚满脸欣喜的快步走了过来,眼中充满了开心的泪水,面孔上的欣喜完全展露了出来。
“吾爱!”她们趴在了ue的身上来,情绪几乎就要崩溃了起来,不是悲伤或者担心,而是完全的喜悦。
“我亲爱的妻子们!”尽管他身上还是有些疼,被她们这样一抱就更疼了起来,但是他忍住没有发出声音来,因为这份喜悦远远胜于他的痛楚所带来的感觉。
矮人还有根除者们纷纷转身过去,房外的侍从还有修士们也转头然后离开了病房,给了他们一家人了一点个人空间来。
ue用原力控制着自己的胳膊能够抬起来,虽然感觉有一些奇怪,但是这都不算什么。他拥搂着他妻子们在怀中,紧抱着她们。
他低下头来望着她们美丽的脸颊,瑞秋白洁中透显粉红色的面孔还有提兰亚那苍白又纯洁的金色,他感觉到她们柔软又细嫩的手臂上赤裸裸的肌肤触感给自己胸膛上留下的温暖,以及她们无比纤细的手指在自己脖子上的碰触。
“我们太担心你了。”提兰亚说到“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提兰亚抬起头来看向ue,突然她的脸上就被泪水冲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