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插在牛仔裤口袋内,淡定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以后不准叫我白雪公主。?我冷冷地说。
?Sure。?
?你应该要请我吃晚餐。?反正我银行里的钱全是他给我的。
我的自尊心受伤,很需要照顾,就算是强迫拿来的药膏都好。
?妳想吃什幺??
?……中国菜。?
我们去了一家台湾人开的中餐馆,太过热情的老闆娘在我们点菜后本来要继续寒暄搭讪,被我足以冰冻三尺的眼光给恶灵退散。
我们谈着高邑樊实习的点滴,我的课业,都是很严肃的正经事。
吃完后,坐电车到了离我住处最近的一站,他再陪我走路回家。
平常我都是一个人走,但我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我想问他为什幺来东京一段时间了都没有约我见面,可是我不敢问,深怕答案会让我连表面的尊严都无法维持。
于是我摆出骄傲的样子,不胜其烦地说:?我觉得我应该要去学防身术,你也看到了,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冒出来。今天那位同学是很有礼貌的,有的人,尤其是在电车上,什幺下流的事都做得出来。?
?嗯,如果钱不够用再和我说。?
?我不是在和你要钱!?他把我想成什幺样的人?
?那就不要住离学校这幺远的地方,这个地区不好。?
我们已经到了我住的老旧公寓,高邑樊皱起眉头,很明显地不喜欢我的选择。
?我是你的谁,你管这幺多做什幺??
话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我今天究竟在发什幺神经,一再失常?
他大概会说,我是他的投资,就该有着商品的自觉,不能成为赔钱货之类。
我心中最期待的是他对我说,我是他很重要的人……虽然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听到这种话的。
他只是用着那双深邃的眼看着我,我也拼命地瞪回去,不想太快露出战败的惨样。
?这给妳做消夜,我记得小时候妳很喜欢吃零食。?高邑樊把下午在学校买的袋子递给我。
我飞快地把袋子抢过来,不想让他看到我在发抖的手。
?妳先进门吧,看妳关门后我再离开。?
不用他说,我也迫不及待地掏出了钥匙,想要尽快逃回我的小窝内养伤。
然后在门完全合起来之前,我听到了他对我说:?晚安,雪儿表妹。?
门完全关起,我死命地想要上锁,却手残如秋风落叶般连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奋战了五分钟才成功。
想也知道,此时门外一定没人了。
这也代表,我可以安心地抱着膝盖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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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根据网路查来的资讯,东大与一些日本大学近几年改成四学期制(东大是2013开始),以让外国留学生比较容易入学与衔接课程。不过因为日本公务人员与一些证照考试日期,不会立刻改成秋季入学,但列为近期会完成的目标。一般来说日本学校是四月入学,一年中会放几次假期。
另外东大有好几个校区,一份比较旧的资料说大一大二生统一在驹场校区进行基础课程,大三之后才会到文京区的赤门总校区。我没查到经济学部是在那个校区,所以文章假设是在总校区,写错的话请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