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非鱼愤愤不平,觉得白马对食物的喜爱,一直都远超过对自己的喜爱,忍不住跟几盘菜争风吃醋:“自你我相遇后,我何曾让你饿过肚子?怎一天到晚只想着吃的?”
白马却不闻醋意,问:“炒着吃吗?”
“拿来酿酒!”岑非鱼无语,“桂花酒,香甜不醉人。咱们酿个十几二十坛,五十年后喝它个江洋翻覆,长醉不醒。到时候便相互抱着,一起滚进棺材里。”
白马刚刚有些感触,肚子却骨碌碌响了起来,摸了摸鼻子,道:“我饿了。”
“回去就给你做饭吃。”岑非鱼摇头叹气,“唉!这辈子就跟个饭袋过活了,鲜花插在牛粪上,小牛犊子吃老草,想想真是意难平。”
白马翻了个白眼:“酒囊就好到哪里去?”
岑非鱼耸耸肩:“酒囊配饭袋,这不正好么?”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打了起来,纠缠到一起,黏黏糊糊地滚来滚去。刚刚捡好的桂花洒了一地,又是一场白忙活。
白马踢开岑非鱼,忽然想起什么,问:“我用周将军的那招,如何?”
岑非鱼呸地一下吐掉嘴里的树枝,问:“什么?”
“让开点,当心血溅你一身。”白马努努嘴,示意岑非鱼靠边站,回忆起在周瑾旧宅中看到的八卦符文,双手一左一右,比照符文各划了一圈,继而向前方用力一推,使出一式云岚天元掌。
一股强大的真气自白马丹田升起,随他手中动作被释放,若有实质地扬起满地落花。
花随风舞,最终聚在一团,被白马用真气托举着,移到自己身前翻过来的斗笠上方。
岑非鱼心下惊异:他竟有这样的天赋!不行,我可要打击打击他,让他戒骄戒躁。他想着,坏笑起来,弹指一挥,用一颗石子打乱了白马的真气。
桂花砰地一下散开,浮空下落,其中露水映日闪烁,星光点点。
白忙活了。白马几欲抓狂:“岑非鱼!”
岑非鱼躲到树后,只探出个脑袋来,道:“饿了么?回去吧,奴家给你做饭。”
白马双手抱胸,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五十年后,我要喝桂花酒。”
岑非鱼抓了把头发:“好!”
于是,白马悠闲地躺在地上,时而吹吹尺八,时而闭眼浅眠,像个放牛的牧童。
白马叹道:“我的功夫,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好?”
岑非鱼道:“这几日养好伤,九月,我开始教读书,教你大哥的功夫,《白马枪法》正与你同名。十一月,带你去十二连环坞踢馆玩儿。十二月想做什么?到时候天冷了,咱们窝在归居里,每天都在床上抱着吧。”
白马无语:“去你的!”
岑非鱼挠挠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一月给你过生辰,我那时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记得么?”
白马渐觉困意袭来,只想到自己与岑非鱼在青山楼中重逢的那夜,岑非鱼说过……他不禁脸一红,撇撇嘴,故意问:“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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