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笑得不行,喘气的间歇,从鼻腔里挤出个羽毛般轻飘飘的“嗯”字。
“他们在那!”
赶来凑热闹的岳明非正在篝火旁喝酒,听村民说二爷和白马不见了,他也不起身,只用双眼环顾四周,轻而易举地在一颗大树下的草丛里找到两人,伸出食指,对着那草丛虚虚点了两下,大喊一声。
众人被岳明非的吼声惊住,纷纷朝他手所指望去。
何不同的儿子与草丛挨得近,还以为那两人在同自己玩捉迷藏,跑上前一把掀开草丛,继而捂住双眼,“哇啦啦”地跑开了。
岳明非此时已想明白岑非鱼与白马的关系,觉得他们如此倒没什么不对,扯着嗓子问:“二爷,你们今晚住码头边的空房里可好?明日好上路!”
岑非鱼刚刚解开白马的腰带,手还没伸进去,胯间支着个帐篷,冷不防被近百人围观,纵使脸皮厚如城墙,亦略不自在。
“你个杀千刀的追风箭。”他从地上爬起来,沾了满脑袋草籽,同手同脚地走到岳明非面前,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岳明非与岑非鱼关系好,早已习惯同他打闹,一面回击,一面揶揄道:“就是不知这房间呀,是给你们打扫一间呢还是两间?这被子啊,哈哈哈哈!是要盖一床还是两床?”
等到众人散去,已是子时。
岳明非带白马和岑非鱼来到住处,请人帮他们烧了洗澡水,扒在门边与白马告别:“那老妖怪我都射不死!你真是厉害,头一回来就给乡亲们除去了心头大患。”
白马跟人亲热被人围观,总觉得自己被当众处刑,这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来,低着头道:“没什么,应当是机缘到了。”
岳明非笑道:“你此行定能遂顺。知道么?周将军年少时,亦曾仗剑斩杀巨蟒。你今日来了这么一出,已经没人不服你了。”
白马从岳明非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知道这寻药的事情确实不简单。他望向岳明非,想要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些别的。
岳明非朝白马挤眉弄眼,悄悄把他拉到门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装着药膏的小盒,附在白马耳边,神神秘秘道:“奸诈书生让我给你带来的,说多谢你。”
“谢我做什么?”白马接过东西,他毕竟曾在青山楼里混,闻见药膏的味道,便知此物乃是男子与男子行房时,用来润滑后庭的东西。
白马的脸颊像着了火似的,明明从前不是没接触过,但此刻却不知为何,竟害羞了!
岳明非拍拍白马的肩膀,笑道:“哥跟你们可不是一路的,不懂这个,不过想必你自己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走了!”
等白马回到房里,岑非鱼是正坐在窗台上,一脑门的官司气。
白马走到岑非鱼面前,戳了他一下,问:“你做什么?”
岑非鱼双手抱胸,满眼装得都是月光,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白马失笑,站在岑非鱼面前,一把扯开腰带,脱光了衣服。
锦袍落在地上,反映着从窗口投入的夜月银辉。
这是一个无雪的冬夜,天气干燥,空中云气稀薄,虽只有一轮新月。
月光却是亮而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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