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萧勉拈须,与萧燕飞一唱一和地连连点头,“烨哥儿、燕飞他们已是第三代了,我做主,让他们回归本宗。”
末了,他又提醒道:“被除族的,只是萧勖、萧衍以及他的兄弟姐妹,与第三代无关。我刚刚提醒过的。”
萧勉心知肚明:太夫人为了除族和义绝的事,一直魂不守舍的,怕是没听到吧。
还可以这样的?太夫人震惊得瞪大了眼,一时哑口无言。
萧燕飞煞有其事道:“娘怜我和烨哥儿孤苦无依,给了处宅子,写在了烨哥儿名下,以后我这个姐姐就跟着弟弟过活。”
殷婉嫁妆丰厚,名下的宅子多得像是宅子大批发一样,把京城的宅子给她与烨哥儿平分了,现在光萧燕飞名下的就有五处宅子。
迎上太夫人阴鸷的眼眸,萧燕飞悠闲地扇了扇手里的团扇,故意气她:“我们萧家本宗的事,太夫人这个被逐出族的萧任氏,怕是无权干涉吧。”
太夫人喉头涌起一股浓重的咸腥味,差点没吐血。
“侯爷……侯爷醒了。”
崔姨娘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见地上的萧衍幽幽地又睁开了眼,嘴里发出痛楚难耐的□□声。
太夫人再也顾不上殷婉与萧燕飞了,关切地问道:“阿衍,你觉得怎么样?”
“来人!还不赶紧叫大夫!”
见殷婉母女走来,还在大门口的萧衡、萧循四人都不由向两边让开,自动给她们让出了一条道。
灿烂的阳光倾洒而下,走出厅堂的母女俩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朝侯府的正门方向走去。
一路上,经过的侯府下人们都用一种不安的眼神看着殷婉。
短短半月间,先是侯爷被截了肢,现在又是侯夫人与侯爷义绝,侯爷甚至还被族里除了族,侯府怕是要翻天了!
他们这些家生子又会怎么样?
殷婉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挽着女儿一起迈出了侯府正门高高的门槛。
走到殷家的马车前,殷婉转头望过去,幽深的目光定在匾额上那龙飞凤舞的“武安侯府”这四个大字上,这是建国时太祖御笔亲题,笔力雄浑苍劲,自有一股恢弘的气势。
十六年前,一台花轿带她从这道门走进了侯府,彼时她抱着百宝瓶,满怀对这桩亲事的无奈,以及对未来的不安。
一入侯门深似海。
她曾以为她这辈子都会困在这侯府的内院之中,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而且,还不会失去她的两个孩子。
殷婉紧紧地拉住了萧燕飞的手,耳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女儿自信满满地告诉她:“娘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她看着萧燕飞的眸子里荡漾起脉脉温情,心口淌过一股暖流。
真好,她是有女儿的人呢!
“娘,走吧。”萧燕飞似乎看出了殷婉在想什么,甜甜一笑,眉宇间洋溢着不容错识的欢喜。
为殷婉感到欢喜。
“好!”殷婉含笑点头。
萧燕飞亲自扶着殷婉的手,让她先上马车,殷婉一边踩上马凳,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燕儿,我们先去城南的大虞街的杂货铺子瞧瞧。”
“我记得大虞街那边多的是杂货铺子、绣庄、瓷器铺子,家里的那间杂货铺子反倒是不显,没什么足以当招牌的东西,我琢磨着可以把它改成洋货铺子。”
“京里的洋货比不上江南,从前都是江南卖不动的那些才往京城运。最近家里有一艘商船马上要从运河抵京,应该还要七八天吧,我还来得及在商船抵达前把那间铺子重新修缮布置一下……”
“我打算在京城先开四家分店,再以京城为中心把分店开到冀州、并州和青州。”
“我得取个好记的铺名,要让百姓一想到西洋货,就想到我们殷家的铺子。”
“……”
殷婉侃侃而谈,听得萧燕飞忍俊不禁,感觉娘亲接下来是要开始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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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女总裁?
看着容光焕发的殷婉,萧燕飞忍不住笑出了声。
刚在马车里坐定的殷婉也不知道女儿又在乐什么,也同样露出了笑容。
萧燕飞抿唇直笑,正要跟着上马车,就听后方一个陌生的女音唤住了她们:“弟妹,燕飞,且留步。”
萧燕飞收住了上马车的动作,寻声望去。
不远处,一个身穿月白色褙子的美貌妇人朝着萧燕飞与殷婉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以及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有三四分相似,似是一对兄妹。
萧燕飞定睛一瞧,这三人对她来说,全都眼生得很,一个也不认识。
殷婉柳眉轻轻一挑。
这是,萧衍的长姐萧锦瑟。
“弟妹。”萧氏快步走到了殷家的马车前,语气亲热,“你与燕飞可算回来啦。”
“礼哥儿,微姐儿,来给你们大舅母见礼。”萧氏又招呼起一双儿女。
少年少女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口称“大舅母”。
马车里的殷婉但笑不语,萧氏又道:“弟妹,你这才来不久吧,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