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横江,一尾渔船泊在江心,在雾中忽隐忽现。
岑非鱼问:“江湖可有趣?”
白马点头笑道:“很有趣!”
“玩儿起!”岑非鱼伸了个懒腰,一下站起,帮白马把风帽带上,围好围脖,捂得严严实实,在桌上拍下一锭银子,牵着白马往外走。
跑堂的赵三追在后面,大喊:“客官!客官!你的银子——”
“不用找了!”岑非鱼潇洒地一挥手,翻身上马。
赵三气喘吁吁:“客、客官……银子……”
岑非鱼莫名其妙:“都给你了,自个儿留着。”
赵三终于喘匀了气,道:“银子不够!”
岑非鱼老脸一红,又仍了几块碎银子给赵三,抓了把头发,喃喃道:“以前……都是够的。”
“好了!都是我吃得多,成了吧?”白马甩开缰绳,径直朝最远处的渡口跑去。
第75章 求医
风消雪止,雪中行人已白头。
白马勒马驻步,解下风帽,抖掉冰雪,把帽子塞进乘云腰侧的皮兜里。没了帽子遮挡,他略一动作,脑后小辫儿便会摇来摆去,铜铃忽响忽喑。
岑非鱼追了上来,同白马并排策马徐行。
白马视线从岑非鱼身上扫过,伸手为他拂去头上积雪。
两人行至渡口,见一排排渡船泊在岸边,甚是热闹。
白马上前询问:“船家,去十二连环坞么?”
船家对他爱答不理,瞟了他一眼,问:“去哪里?”
白马大声道:“十二连环坞。”
“不去。”不待白马再问,船家便已走开。
长江冬季并不封冻,此时水运尚不见萧条景象。
码头边,船夫们高声吆喝,纤夫们闹哄哄地搬运货物。白马牵着马上前,问了好几个船家,无人愿意渡他,甚至有人说,从未听闻过十二连环坞。他一眼扫过去,见众人俱是面色不善,知道再问下去亦无结果,便调头回去找岑非鱼。
白马摸不着头脑,问:“他们在害怕,怎么回事?”
岑非鱼仍骑在马上,拍拍乘云的屁股,道:“你先上马,跟我过来。”
白马跟岑非鱼走到一处货物堆后面,低声问:“你在躲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